声音由远及近。
“唉，苦命啊，大半夜还要来巡逻。”
“你可少说点吧，前两天才发生炸药事件，要是再出问题我们都要玩完。”
“玩完就玩完，来这儿的哪个监管者不是被迫分配来的？工资又少，还是封闭式管理，连精神力都不让用。”
“是啊，我都担心抑制剂打久了，精神力等级会下降！休假回去的时候搬家，竟然连让沙发悬浮都做不到了。”
“什么？我刚上任的，你可别吓我啊，抑制剂打多了精神力真会下降？！老天，这地方真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最后一句，声音很是熟悉，脑海里情不自禁浮现出一张斜眼歪嘴脸，是她们车间那斜眼监管者。
声音越来越近。
“谁想呆啊，你说给犯人喂抑制剂也就算了，抑制我们的精神力干什么？拥有精神力不是更方便我们管理犯人吗？就比如现在，如果我还有精神力，百米以内，凡是活物，我都能感受的一清二楚。”
“哇哦，张大哥，那你好棒棒哦，不像我，精神力恢复后，只能感受到五百米以内的人。”斜眼监管欠揍的说了句。
“你可别吹了吧你，还五百米，再待几年看看呢，说不定五米内都感受不到。”
距离他们头顶不到三米的郁灵：“......”
她之前在那海胆头男口中听到过精神力这个东西，看他们口气，好像只要是个人天生就会有，还分等级，貌似可以用精神力让东西悬浮或者隔空掌控，精神力强的甚至可以精神感知。
旧世界没有精神力这个词，不过她死前曾看到过些小道新闻，说什么某某星看见有人隔空取物，或者有人无装置飞行，这些报道无一不贴上糊的像转了八百手样的图片，毛都看不清。
当初只当是些个无良引流媒体故意整得噱头，还吐槽都世界末日了却只想着挣钱，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
“你说，那尤家公子哥，干嘛来我们这破星，哪怕不工作，纯啃老，他也能潇洒一辈子吧。”
“大胆点，八万辈子都绰绰有余。”
“嘿，那他脑子抽抽了来这儿。”
“啧，不懂了吧，他那哥哥可不是什么简单人物，尤家...有生意在这9011星呢，八成是逼他来看着的。”一略显老成的声音响起。
“生意？这龟毛星能有什么好宝贝，边缘到不能再边缘的地方，帝盟都不往这运送犯人了。”
那老人无语极了：“你这蠢脑子，猜猜为什么要把人关在这不停让他们繁衍后代？”
“为什么？难不成...器官贩卖？”另一青年插嘴道。
“你倒是聪明，两百年前确实是这样没错，但现在––可没有这么简单。”老头子故弄玄虚，不再说话。
几人忽然停住脚步，被他这句话勾起好奇想探究到底。
距离他们头顶不到一米的郁灵：“......”
滚啊滚啊–––––––她就要憋不住气了！
“D区通过劳役，达到500积分可以升到C区，C区达到100积分就能...”老头絮絮叨叨。
众人大失所望，这谁不知道？达到100积分就可以离开9011星了呗，那青年直接打断：“您老人家能不能说点我们不知道的。”
那老人说到一半被打断，直接生气了，冷哼一声：“你们知道？你们知道个屁。达到100积分的C区人离开个鬼球，都被送到E区去了！”
底下众人惊讶，忙东一句西一嘴的问老头，身为监管者，他们从没听过E区，考试的时候大家都背过资料，这9011星只有ABCD四区啊。
老人不准备再多言，却被人拦住：“您说说吧，这究竟是怎么回事，E区是什么区?”
管道里，郁·脸涨红·灵：别说了别说了，她要鼠了。哦不，还是说说吧，什么E区？多知道一些讯息就多一份出逃的机会!
老人语气无奈，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今天好像说太多了，随便吧，最近联邦新闻层出不穷，那事也瞒不了多久了。
“你们知道，人除了想活得久，除了不停更换坏掉器官，更换年轻人血液，还能怎样吗？”
老头儿又开始吊人胃口。
“还能怎么样？”
周围人这次明显诚恳多了。
郁灵在他们头顶，憋的不行了但还是竖起耳朵听着。
“成为人兽。”
话音落，周围寂静一刻，斜眼监管声音响起：“人兽，人和兽的结合态？有生殖隔离，人和兽怎么能生育呢，你不会在逗我们玩儿吧。”
“当然不是。”老人不慌不忙道：“人兽，是将兽类的优质基因片段融合到人类基因中。”缓了缓，等大家完全理解他的话，又道：“人就算不断更换身上零件，至多也只有接近两百年寿命，而现已知寿命最长的兽类，有三千年寿命。”
在场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如果将这长寿基因融入到人的基因中，岂不是人人都可以活个三千年？
正当众人内心惊叹时。
那老人打破他们幻想道：“别高兴太早，即使人类拥有星兽的长寿基因，也没办法完全像它们一样活那么久。而且，也不是所有人都拥有融合兽类基因的资格的，精神力足够高，融合效果才会好，一旦有任何不适配，这人就基本废了。”
众人心里如浪潮般起起落落，精神力够高是要多高？怎样的体质才会适配？
老头儿又说道：“技术不断更迭，也许开始是为了延长我们人类的寿命，但现在...”他停顿了下道：“既然长寿基因片段能融合人体，那么星兽的其他优良基因也同样就能。”
“也就是说，我们人类可以自由选择想要的体质，看中哪种星兽的能力就能通过基因融合获得？”
一道熟悉声音迫不及待向老头儿问道，内心激动难掩。
“罗辉，你期待个什么劲儿，一个C级精神力者也敢想融合星兽基因？别忘了曹老说只有精神力高的能融合，你这么菜，估计还没开始融合就死翘翘了。”
又一道熟悉张狂的声音毫不留情戳穿罗辉的虚妄幻想，引得几人发笑。
罗辉？郁灵想了想，是白天那个被揍的老实男？
那这个张狂的声音主人就是那海胆头没错了。
“哎呀，不要搞精神力歧视嘛，你俩都很厉害，是我们没法匹及的啦。”青年笑着圆场打哈哈，剑拔弩张的气氛才微微有所缓和。
老头儿看着俩年轻人不闹了，又继续说道：“理论上看，罗辉说的不错。当技术达到某一水平后，人类确实可以随意进行融合。”
“曹老，你说这么多，跟E区又有什么关系呢？”斜眼监管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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