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是有用的？”
关月梨下意识脱口而出，可很快便反应过来，这话怎么能问就江洵也呢？
良久的沉默，江洵也只是让关月梨好好休息便自己出去了。
这一次大概是关月梨来到这后受过最重的一次伤了。
在这段历史里了，原来并不像关月梨曾经在史书上看到的那么轻而易举。
那些文字记录的不过是一个结局，而太多属于平民百姓的过程，太难记录了。
三日后，他们便一同离开。
马车内，关月梨掀开车帘，望着眼前这早已与初到那日相差甚远的安县，连举着的右手都忍不住颤抖。
江洵也说过这里已经被朝廷另派人来接管了，而他们眼下须得去一趟临安城。
临安城的知府必定有问题！
自三日前，关月梨在刚醒来时见过一次江洵也，之后便没有了。
而眼下，俩人同坐一马车内，亦是安静无言。
“江洵也。”关月梨不想因这军械的事而牺牲更多的人了，甚至这些人连在史书上都没留下过任何痕迹。
江洵也望向她，在等关月梨继续。
“你与皇帝有仇，那皇帝的位置来的合理吗？”
关月梨直接指明，反正江洵也在她面前漏出的痕迹已经不少了，她若是连这些都推不出来，怎么让江洵也说出她想要了解的的事。
“我想，应该是不合理吧，那先皇定的人是谁？”
江洵也略微垂眸，“他的皇叔，敬王。”
关月梨继续问道：“他想过拨乱反正？”
“没有人能够抵抗权力的诱惑。”
关月梨从他的语气便知，“所以，你怀疑过他，只是没有证据。”
江洵也既没承认亦没否认。
“那你应该顺着东海那条线索查下去，刘会长不是被带回京中了吗，东海世家可有被定罪了吗？”
江洵也幽幽开口道：“人死了，死在刑部狱中。”
关月梨心里咯噔一下，“有内应？”
“刑部是右相的人。”江洵也意味不明地看像关月梨。
关月梨不喜欢他这种眼神，皱眉道：“谁又知他是不是另一个江世子？”
两人皆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江洵也亦只是淡笑着。
“就算人证没了，此行不是又将证据送上了门吗？”
当初在刘会长那搜到的账册，上面记录的买家全是东海的各世家，却没有任何一家是达到蓄意藏匿军械的罪名。
一般大家族走私少量的军械，并不是什么大罪，所以亦是众人心知肚明的。
只要他们没有危害到朝廷即可。
关月梨道：“若无意外，临安城的知府此刻早已人去楼空。”
从方才起，江洵也便一直在把玩着腰间的玉佩，“人走了，可生活过的痕迹却没办法一下子抹掉。”
关月梨点头，她问道：“你派人去东海的码头了吗？可有截获那艘硫磺船？”
那时在码头发现异常后，关月梨便让正言去给江洵也通报了。
“在跟着。”
关月梨将袖中的纸张拿出，递给江洵也，这是她近两日来分析的，虽有很多人的势力不清楚，所以她也只是对那些原料死物进行分析。
关月梨提要求，“我需要各个城的铸造工艺。”
这个时候的铸造工艺虽说不多，但每座城或是每个地区都会有稍微不同。
他们的习惯，对铸造工艺的了解都是不相同的，是以在当地的县衙中都会有这些铸造铺的信息记录在册。
江洵也一双黑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可关月梨却直觉感受他并不是很愿意。
可这点关月梨却想不明白，她都如此上进了，怎的他还不乐意了？
关月梨迟疑开口：“你不相信我？”
这都给关月梨整的自我怀疑了，难道她表现的还不够好吗？
再说了，要不是良心上过不去，她才不想参与这事呢！
江洵也缓声道：“此事回京城后再议。”
到了临安城，他们直奔知府府邸。
“竟然还不带家人离开，他已经没有良心了吧。”
关月梨瞧着这阖府上下的众人，在瞧见江洵也带来的人后，脸上的惊慌失措能看出他们亦都不知这个家的顶梁柱早就抛下了他们。
江洵也带人去搜了知府梁正的书房及起居的地方。
关月梨便留在前厅，眼前这一群人，带上仆人好说都有五十来人。
看着眼前这些人，关月梨觉着有些怪异，衣着光鲜亮丽的大概都是主子，可主子里几乎全是女子。
“你们家中没有男丁吗？”关月梨就着最近的一丫鬟，蹲下问道。
那丫鬟瞧着关月梨的态度温和，倒是没那么害怕，小声道：“夫人和姨娘所生皆为小姐。”
“那为何不再娶姨娘了？”
关月梨那认真好奇的样子，像极求学的学子，倒是让丫鬟放下了心中恐惧。
“夫人是江南首富的嫡女，有夫人在，府中已经死过不少姨娘了。”
关月梨瞧了眼身着玫红衣裳的女子，那应是唯一活下来的姨娘。
“这梁正有意思……”关月梨眼下倒是明白了为何梁正能抛下这一大家子的人独自逃走了。
她让正言带着，去找了江洵也。
“约莫是没找到吧。”关月梨站定在江洵也身边，瞧着他那脸色便知情况如何。
“我觉得你应该查他有没有外室之类的。”
关月梨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江洵也也不打算仔细询问缘由，只是招来一暗卫，让他按着关月梨所说去查。
待这府邸几乎都搜了个遍后，江洵也坐在了前厅的首座上。
冷眼看向蹲着靠在一团的人群，江洵也等了许久才开口，“钱意言，钱府嫡女，捐了大量钱财，打点关系，让梁正当上知府。”
底下的钱意言忍着眼眶中的泪水，许是在为自己曾经所做而感到不值吧。
见钱意言还是不吭声，江洵也继续道：“你可知他与军械走私一案相关，若定了罪，这里的所有人皆不能幸免。”
钱意言抱紧了身侧的小女孩，为母则刚。
“大人想要听什么，直言便可，无需吓我们这些平民百姓。”
许是当久了当家主母，声音中自带威严。
“梁正名下所有的房屋店铺财产。”
钱意言直视江洵也道：“放过我女儿，这些我可以给你，包括那外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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