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风声刮得厉害,呼呼作响,葛瑜看了看时间,已经是1:23。
她点开那条弹窗的内容,映入眼帘的是几张模糊的照片,照片是偷拍,角度不好,有一棵树挡着,在私密性极高的诺雅餐厅外围,落地窗被乳白色的窗帘覆盖,偶尔开了那么一小角,便能窥见坐在餐桌上的宋伯清和纪姝宁。
热闹的氛围从冰冷的照片里透出来,仅仅是那么一角,仅仅是那么一瞬。
新闻热度很高,在零点达到峰值,葛瑜侧躺着,在漆黑的屋子里,手机发着光,照亮她的脸,她的手指往屏幕下滑,无数条评论吞没了官方的回复,而葛瑜在看到官方回复的瞬间,眼睛肿胀酸涩。
[他给的百亿风月,却给不了一个朝朝暮暮。]
官方回复后,下面网友也跟着回帖.
ahoi;[官方这句话好像是宋伯清前一段感情,港媒嘴毒评论的。]
嘻嘻花花:[怎么不算反讽呢?(狗头),宋伯清前一段感情好像很认真,实际上他压根没想娶她,而到了纪姝宁这就变成了百亿要给,风月也要给,朝朝暮暮更要给。]
芙芙:[前任是谁啊?怎么全网都搜不到,只搜到宋伯清抱孩子的图片,他有孩子了?]
ogoig:[前任不是真爱,纪姝宁是真爱,鉴定完毕。]
上万条评论,葛瑜一条一条翻着,翻到了凌晨三点多还没翻完,正欲翻页,整个页面都不见了,她以为是自己网络有问题,再返回时,所有词条,上百家媒体,几十个社交软件的信息都没了,关于宋伯清的所有词,都没了。
不知道是谁在压热度。
但葛瑜总算能放下手机睡个觉。
她把手机关机,平躺在床上,麻木的看着天花板。
这个屋子又冷又热的,是暖气片出问题了?还是这个屋子漏风?她在想,如果自己真的要住在这的话,肯定得重新装修,至少得暖点……再暖点。她怕冷,冷的时候就容易发烧,发烧的时候没人照顾是很惨的,想吃饭得自己做,想喝水得自己倒。
周末抽空回趟行洋市把行李带回来,她有好多行李,离开雾城是有多少,回来时就有多少,她还养了一只猫叫天意,也不知道它能不能适应雾城冷冽干燥的空气。
这么想着想着,竟渐渐有了困意。
能睡着真好,在她进入睡眠前这么想着。
一觉醒来,外面又下起了薄薄的雪,立春还能这么冷,也算近几年的稀奇事,葛瑜随便洗漱了一下,开着徐默的车到郊区的玻璃厂,于伯早就在玻璃厂等着,她刚进门,于伯就走上前来试探询问她是否参加招标会。
葛瑜沉默片刻,说道:“不好意思,于伯,招标会我应该是没办法了,但没关系,一口吃不成胖子,我们重新开始,先做普通的建筑级白玻。”
她扭头看了一眼侧边的库房,说道:“然后我看前任老板还有一些库存,我现在出去找订单,于伯您也帮忙联系以前的一些客户,记住,我们不追求利润,只求现金流,哪怕是给小门窗厂代工,也要把生产线动起来。”
于伯点头,“我不懂经营的事,反正你说什么,我做什么。”
葛瑜再次踏入玻璃行业,完完全全的重新开始,说不害怕是假的,毕竟一个厂子,那么多的现金,砸手里,丢脸是其次,拿不回父亲的玻璃厂,让于伯难过才是重要的。
按照行规,开新厂都得放个鞭炮响上一声,她随便在附近的烟花厂里买了几个二踢脚随便一放,就算是响了。
*
薄雪绵绵下着。宋伯清昨夜浑浑噩噩喝了很多酒,醒来时已经中午,他起身走到柜前拿出药箱取药,刚倒出一颗药来,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他不咸不淡的说了句‘进’。
纪姝宁推门而入,看到他的身影,眼神不自觉柔和起来,走到他身边问:“头疼?”
“嗯。”
宋伯清倒出药没服用水,直接生吞,吞下去后,扭头看她,“今天的宴会我就不去了。”
昨天他们商谈完订婚细节,今天纪姝宁父亲就在家中举办了宴会,作为宴会主人不去,那这场宴会还有什么意义?纪姝宁的脸色难看下来,但又不敢强求宋伯清。
他这个人吃软不吃硬,还得是那种能软到他心坎里的,否则一概没用,她要是像对别人那样蛮横无理的要求他去参加宴会,只会适得其反。
纪姝宁压下心里的不甘和难过,说道:“那你今天要去哪?公司吗?”
“是。”宋伯清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拿起旁边的西装外套,边往门外走边说,“以后我不接电话就不要再打。”
“你不接我会担心。”纪姝宁跟着他往门外走,“我不知道你在干什么,见什么人。”
“见的徐默和葛瑜。”他扭头看她,“你昨天看到了。”
“是她约你,还是你约她?”纪姝宁咬着唇,“伯清,你是不是忘记她……”
“我没忘记,但也请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
纪姝宁握紧双手,“伯清,你是不是还喜欢她?”
宋伯清觉得这个问题很可笑。
他偏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眼眶泛红,明显快哭了,他只能停下来,很平静的回了句,“没有,如果你想听是这个答案的话。”
纪姝宁硕大的眼泪滴落下来。
宋伯清叹息,却又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只能说道:“我走了。”
窗外风大,宋伯清坐上车后,车子便驶离了地下车库,车上,助理文西正在跟他核对项目数据和内容,快到公司时,文西说道:“晚上有个饭局,您去参加吗?”
宋伯清看了一眼行程,才想起来这顿饭局是徐默攒的,半个月之前就攒好,他当时答应他纯属因为徐默难缠,这孙子一旦想得到什么东西,不择手段,机关算尽,跑到公司来闹过几回,说他再这么不联络感情,以后就当没他这个朋友,他揉了揉太阳穴,说道:“去。”
徐默攒局的原因很简单,他想拿下溪江的项目,但这个项目的负责人不太想跟他合作,徐默就想到了宋伯清,宋伯清这人虽然性子生冷,但地位权势没话说,在圈子里混的和各行各业的都要看他面子。
傍晚五点,徐默早早就在约好的会所门口等宋伯清。
宋伯清开车来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
把车停稳,解开安全带下车,徐默就小跑过来,嘴里冒着白雾,说道:“宋先生,您可真是日理万机。”
宋伯清斜睨他一眼,“再这么阴阳怪气,我就不奉陪了。”
“别别别。”徐默立马谄媚的笑,上前拽住他的胳膊往里走,“你这个人可真难伺候,说你两句就炸毛。”
“今天什么指示?”
“哪有指示?”徐默笑笑,“单纯聚聚。”
宋伯清冷笑一声,也不搭话。
他对徐默的了解就像读透一本书,他的喜怒哀乐,习惯癖好,了如指掌,他说单纯聚聚,就是有事要说。
至于这事大事小,就看这局来的人有多少。
走到电梯口时,徐默的电话响了,他摁下接听键后,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他冷不丁的吼道:“毛病是吧?谁他妈让你们这么多事,几个胆子敢这么做?”
也许嫌自己声音大,刻意压小了说,然后不耐烦的挂断电话。
挂断后,一只手搂着宋伯清的肩膀,长吁短叹,“一场桃花局,我给你挡了。”
葛瑜走后,宋伯清身边空了,多的是狂蜂浪蝶想往他身边扑,就连吃个饭都有人想塞人进来,哪怕宋伯清跟纪姝宁订婚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也管不住那些人想往上爬的心。
宋伯清看了看腕表,毫无波澜,“那你最好处理干净,我今天心情不好,等会看到什么我不想看的人,小心把你场子给掀翻了。”
“那不能够。”
宋伯清从口袋里抽出一根烟来,笑着回味他那句‘那不能够’。
徐默今天也是事多,电话接二连三的打进来。
宋伯清往他手机一瞥,只看到了几个模糊的数字,徐默摁下接听键,也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他嗯嗯两声,说道:“那你直接开到冰兰会所,我就在这呢,好,行,嘿,小事,你那么在意干什么。”
简短说了两句挂断电话,正好电梯来了,徐默搂着宋伯清肩膀往里走。
而此时,正在黄杨路的葛瑜挂断电话,今天她跑了十几个客户,无一例外,无人下单,但看在往日情分,都没有把话说绝,商场上那套人情往来,她心里有数,嘴上说‘下次合作’,那下次就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要说失望倒也不算,毕竟多年没在行业内混,不可能一上来就接个百八十万的订单。
这点挫折,她心里有数。
今天用的是徐默留下来的车,一辆开了多年的大众,别的富家子弟玩车,车跟鞋子一样多,徐默常年就开大众,问他什么理由,他只说车有什么好玩的,能跑就行。
晚上七点,葛瑜把车子开到冰兰会所,刚把车子停好,徐默就给她打了电话,问她是不是到了。
她说到了。
徐默说他在楼上看到她了,让她上来玩会儿。
葛瑜边解安全带,边说:“我就不上来了,打扰你雅兴,车子我给你停在这儿了。”
“葛小姐,你怎么说也得上来还我钥匙,不能把钥匙扔给前台完事吧?”
徐默这声音有点哀怨。
葛瑜听到他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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