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京戈
何枝意下颌微抬了些,仰头看去的目光撞进了一双漆黑的眼睛里。
沈曜文的眸光微垂,眼尾上挑的弧度狭长,有流光在他眼底浮动,何枝意觉得那就像是宇宙,在她和沈曜文之间缓慢的移动着。
“靠得挺安逸?”
沈曜文低慢卷笑的嗓音被风吹进耳朵里,像是轻搔过耳蜗的羽毛,痒得何枝意一个激灵,猛地回过了神。
何枝意直起身,脚步往前了小半步的跟身后的人拉开距离,她可没忘刚拽着她往后倒的盛晓晓。
何枝意一转身,就看见沈曜文的手正好支在盛晓晓的后脑勺上,这才堪堪稳住了她往后倒的身形,此时的盛晓晓看起来就像个人形立牌。
“不扶,我就松手了。”
沈曜文的声音溜进耳朵里,何枝意连忙上前拉着盛晓晓的手把人扶住了。只是喝醉酒的人脚底像是装了陀螺,左右摇晃的就是站不稳。
何枝意好不容易把人扶起来站好了,刚要往前走的时候,盛晓晓又像个泥鳅似得往地上窜,饶是再有劲儿的人,也被盛晓晓这三番四次的折腾的没力了。
何枝意索性直接放弃了,蹲在盛晓晓旁边有点无奈。
盛晓晓的屁股刚碰到地,她像是迫不及待地找到了床似得,整个人直接就躺了下去,还喊着:“徐闻礼就是个狗东西!”
何枝意:“......”
沈曜文:“......”
盛晓晓又喊:“可是我真的好喜欢。”
何枝意:“......”
沈曜文:“......”
沈曜文站在旁边,视线从躺在地上的人身上挪到了何枝意的脸上,半带笑意的问:“你们女生喝醉了就这样?”
平时盛晓晓出去玩了回来,顶多喝个微醺的样子,何枝意也是头一回见盛晓晓醉成这样。
何枝意看着平时形象比天大,酒后形象全无就地一躺的盛晓晓,有些无奈,甚至都有些替盛晓晓感到了一丝社死。
何枝意极力的和地上的醉鬼撇清关系,“我没喝醉过。”
“哦,”沈曜文轻挑了下眉尾,“所以,你喝醉了也这样?”
何枝意抬眸看了他一眼,反驳道:“我不会。”
“你又没喝醉过,你怎么知道你不会?”沈曜文像是已经想象到了何枝意喝醉之后的样子,嘴角的笑意越发的往上蔓延。
何枝意一眼就看穿了他的脑中所想,皱了皱眉道:“别笑,我说了,我不会了。”
“宋靖康常说,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所以——”沈曜文意思的轻压了下嘴角,看着她说:“没关系,我配合。”
“......”
何枝意懒得和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起身走到盛晓晓面前手穿过她的腋下用尽力气的想要把人从地上拽起来,但无奈盛晓晓完全不配合,整个人像是摊稀泥的直往地上滑。
体力告急的何枝意抬起头,看着站在对面一副事不关己的沈曜文,“能不能麻烦你屈个尊,弯个腰,帮我一下?”
“帮你?”沈曜文饶有兴味的瞧着她,拿捏主导权的说:“那我能有什么好处?”
“助人为快乐之本,”何枝意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你会得到快乐。”
沈曜文轻哂了声,拒绝道:“不用,我很快乐。”
“......”
何枝意换了个劝帮思路,“是因为徐教授,她才喝成这样的,所以你作为徐教授的弟弟,是不是应该替你哥稍微负责的帮一下忙?”
“谁的责任,谁承担。”沈曜文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叫他过来负责。”
“......沈曜文。”何枝意的嗓音沉而缓。
听见声,沈曜文的视线从手机屏幕上挪到了她的脸上,由于站位的缘故,两人一个站着,一个蹲着。
从沈曜文的高度垂眼看过去,只见何枝意眼型偏圆,像两颗边角圆滑的杏仁。黑色瞳仁里折射出的微光,像是月光洒下来的缩影,温柔又缱绻。
沈曜文勾兑着笑意的嗓音散漫中又透着一丝玩味,“要生气了?”
何枝意看着他的眼睛,神色是难得的认真,“你帮我一下吧。”
她低柔的嗓音,像是路过的晚风,拖缓的尾音里似是藏着勾子,勾得沈曜文的心轻轻晃荡了两下。
“好。”
等沈曜文反应过来的时候,答应的话音已经掉在了地上,轻轻的砸了个小坑。
何枝意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让了个位置,“你到这边来,帮我扶着她。”
沈曜文瞥了眼何枝意给他让出来的那一小块位置,他微垂下头轻扯唇角的动作,像是自嘲,又像是失笑。
人是扶起来了,但是盛晓晓的折腾还远远没有结束。
没走多远,盛晓晓突然“呕”的一声,吓得沈曜文立马就撒手了,脚步逃似的往旁边快速的撤了好几步。
谁也想不到像沈曜文这种人居然会有洁癖,他的洁癖情结不算严重,但沈曜文也是绝对嫌弃一个喝醉酒的醉鬼的。
一时间,重量又全都落在了何枝意的身上,她脚步往前踉跄了两步才堪堪站稳。
何枝意转头看向站得老远的人,“你干嘛?”
“她要吐了。”沈曜文眉心皱起疙瘩,对盛晓晓的嫌弃溢于言表。
何枝意看了眼低着头,动了两下嘴的盛晓晓,“这不是没吐吗?”
“吐了怎么办?”
“应该不会吧。”
何枝意的话音还没来得及落下,只听见盛晓晓又是“呕”的一声,随即盛晓晓挣开她的手,跑到路边蹲下就是一顿海泄了起来。
何枝意:“......”
沈曜文:“......”
之后,沈曜文说什么都不肯再扶盛晓晓,甚至连跟盛晓晓走一边都不愿意。
何枝意扶着盛晓晓走在里侧,沈曜文走在何枝意的左边,支在街边的路灯把三个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印在地上,斜长的影子偶尔也会不经意的重叠。
肩负重任的何枝意走得比平时慢了些,等到了宿舍楼下之后,何枝意叫了宿管阿姨帮忙。等把盛晓晓安顿好之后,何枝意又折身下了楼。
临近十点,赶着门禁前回宿舍的人还挺多的,而站在楼下的沈曜文无疑是成了最亮眼又热门的景点。
何枝意刚走到楼下就看见了站在对面树底下的沈曜文。除此之外,沈曜文对面还站了个女生,女生是背对着宿舍楼的,所以何枝意也不知道那女生长得什么样子。
那女生的手搭在沈曜文的肩上,沈曜文微着垂头,两人的姿势看上去挺亲密的。
不知道那女生说了句什么,何枝意看见沈曜文唇角往上挑了一下,眼尾勾吊着的痞气像是生了情,在夜色下显得暧昧黏腻。
但他脸上的神色还是一贯的懒散,像是对什么事情都不上心,但又对什么事情都游刃有余。
沈曜文可以顶着理科状元的头衔代表新生发言,也可以站在竞赛的领奖台上拿着冠军的奖牌意气风发。
但光鲜亮丽的头衔和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形象,也丝毫不影响他游走在各种声色犬马的场所里,姿态娴熟的跟身旁围坐的不同女生们周旋。
最后哭着不肯撒手的永远是被钓上钩的鱼,而他冷漠抽身,那双漆黑的眼里永远看不到情丝。
也许,喜欢上这样的人就注定是件悲伤的心事,但何枝意却还想着逆天改命的事情。
大概是盯着看久了,被窥探的人有了察觉。
沈曜文一抬眼就看见何枝意宿舍楼门口,夜里的凉风吹起她的裙摆,微扬起的裙摆被风拽着舞动,露出来的小半截脚踝在黑夜里显得越发的白。
站在他对面的程樱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入目的女孩乍看,倒也谈不上多惊艳,五官端正,看上去还挺舒服的。
程樱顺嘴的问了句:“新交的?”
沈曜文把视线收了回来,笑意散漫的透着一丝难得的正经:“别瞎说,人姑娘清白着呢。”
“知道人是个清白姑娘,还上赶着去祸祸?你可积点德吧!”程樱是满脸的嫌弃。
程樱是川大美院的,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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