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泛起鱼肚白。
叶拭微被叶净渊拉上了自己那辆马车,跟她一起回了秦王府。
叶新台和林秋月自觉跟上。
临别前,叶争讼似乎有话要讲,但最终还是沉默,没有表露任何意见。
马车径直驶入秦王府,叶拭微住进那间一早为她准备的屋子。
陆白给她检查伤势,叶净渊和林秋月等在旁边。
衣服剥落,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暴露出来。
叶净渊深觉触目惊心,眼眶倏然发酸,攥紧手中帕子,强忍着没有哭出来。
林秋月常年在滇南,虽不怎么上战场,但幼时至今,见过许多次父兄自战场回来以后的境况,且与叶拭微之间不像叶净渊那样如此深情厚谊,接受得十分快,问陆白:“脏腑可有伤到?”
陆白一番望闻问切后道:“都是皮肉伤,抹点药就好了。”
林秋月放下心来。
叶净渊接过盛药的白瓷瓶,拽开上面红封,要给叶拭微抹药。
叶拭微拉着她的手道:“阿姐巳时就要去拜见皇后,现在还是快去歇会儿,再做些准备吧。这里有陆师姐和嫂嫂在,你不用担心我。”
陆白颔首道:“我最擅长的,便是跌打损伤,请王妃放心。”
林秋月直接抢过瓷瓶,坐在床边,想要营造一种轻松的氛围,笑着问叶净渊:“我办事你还不放心?”
叶净渊哪能不放心,也知道她的用心,但这时实在开心不起来,便点点头,勉强笑着道:“那就麻烦嫂嫂和陆师姐了。”
叶拭微伤得没那么重,主要是地方多,涂药耗费不少时间。
涂药期间,叶拭微从陆白口里打探了赵青山和花溪沅等人的情况,知道他们伤得不轻,但也不曾累及性命,此刻正在前院休养,安心许多,便不急着去探望,顺从地摊开胳膊腿儿任她和林秋月给自己涂药。
等折腾完,差不多便到辰时末了。
叶新台还等在王府,此刻正同叶净渊、李问渠说话。
叶拭微被林秋月扶着走过去,对叶新台道:“兄长,你记得提醒祖父,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让他不要再优柔寡断了。”
那天夜里和叶修明、叶争讼的对质,他们两个最清楚。叶拭微这话一出口,叶新台就点了点头,“我晓得。”
妆扮好的叶净渊款步走来。
瞥到她的身影,叶拭微把胳膊从林秋月手中抽出来,笑着转身,看上去仿佛和平日里一样,完全没有半点受伤。
叶净渊知道她是想自己宽心,在她面前停步,柔声道:“我不会做傻事,你知道的。”
叶拭微讪然一笑:“我怕你气疯了。”
叶净渊微微敛眉:“确实很生气,但你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我不能让你白白受罪。”
“好了,晚上再话家常。”林秋月又把叶拭微的胳膊捞回来,目光一一逡巡过在场众人,“你们该进宫的进宫,该上值的上值,该回去休息的休息,我在这里守着,什么都不用担心。”
众人散去,各自忙碌。
林秋月将叶拭微扶回房间,让她睡觉。自己则在屋里坐了一会儿,觉得很是无聊,便小心翼翼起身,去厨房里想寻摸一些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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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一刻,距离下值还有一刻钟,赵寻真实在等不及了,寻了个公干巡逻的由头,只身从玄影军司所离开,马不停蹄赶回秦王府。
赵青山和花溪沅住在王府前院,他先去了那边。
赵青山受伤重些,还正昏迷着。花溪沅腹部中了一箭,伤得也不轻,发了些热,但现在眼皮微微颤动,隐隐有要醒过来的趋势。
赵寻真等在旁边,用浸了水的巾帕给他二人简单擦了手脸,又换了凉毛巾敷在花溪沅额头。
一切做完,他安静地坐在凳子上,脑海中交替出现叶拭微和昨夜遇见那位绿衣盲女的身影,偶尔一瞬间,又会想起李怀章和叶拭微的对话——
顾狩远在边关,竟然也一直都在背后保护叶拭微吗?
还有叶修明听到那句话后眼前一亮、若有所思的模样……
赵寻真心间沉没许久的挫败感与无力感陡然上升,重新覆盖他整颗心。
他闭上眼睛,深呼吸几个来回,站起身来,又给赵青山、花溪沅擦了擦脚,把手洗净,再给花溪沅换一次巾帕。
抬头一看,花溪沅眼皮颤动停止,又陷入沉眠,不知要何时才会醒来。
赵寻真推开门出去,同甄开心说若是赵青山两人醒过来就派人去二姑娘院里报给大夫人,随即大步走去叶拭微住的院子。
林秋月守在叶拭微屋门前。
她命人搬了一把摇椅摆在那里,旁边放置桌案,案上搁了几卷书简和一壶茶、两样点心。
她本人则仰躺在摇椅上,闭着眼睛晒太阳。
赵寻真止住脚步,没再往前,着一个侍女前去通传。
片刻,院内人排成列安静地离开了。
赵寻真等到最后一个人身影消失在拐角,抬步走进去。
林秋月已经从摇椅上下来,规规矩矩站在门口,俨然名门闺秀的派头。
赵寻真进来以后看到的就是她这般模样,不由深思——
叶修明不喜欢我,难道是因为我看上去就不入流?
“拭微还在休息。”林秋月打断他的思绪。
赵寻真回神,轻声问:“我在外面站一会儿,可以吗?”
林秋月知道他和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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