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府后门,小桃坐在门槛上,手里拿着一根折来的树枝,有一搭没一搭地戳着地上的蚂蚁。
“那个离温看着就一副不好惹的样子。为什么小姐会喜欢她呢?”
“总不能是给小姐灌了什么迷魂汤吧。”
“但是她看着又不像坏人,何况还帮过我们小姐。”
“可是她前两天又和那个害我们小姐被烫伤的女人混在一块。”
小桃自言自语,时不时长叹一口气。
“我可没有给你们小姐灌什么迷魂汤。”
阴影笼罩着她,声音自头顶传来。小桃听见后惊喜地抬头。
“我就知道你会来!”
“是吗?不怕我这个不好惹的人在宴会上闹事?”
离温有意逗她。
小桃发的牢骚话被人听到,脸瞬间变得通红。
“好了好了,快和我进去吧,我们小姐已经等得着急了。”
小桃打开后门,发现周围没人后,小心招呼离温进来。
她带着离温,轻车熟路地避开了人多的地方,来到后院。
推开主屋的门,离温看到了正在梳头打扮的柳烟。
“离温!你真的来了!”
她猛地转头,唇上的口脂猝不及防地多划出了一道。
后面为她盘发的老仆无奈地把她的头掰了回来。
“小姐,坐好。过了今天您就满十七了,不能再跟个小孩子一样了。”
柳烟嘿嘿笑了两声。
“离温,你随便坐。我马上就好。”
老仆手下动作加快,片刻后就盘好了头发。
“小姐,夫人那边我还得去照看,就不耽误你们说话了。”
柳烟点点头:“母嬷你先去吧,替我和母亲说一声,我等一会儿再过去。”
老仆走后,屋子里就只剩下离温、柳烟和小桃三人。
离温摘下面帘。
“好闷。”
小桃给两人倒了杯茶。
“小姐,我去外面看着人。”
柳烟坐到离温对面,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她。她今天的妆容隆重了些,比之前都要有气色,看起来很健康。
“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
离温拿出一个香包递给她。
“时间太仓促了,唐棠前两日一直缠着我,没来得及认真准备,这是我昨天在铺子里挑的。”
柳烟接过去,迫不及待地问:“可以拆么?”
离温点点头。
柳烟打开香包,从袋子里又拿出一个圈起来的布包。
她解开蓝砂石做的盘扣,把布包摊开。布包外面是光滑的暗花绸,绸面上绣了几朵金凤花,里面是干净的棉布。
“这是针包?!”
“对。可以放你的银针。你的旧针包已经有些磨损,而且不好拿,这个小巧些。你放在那个像香包的袋子里,挂在腰上,别人也只会以为是个普通的香囊。”
离温看着柳烟垂下的头,有些不安。
“你不喜欢吗?”
柳烟抬眼,离温才发现她的眼圈红红的。
她摇摇头:“我很喜欢,非常喜欢。”
柳烟站起来,走到床边,从枕头下拿出她的旧针包。
她把旧针包也在桌子上摊开。
“这是我初学时我师父送我的针包。我一直用到了现在。”
她把银针一一拿出,放进离温送的包里。
“其实两年前师父就告诉我说没什么可教我的了,也没有再来找过我。但我不舍得扔这个针包,因为这样每次施针前就总觉得他还在我身边。”
柳烟放好针后,把针包卷起来放进香囊里,然后挂在腰上。
“他说的对,剩下的路我要学着自己走了。总是跟着他的影子,我是不会成长的。”
柳烟的神情更加坚韧了。
离温看着她,开口道:“你知道金凤花的花语是什么吗?”
柳烟:“针包上绣的那个?”她摇摇头,“是什么?”
“智慧、勇敢、独立、坚韧。你像一朵还未完全绽开的金凤花,在皇宫时我就这么觉得了。”
柳烟最后将旧布包扔了,她说如果连这个决心都没有的话,以后的路她自己也走不长。
门外小桃已经开始催促。
“还想和你聊聊唐棠的事情呢,那天在琳琅苑的时候我就猜到她是皇太女了。不过今天毕竟是我的生辰宴,我得出去露个面。你放心我很快就回来。”
离温表示理解:“那我就在这里等你。”
柳烟:“好。你也可以出去转转。我已经提前打过招呼了,后院不会有其他宾客涉足,你想去前院的话就带上面帘,没有人能认出来你。”
柳烟和小桃一起走了,她对离温毫不设防,就像是一起玩了很久的至交。
“心可真大。”
离温无奈道。
柳烟走后,离温独自呆了一会儿就坐不住了。她拿上面帘准备出去转转。
果然如柳烟所说,后院除了她,再没有其他宾客。
粗使丫鬟和杂役都各忙各的,看见她后行个礼喊个小姐,就又忙活去了。
离温逛了一圈后觉得没什么意思就又回去了。
前院她还是不准备去,一来是自己不喜欢互相寒暄的场面,二来也怕自己冲撞了一些不好惹的,给柳家带来麻烦。
离温回到了柳烟的房间。
刚关上门,一双手就从身后捂上她的眼睛。
“猜猜我是谁!”
离温一愣,屋里的人不是柳烟?
意识到来人认错了人,她轻咳了一声。
“我不是柳烟。她去忙了。”
“啊?我还是来的晚了啊。”
陈钰拿开盖在离温眼睛上的手。
“不好意思啊我认错人了。我说怎么一年不见,柳小烟就长这么高了?”
离温正在纠结是马上离开,还是转身面对,身后人已经非常热情地开口。
“你是柳小烟的新朋友吧!她终于交新朋友了!我可真是太开心了!我叫陈钰,从长远镇来的。你是哪家的小姐?”
错过了离开的最佳机会,现在再走就不礼貌了。
离温转过身,看见了一个长着娃娃脸大眼睛的女孩。
“我不是哪家的小姐,只是普通人家。我叫离温。”
陈钰点点头。
“看你这身衣服面料柔软,应该是那个比金子还贵的锦云锻。成衣样式虽然简单,可做工精致,走线也很整齐,藏着不少巧思。上面的花纹看起来随意,但是针脚密集无痕,绝对是找顶好的绣娘绣的。这身衣服挂出去卖的话,可以报价两千两。能穿的起这种衣服,我还以为你是哪家的千金小姐。”
离温瞬间觉得身上这身衣服沉重了不少,走路都有些不自在。
陈钰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抱歉,我家是开成衣铺的,经常和布料打交道。希望没有冒犯到你。”
离温僵硬地走到桌边坐下。
“没……没事。”
陈钰是个自来熟,和柳烟也是旧识,对房屋的布局非常熟悉。
她轻车熟路走到柜子旁,踮起脚在柜子上面摸索着。
“两个?”
陈钰从柜子上拿下来两个木盒。
离温问:“这是?”
陈钰把两个盒子打开。
一个放了姜黄斜褶纱裙和珍珠面帘。
一个放了一件浅紫束袖绸衫。
陈钰拿起拿起那个珍珠面帘和纱裙。
“这个一看就是给我准备的。”
她疑惑地看着另一件绸衫。
“那这一件是给谁的?她自己?也没见过她穿束袖的衣服啊?”
离温看着不说话,但心里已经有了猜想。
“陈钰!”
柳烟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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