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消逝,天色逐渐暗下来。
“差点忘记告诉你原因了,”魏樾贴近风灼鸢耳边,轻声说:“我对别人的触碰很敏感,即使在喝醉的情况下,也保留了一丝意识。所以,在你碰到我衣服那刻,我就感受到了。”
魏樾肩上的银白色蟒蛇突然靠近她,然后措不及防咬了少女的指尖。
风灼鸢目光灼灼:“我突然很想煲蛇羹汤,你会赞同我的,对吧?”
离光仿佛听懂她的话,吓得一溜烟钻进魏樾的衣衫。
魏樾一脸无奈,安抚离光:“它胆子小,你吓到它了。”
风灼鸢将伤口展示在他面前,继续追问:“那我的伤怎么办?”
魏樾毫不在意:“它咬你,说明它喜欢你。离光下手很轻的,况且只是一些小毒,不会死人。”
他又补充说:“还是说,你很怕?”
“怎么会?”风灼鸢跳过这个话题:“亲也亲了,你现在也该告诉我那两个叛逃弟子在哪里了吧?”
魏樾回答:“在魔界的地牢,我带你去。”
当夜,魔宫地牢。
地牢阴暗潮湿,哭泣声不绝入耳。
两侧的烛光应声亮起,照亮前方的青石路径。
两人提着长明灯,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一间牢房前。
牢房很小,地上铺着一层茅草,只有一张床,以及一张长方形桌子。
两个衣衫褴褛的青年蜷缩在角落。
听到开锁声后,他们猛地抬头,望向站在远处的两人。
狱卒打开牢房的大门,恭恭敬敬道:“尊上,这是你要找的人。”
魏樾浅笑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狱卒行完礼,就立即消失在他们面前。
风灼鸢看出他脸上虚假的笑容,腹诽道:“笑得真假。”
魏樾笑而不语。
风灼鸢拿出一根绳索,将两人绑好带走。
临走前,魏樾面带笑容、由衷祝福她:“下次见面,希望你还能活着,别死在别人手上。”
风灼鸢转头:“你也是。”
暗处,一个脸上带疤的黑衣青年走上前来:“属下办事不力,没能找到治疗尊上的古书,还请尊上责罚。”
魏樾转动左手拇指的玉戒,笑着问他:“慕风,那你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吗?”
慕风抽出腰间的长剑,正打算以死谢罪,却被魏樾阻止。
魏樾将他的长剑挑开,可惜道:“现如今魔宫人手短缺,你还算有点价值,可不能这么轻易死去。”
魏樾命令离光咬了慕风一口,然后扔给慕风一个瓷白瓶,云淡风轻道:“这个是解药,可以暂时抑制你身上的蛇毒,每天吃一次。如果这个月你还不能找到,就会毒发身亡。”
他居高临下,俯视半跪在地上的青年,温和道:“慕风,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吧?”
慕风将瓷白瓶收好:“愿为尊上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魏樾摸了摸他的头:“真听话,去吧。”
*
风灼鸢回到剑宗,便将叛逃二人交给戒律堂处理,打算回洞府精进剑术。
刚从戒律堂出来,风灼鸢便碰到林望舒。
林望舒是个金丹期符修,清音长老座下的三弟子。
林望舒一脸关切:“灼鸢师姐,你的嘴唇怎么破了?”
风灼鸢摸了摸嘴唇,神情淡淡:“被狗咬了。”
林望舒大惊:“这狗居然这么厉害,居然伤了师姐你?”
无论是剑术,还是修为,风灼鸢都远胜同辈的弟子。林望舒实在想不到,风灼鸢会被一只狗伤到,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风灼鸢瞥见她怀里的雪兔,疑惑问:“师妹,你这是——”
林望舒边给雪兔顺毛,边解释:“昨日我刚做完任务,路上遇到这只受伤的雪兔,觉得它很可怜,就将带回来,打算自己养。”
风灼鸢又问:“既然这样,你有给它取名吗?”
林望舒抱起雪兔给她看,骄傲道:“它叫小白,好听吧?”
无端地,风灼鸢竟然从一只雪兔眼中看出幽怨,真是见了鬼。
风灼鸢和林望舒聊了一会儿天,就朝她告别,回洞府休息。
三日后,她收到风羡之的消息,踏上微生剑,前往上林峰。
上林峰内,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正午流光下,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戴着草帽,肩膀扛着锄头、正准备下地刨地。
见风灼鸢出现,风羡之放下锄头,走到树下坐下,示意她过来。
风灼鸢侧目,疑惑问:“师尊,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风羡之喜形于色:“为师收了一个小徒弟,他有些怕生。他现在在给灵草浇水,等会就过来,为师明日要闭关,你记得替为师照顾好他。”
风灼鸢狐疑道:“师尊,你这收徒瘾又犯了,搁哪里找到的小徒弟,莫不是被你哄骗过来的?”
风羡之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反问她:“为师是个正直的人,怎么会是你口中说的那种人,你这是污蔑啊。”
风灼鸢无语,列出他的辉煌壮举。
“大师兄和我说过,他说你见他根骨清奇,是个修仙的好苗子,就花言巧语将他骗过来当你的大徒弟。结果来到剑宗后,你传授完他基本的修仙术法后,就将大师兄带到藏书阁里,让大师兄挑出一本心诀,自己刻苦修炼,不会再问你。”
“你自己倒好,一个人成天泡在灵草园里,不是种灵草,就是刨地。这上林峰就快被你变成菜园了。”
风羡之心虚,不敢与她对视,小声反驳:“为师那是因材施教,培养玉鸣成为一个能自学的修士。况且玉鸣前几天不是还晋升元婴期了,这不是正好说明我教导有方吗?”
风灼鸢不可置否:“这似乎和师尊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吧,这明明是大师兄自己努力的成果吧?”
风羡之灵光一闪,开始摆起师尊的架子,严肃道:“灼鸢,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现在不好好孝顺为师就罢了,还怼为师,为师真的要伤心了。”
“现在,我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将前几天你和玉鸣藏起来的好酒全都送给我,这件事就一笔勾销。”
说到最后,他脸上的笑容险些绷不住,恢复原来的本性。
风灼鸢一听,就知道风羡之要打感情牌了。这番话,她听了不下千遍。
其目的自然是,企图浑水摸鱼。
“这件事,师尊你就别想了,不可能。”风灼鸢伸出手,无奈道:“师尊,别以为我没看见你藏在背后的酒。快交出来,说好的戒酒呢?”
风羡之抱紧酒壶不肯松手,嘟囔道:“让为师再喝一口,就一口。明日......明日为师再戒。”
一道清冽的男音在两人耳畔响起:“师尊,我弄好了。”
风灼鸢循着声音望去,目光错愕:“怎么是你?”
青年看上去身形瘦弱,一身简单的白衣,嘴角挂着若有如无的笑意。
整个人无端充斥着一股脆弱感。
明明身形、声音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风灼鸢还是一眼就认出,此人正是魏樾。
只不过,魏樾为什么会出现在剑宗?
风羡之迟疑问出口:“你们......之前认识?”
魏樾笑得人畜无害,温顺回答他:“不认识,想必小师姐刚才将我错认成一位故人吧。”
风灼鸢:“不知师弟叫什么名字?”
魏樾温声细语:“魏一。”
好敷衍的名字,一听就很假。
风灼鸢转身朝风羡之说:“师尊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师弟的。”
她故意在‘照顾’二字上加重语气。
魏樾朝她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那还真是多谢师姐了。”
风灼鸢一把拉住魏樾的手,将他带进灵舟。
她朝风羡之自告奋勇道:“师尊,师弟初来乍到,想必不熟悉这里的地理位置,我带师弟逛一逛,熟悉一下。”
魏樾轻声道:“师姐真是体贴。”
两人面上依旧笑意晏晏,但握着的力道逐渐加大,像是要将对方的骨头捏碎。
风羡之摸着花白胡子:“还是灼鸢你想得真周到,去吧,带魏一好好逛逛剑宗。”
灵舟飞上天,缓缓朝远处驶去。
灵舟上的两人有说有笑,应该是聊得很开心。
风羡之看着这一幅其乐融融的画面,眼睛眯成一条缝,忍不住笑出声。
随后,他扛着锄头,一头扎进田里。
灵舟内,风灼鸢关切道:“师弟看起来很虚弱,需不需要休息片刻?”
她是故意的,故意将灵舟的速度调至到最大。她倒要看看,魏樾要装到什么时候。
魏樾轻咳一声:“不用了,我还能坚持。”
灵舟潜入茫茫雾海,云烟弥漫。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维持着虚假的同门情谊。
见到他的衣袖里钻出一条银白色蟒蛇,风灼鸢饶有兴趣问:“不装了?”
魏樾眉眼弯弯,笑着与她对视:“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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