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昭不由分说地撬开他的嘴唇,牙齿轻轻咬在他的右下唇,舌尖挑逗着银环唇钉。陈允橙突然反应过来,下意识推她,可黎昭却狠狠地咬上去。
又麻又酥——陈允橙这人吃痛。
直到嘴里出现淡淡地血腥味,她才舍得放开。
陈允橙看着她不清醒的样子,一抹嘴唇上的血,愣在原地。
黎昭突然“啪”一下直直倒在自己怀里,他把她搂上沙发,自己理了理衣服,走到阳台透气。
他不知道自己从哪个瞬间开始对她产生了这样的意义,也不知是福是祸,但可以肯定的是,这是段孽缘。
黎昭跟宁又声说了什么,他不得而知,只知道要有一个善始善终的结局,可对黎昭,若是拒绝,他狠不下心,如若答应,又过不了自己心里的坎。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阳台呆了多久,只知道后半夜的温度湿热,让人满身是汗。
陈允橙刚准备踏进浴室,后脚门铃响起。
他透过猫眼看到一位满目愁容又着急的中年妇女的脸,拧动门把手。
简单说明情况之后,中年妇女立刻向陈允橙道歉:“小陈啊,真是麻烦你了啊,我也没什么东西能感谢你的,这些你就收着。”
陈允橙低头看那些印着“满减”和“特价”的消费券,违心地笑了笑。
黎昭不知在做什么梦,一边被拽着走一边破口大骂,没有一点好孩子的样。
少女的语言里夹杂着青春泛化了的疼痛,她有时会故意放大一些事情,或故意去做一些事情,以此来让自己的逝水年华看上去破烂不堪——俗称卖惨和自我怜悯——陈允橙深知现代人对于故事性和现实性的模糊追求,于是不拆穿黎昭的一些小把戏。
她总说自己穷,可这只是相对于富豪来说的,事实上,她母亲的烧烤店在汐城有至少五家加盟店,比海底捞都多,算不上大款,但一定也不穷。
不然,她是不会把黎昭送来心理诊疗的,也不会让黎昭就读于那么好的私立高中。
他似乎明白了黎昭身上的矛盾与叛逆和突然对自己“袭击”的来源——缺爱,缺乏父爱。
跟自己从小丧母因而异化的感情一样。
可他现在似乎不再会为宁又声心动了,就连上次见她,也都也会把注意力放在那个跋扈的女孩身上。
见她如见常,平静无恙,倒是见黎昭,莫名可怜,莫名欢喜。
黎昭大概是不记得自己酒后发过疯,再见陈允橙的时候,是在校园里,她竟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问起他嘴上的疤是哪里来的:“小橙子,谁给你啃成这样的,老娘去跟她会会,动我的男人,活腻了嘛不是。”
陈允橙说:“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啥意思?”
“没别的意思,只是被一只不乖的小猫咬了而已。”
“可是你家也没有猫啊。”
陈允橙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谎:“在猫咖。”
黎昭今日走的是y2k风格,戴着侧马尾假发,正漫不经心地剥着糖衣:“那看来你挺不招猫喜欢的。”
“不见得。”
黎昭说他确实上年纪了,大白天都在嘟囔梦话。
陈允橙突然拍拍她的肩膀:“马上要去演出了,你不害怕吗?”
“开玩笑,我是搞街头艺术的,这么个场子我会害怕?”
他的手并没有离开她的肩膀:“那你抖什么?”
黎昭掀翻他的手,头一次觉得他的温度恼人:“搞地下的突然见光了,不适应而已,完全没有怯场一说。”
“你未来的路还有好长一段星光大道要走呢,加油吧,主唱小姐。”
陈允橙说完,不等黎昭接话,就自顾往礼堂走——黎昭的母亲没时间来参加她的毕业典礼,于是代由陈允橙以哥哥的身份出席。
听着黎昭的声音从音响里传来,他彷徨了,徘徊在交错的花园小径上,左悬崖,右峭壁,呼喊时能听到阵阵的回音。
陈允橙怔怔在想——
黎昭,黎明昭昭,字如其人,叽叽喳喳,小放光芒。
追光打在少女不羁放纵的身上,黎昭像只鸟一样,这边飞往,那边歇脚。
他突然摸了摸唇钉,皱眉。
他并不欣赏得来摇滚乐,觉得太吵,倒是身旁的学生却显得格外兴奋,有一个甚至还半不上调地跟着念词。
喜欢热闹,或喜欢热闹中的人罢了。
陈允橙眼尖地发现竟然还有写着黎昭名字的应援幅被拉起来,感慨到她这样的人居然还挺受同学喜欢。
他戳了戳身旁的女孩:“同学,你这个横幅,可以给我一个吗?”
女孩说:“黎昭、晨风、虞美人、李毅伟,你要谁的?”
他在心里立刻盘算点兵点将的最后落点,最后指尖落在了黎昭的头像上。
女孩很慷慨地给了他,拍拍胸脯,说:“我朋友,厉害吧。”
陈允橙故作吃惊地点点头。
他这才明白黎昭非回来不可的理由了。
他中途离开了,漫无目的地行走在长廊上,再想回到礼堂,就发现自己迷了路。
他走进一条黑压压的小道,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推了推那吱呀响的、沉沉的门,放了半颗脑袋进去,迎面对上黎昭。
“我去,你吓死我了,”她被惊了一跳,但见是陈允橙,又收回了讶异的目光,“怎么,迫不及待从后门来见我?”
陈允橙刚想说话,就被她拉了一把,突如其来的力将他肩膀拽疼、步子打乱,整个人重心不稳地压到黎昭身上。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但听黎昭“唰”一声把隔间的帘子拉上,光从外面透过红布打在她脸上,一时分不清是否人比花娇。
黎昭勾勾唇,指尖轻轻点在他的鼻梁上,陈允橙触电一般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正想去拉黎昭,就见她端端正正地盘腿坐在地上,无声捧腹大笑。
他说:“对不起。”
她突然很认真地抓住他的手,陈允橙弯腰赴月,半跪在她身前,仿若骑士会见公主。
她说:“又声姐说,如果坚定走这一条路,就要为自己的未来负责,”黎昭望着陈允橙近在咫尺的双眸与唇,突然害臊地别过脸,“我打算复读考汐城音乐学院。”
“可我劝过你那么多次,为什么不听呢,”他哑然失笑,突然有点想揉揉黎昭的脑袋,就像摸小猫一样,可终究不能冒犯,于是决定逗逗她,“这下怎么平衡学习和赚钱呢?”
“Girl’ssecret,你少管。”黎昭娇声道。
陈允橙不再戳穿她的小谎言,把手递给她,说:“起来吧,地上潮湿。”
黎昭盘着腿起身,一个假摔摔在他怀里,贪婪地闻着陈允橙衣服上的味道,突然愣声说:“哇,你的胸好大。”
陈允橙骂她小流氓,从后门又落荒而逃。
黎昭勾唇笑,随后拉开帘子,在后台准备与鼓手虞美人和键盘手李毅伟拍照去。
她正想去找宁又声,手机却亮了——宁又声给她发消息说自己先走了,给他们买了奶茶在保安室。
她回了她一个搞怪的表情包。
放下手机,黎昭突然又有些后悔跟陈允橙说了那么多。
她想:
要是自己落榜了不会招他嘲笑吧?万一这只是我的突发奇想,三分钟热度之后就没激情了怎么办?如果拿这个当打赌的赌注怎么样?话说我们好像没下赌注……
算了算了,先别想了。
“黎昭,快来呀!”虞美人催促道。
“来了!”
合照完后,黎昭突然问:“你说,我们八年后还会在一起吗?”
虞美人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咋突然问这话?”
黎昭从口袋里又摸出一根棒棒糖,咬开包装纸放在嘴里,含糊不清道:“就是突然想到了又声姐和她男朋友的八年离别还能破镜重圆,随口一问而已,”她垂眸,一个场景闪烁在脑海里,突然兴奋起来,“八年后,或许我们YouthFourever会在汐城中心体育馆开演唱会呢!”
虞美人说:“那我们以后不会要经常改名字吧,改到最后变成OldFourever,最后就只能比比谁先死。”
李毅伟拉下嘴,嘿嘿一笑:“我赌晨风。”
虞美人说:“我也赌晨风。”
“红颜祸水是吧,那我也赌晨风,”黎昭举手,但想到他们的聊天已经偏离了轨道,于是把话题拉了回来,“我说真的,你们难道没有想过有一天能站在一个那么大的舞台上吗?”
虞美人与李毅伟相视一笑:“当然!”
“那我们约定,八年后,一定要站在汐城中心体育馆的舞台上,好吗?”
李毅伟说:“这话最应该跟晨风说,他这人最喜欢鸽人了。”
黎昭点点头:“很有道理,不过他要是敢不答应,那就拳法伺候了。诶你们知道吗,又声姐是习武的,哇靠她打拳贼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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