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时间挪回一个时辰后。
“这是我手上所掌握的线索。”
祢生指尖垂下一香囊,绣着鸳鸯戏水图,技艺极为精巧,小小一香囊上,两只鸳鸯栩栩如生,就连那溅起的水花也是那般的生动流畅。
“我调查过,此案受害人有近一半者家中此物。我检阅过这走线,大抵定出这是金绣坊独有的绣艺。”
“我手上这枚,是水秀儿随身携带之物,而赠主......”祢生转头,目光如炬,越过层层人群看向不远处惊愕在原地的男人:“就是你,王公子。”
“怎会......”祢生的话宛若晴天霹雳,把王世成仅存维系的理智炸的稀碎,脸一下褪去了血色变得煞白。
他不可置信地向后退了两步,细看下,脸颊上的肌肉竟也在微微颤动:“难道是我害了她......”
“当然不是。”
祢生看着他是笑着的,手背上的青筋却是绷起的。
“我相信王公子是清白的,毕竟我们也无法确认这香囊就是元凶不是?”阿祢笑眯眯地扯开香囊,挤出内胆,向外展示里头的全貌。
“有件事,大家家中若是没个妻女应是不知道的,不过巧就巧在,我是个女子,还是青楼出来的女子,所以我比谁都要清楚,这绝不是会如此大规模流通的物件。”
“这鸳鸯戏水图虽不算多昂贵,但也不是什么便宜物件,除了像王公子这般出手阔绰之人外,也就是些京城贵女会买。再说,金绣楼的绣物都限量,一共也就那些件数,每个都有标序,多了也是没有的。”
说到这,在场众人皆是面色凝重,一旁一个文弱书生开口接下祢生未完之言:“可这次这物件却广泛出现在此案受害人之中。”
“没错。”祢生向那人抛去一个赞许的眼神,接着往下说道:“不过如此广泛你们此前却一直未能查到,这个原因嘛……”
说到这,她一顿,意味深长地扫视下方人一番,又悄悄用余光瞥向一旁冷静的男人,眼角挂上一丝讽刺。
“先前受害的多是普通人家,那些人一看,知道是华贵好物的就收了起来,不知道的,随意给了家中妻女,还有的是晕倒在外头的,人都来不及救哪还管的上其他的,直接就丢在路上踩进泥了。”
“后来那些,就更不用说了,公子身边有金绣楼香囊再是正常不过,而女眷......我想就不用说了。”
“再往后,是有官员出了事这事才被重视,可这香囊却没再出现过,这查案的人又多是男性,自然不会往这想,于是这香囊竟就这般巧合地消失在了故事里。”
祢生这段话说完,在座众人皆是冷汗直流,背后发虚。
“此案在事件发生后一两周才开始调查,前头因着多是百姓,不甚关注,错过了最佳查案期,待大人们接手,那就更不用说了,这一开始没能查出的话,在后头就更没可能查出了。”
看着众人脸色愈发阴沉,祢生又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笑眯眯地往下开脱:
“当然,这都是小女子不甚严谨的猜测罢了,怕是经不起什么推断的,所以这三日,阿祢便是去民间走访了一遭,倒真让我查到了些许。”
她示意萧谓,萧谓从桌下拿出一木盒,打开,是满满当当的鸳鸯戏水香囊。
这各色香囊堆叠在一起,不同的气味混杂,一打开就是刺鼻难闻的香气。
“市面上流通的这个款式的香囊只有五十枚,寻得到的有二十枚,加上我们楼里的姑娘,一共有近三十枚,还有查询不到的,被三四手转卖了去的......”
“当然也是有有此香囊却未受害的,这般断定金绣楼的罪名自然是不好的,于是这三日我去金绣楼暗查,没想竟让我得知了一消息。”
她似是说的嗓子有些干渴,顺手拿起摆放一旁的茶水轻抿一口,润润嗓,继续说道:
“这鸳鸯戏水是半年前唐员外家预定的,共百枚,但这到了交货期,他们却是说不要了,两边因着这事大吵一架,最终是二八分了去。”
“后来东家上了架,却不想这鸳鸯戏水一上架就大获好评,供不应求,在利益的催动下,东家一敲脑袋就决定让绣娘补齐,限量五十上架卖了去,如今金绣楼卖的,便是新旧混杂的。”
“那这又如何说明这问题不在金绣楼?”下方那文弱男子又问。
祢生像是早有预判,又从怀中掏出一枚鸳鸯戏水,掏出内胆,两厢比对,众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就像大家看到的这样,左边这是新款,背后绣了一金莲,是他们家常用的标志,而右边这个旧款背后却是空空如也。”
“而水秀儿的那枚,便是背后空空的旧款。”
“不仅是水秀儿这枚,应说我们所收集到的所有受害人皆是用的旧款。”
咚!
话音落,王世成跌落在地,失魂落魄,痛苦地捂住头,揪着头发,呜咽着。
“竟是我,竟是我,是我害了她,对不起,水秀儿,不,不,我......”
“王世成!你冷静点,这只是猜测,你冷静点!”
“对啊,王哥,事情还拿不准啊!”
“水秀儿姑娘不会因此责怪你的!”
祢生懒得看几人上演苦情剧,把手里的两个香囊收入怀中,就绕过几人准备离开。
在她走出房门时,又回头,看向身后那个正在轻掩房门的男人,眼神晦暗不明。
“怎么不去安慰他?”
“有这个必要吗?”萧谓朝她走来,停在了距离一步的位置,看着她,眼底有火苗跳动。
祢生心里暗叹一口气,上前一步,温软的掌心贴着萧谓的脸,慢慢滑动至颈后,又双手环住,像书中的蛇妖,吞吐着魅丝,身体贴近男人只余一纸距离,两人的体温在中间的空气中夹缝流动,交融。
双目对视,满含情的眼就这般看着那团微弱的火苗,许久没人说话。
到最后却是祢生觉得无趣了。
她收回了视线,整个身子像是无骨一样瘫在萧谓身上,头也搭在他肩上,同那美人蛇,对着那发红的耳朵吐着气。
“发现了?”
“为何不说实话?”
“因为我讨厌那个男人。”
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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