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夏只当她是想起了顾家人才如此伤感,二人也没逗留太久便相携离去,走至门前还看见了带着孙子前来的季候
“之前的事情还没对顾小姐道谢,我这不成器的孙子给你们添了不少的麻烦吧!”
“季候言重了,季公子心性单纯赤诚,非但没给我们添麻烦还帮了不少忙呢!”
季子白昂首挺胸,他都解释多少遍了,可祖父就是不信,这还要别人当面表扬才肯相信,真是羞羞
“那就好!这孩子文不成武不就,我就希望他平平安安少闯些乱子,今日不好多说,等改日我再登门道谢”
“季候慢走”
季子白还有心闲话两句,毕竟那等刺激的事他这辈子也就那么一次
在家里压根没有人能同他说到一起去,可刚张嘴就被祖父拎着耳朵拽进去了
“哎哎哎老头,你给我拽疼了”
“拽疼了?我恨不得把你栓裤腰带上,拽掉了就别要了,不听话的耳朵长了也是白长”
二人刚走至门口就被下人迎了进去
“这季候若真有心道谢,将季子白接回去后便会上门了。流兮,日后你瞧见季子白躲着点走,刚才人家说的多明显啊!就差将季子白差点出事赖在我们头上了
那许乾安的大门日日开着,也不看他去埋怨许家”
“季家说到底也不过是个虚名,有人记着,便叫做英雄,无人想记时便是百姓都不如”
安知夏总感觉顾流兮的话中有话,似乎在穆家便有些不对劲了
“你到底怎么了?可别瞒我”
“我没事,想必是近来有些累了”
“累了?那要好好休息的,你这身子不如去我家,让我娘给你做些好吃的?”
“不了,安姐姐我确实有些累了,便先回去了”
“额,好”
安知夏眼瞧着人上马车,转身就又朝穆家走去
“小姐,我们不回去吗?”
“流兮的状态不对,在穆家我就瞧她情绪太外露了些,去穆家找找原因”
“小姐,奴婢多句嘴,照你和顾小姐的关系,她既然不想说定然是怕你担心,何不就顺着顾小姐的意思来?”
“她要瞒我,定然是极大的事,我可以不插手,但却不能装作不知,任由她独自伤心”
“那奴婢去跟府里的下人打探一下?”
“好,不要惊动了旁人”
一上马车,顾流兮便闭上了眼睛,茯苓不忍打扰,拿出薄毯盖在她的身上
像是做了个短暂的梦,连马车到了地方都没感觉到
似乎是为了圆谎一般,顾流兮确实感觉到浑身疲惫,整个人都有些软弱无力
“小姐回去再睡会”
“嗯,晚饭便不用我喊我了”
“好,奴婢给你留着”
一回来就直接关在房里,连沈流意和苏襄都选择不见了,惹得两人一脸好奇
突入其来的安静让她困倦全消,这回她不用再隐忍可以放声大哭了,可她却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闪过外祖父战死的画面,他那么聪明的人,估计在拿到那些兵器时就已经想到穆将军的背叛了吧
可却依旧死守,因为他无法舍弃西山镇的那些无辜百姓
那舅舅呢?当舅舅收到那封信时,又在想什么?
往前是父亲战死,是突濮的几十万大军;往后是早已舍弃他们的君王,是无人支持的孤军奋战·······
那那封信又怎么会在娘亲这里?藏得那般隐晦就好像既希望被人找到,又希望永久埋藏
不管如何,这份血海深仇她都不会视作不见
君王不仁,那就换人称皇!
顾流兮紧攥着那张禅位诏书,她才明白想必当初宋家先皇就是早想到会有这一天吧!!
没有那个君王能忍住卧榻之处有他人酣睡,对于宋瀚予来说,顾家就是那个让他日夜不宁,妄图觊觎他江山的那个人
重整笔墨,哪怕顾流兮打定主意要推翻宋家稳固的江山,可单凭这一张诏书还不行,她需要的是无数的力量和支持
宋瀚予同突濮合作,就是在引狼入关
而这匹狼沉睡的够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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