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打架,冯川总能把对方打得跪地求饶抱头鼠窜。
可这一次,忍受不了先行离开的居然变成了他自己。
冯川来到洗手间,机械地清洗着留在手上的血迹。
他想,我可什么都没做错,自己的人教训一下又能怎么样?
再说了,慈默不过是他养的一个小宠物,开心了就逗几下,要是让他不高兴,也可以随时丢掉,算不得什么大事。
这样不知想了多久,一个路过的乘客出言提醒道:“小伙子,手别洗那么久,容易烂掉的呦!”
冯川这才猛然惊醒,注意到自己的手已经被洗得泛白,若是再用清洁产品洗下去怕不是要脱一层皮。
他暗自思忖,我这是怎么了,为了一个笨蛋这样魂不守舍的,真是太不像话了。
他这种情绪一直持续到晚上,就快到达目的地了,他不动声色地张望了一下,连慈默的影子都没看见。
是把他打疼了,所以他不敢出现在自己面前?
可冯川偏不如他的意,堵在去往餐厅必经的道路上,就不信慈默不去吃晚饭。
果不其然,当饭点快要过去的时候,慈默终于姗姗来迟。
可刚漏了个头,在见到冯川的一瞬间又跑了回去,穿过人群不知道窜到哪儿了。
冯川顿时有种要不顾一切把人揪出来的冲动,但走了两步又停下了。
他自暴自弃地想,算了,这回就不抓他了,免得这人真的宁愿饿着肚子也不肯出来。
不过慈默找不到,他还能找不到那猪头?
别以为挨了顿打就过去了,敢把主意打到他的人身上,真是活腻歪了。
果不其然,他在美食区找到了胖子——鼻青脸肿,连吃了三份饭安慰他受伤的身体和心灵。
胖子是真被他打怕了,在他面前大气不敢喘。
冯川让他有多远滚多远,以后永远别再出现在他和慈默面前。
胖子咽下一口汉堡,断掉的鼻梁现在还疼着,迫于压力只能点点头,在内心给慈默道了个歉。
他想,我先离开一段时间,等干出了一番大事业,再来救你脱离苦海。
冯川不知道自己在对方心目中成了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他只顾着沾沾自喜。
看吧慈默,是你眼光有问题,你看中的人是个一点骨气也没有的懦夫。
罢了,这次就不跟慈默计较了,他脑子又不好使,偶尔看走眼也可以原谅。
冯川难得带着点理性分析了一下,觉得虽然慈默不该说那些过分的话,但自己动手也多少有点责任。
等到了地方,买点纪念品糊弄一下那个蠢兔子吧。
可真等飞船降落之后,冯川一下来,却发现因为天气缘故,好多景区都关门了,大部分礼品店也不营业。
他有些气闷,来的时候明明查看过的,这里的天气怎么说变就变?
在休息区干坐了一个小时,情况却越发恶劣,狂风变本加厉,吹得呼呼作响。
天都要黑了,现在出去也没什么可玩的,只能等明天了。
冯川找了个看着还算像样的宾馆订了两间房,然后给慈默发了条消息,上面只有地址,意思很明确。
他拉不下脸道歉,因此即使打字也不愿多说。
可等了半天,慈默却迟迟没有出现。
他都递台阶了,这人竟然敢不顺着下来?
打电话也不接,真是不知好歹!
冯川气鼓鼓地在房间里转了十几圈,最后无奈拨通了坐同一艘飞船来的同学的电话。
随着通讯录上的名单一个一个被划掉,担心逐渐变成了焦虑。
所有人都说没见过他。
外面狂风大作,路边支着的空摊子直接被掀翻,撑杆咣啷一声砸在地上,冯川被砸得有些心慌。
他安慰自己,这么大个人,肯定丢不了的,可能就是赌气不想让自己找到他。
又过了半个小时,他按捺不住,拨通了当地警务人员的电话。
那些人告诉他,天气可能会影响通讯,现在联系不到人不用过于担心,而且时间太短,是没法立案的。
“小伙子你别急,你对象可能跟你走散了,就近住到其他酒店去了。”
冯川懒得纠正那些人的称呼,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慈默。
他走在街道上,忽然听到广播声响起,让所有在室外的居民和游客尽快来到室内,更强的狂风要来了。
冯川加快了脚步,这里的旅游区并不大,整个岛大部分都被森林覆盖,那里有野兽出没,是不安全的,因此设置了防护网禁止游客进入。
旅游区内的酒店并不是特别多,冯川一咬牙,决定一家一家找。
前台本不应泄露客人信息,但见冯川如此着急,说和一起来的同学失散了,现在联系不上非常担心,便帮他查了一下。
没有,他找了十几个酒店,都没有登记过慈默的名字。
狂风怒号,在外面行走已经有些艰难了,冯川终于闯进了一家较为偏远的酒店内。
这是最后一家了,一定……要在这里啊。
可是检查过后,前台仍对他摇了摇头。
冯川嘴唇抿成了一条线,二话不说转身要出门。
不在酒店,那就是还在室外……
如果是别人肯定不会不知道进屋避难,但慈默那个蠢货,说不定还真的不把警告当回事。
冯川想起慈默来这里是为了在“刀锋”拍过照的那块大石头边打卡,这么晚了,他不会真就自己顶着风跑过去了吧?
不行,要赶紧把他带回来!
可刚要拉开酒店的大门,工作人员就上来制止了他。
“先生,现在外面不安全,您不能出去!”
冯川恶狠狠地瞪过去:“放手!”
对方不依不饶,硬是拉着他不让走,冯川闹了,正要用力将人甩开,却只听啪的一声,什么东西撞在了眼前的透明玻璃上。
突如其来的惊吓让冯川的心脏狂跳,过了好几秒才看清那是什么——
一只死掉的乌鸦。
乌鸦的身体慢慢滑落,在玻璃上留下鲜明的血痕。
冯川透过玻璃看向外面,搁着防护网,尖啸的风声从幽深的森林中传来,黑暗中似乎有一双双隐藏的眼睛,正在目不转睛盯着他。
他打了个哆嗦。
————
冯川猜的没错,慈默确实不在室内。
不过他并不是跟冯川赌气故意东躲西藏,或者大晚上一个人顶着风跑去打卡,他还没有不知轻重到那种地步。
在下了飞船之后,慈默就开始头痛。
冯川打他那几下到底是收了力气的,只是看着有点吓人,但在去医务室检查过后发现没什么大碍。
所以,当慈默最开始感到头疼时并没有多重视,只是在路边找了个公共长椅歇了一会儿。
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没感觉在发烧,但就是浑身没有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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