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未等洛明川说话千山月就先问起来,“山主是对早饭不满意?”
洛明川凝眸看她,“我应该满意吗?”
千山月闻言叹了口气,“哎,看来还是技艺不佳啊,其实不瞒你说我这平生也就蒸鱼还行,其他的确实有些不太行。可想着是山主说的要吃早饭,我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自是要办成的,只是终究力不从心啊。”
说罢见洛明川仍旧冷着脸则继续道,“其实这蜈蚣通筋脉,蚕蛹是补气血,还有这黄莲去火,芝麻生津,配上青菜萝卜——”
“够了!”
千山月话未说完就被洛明川生生打断。
千山月没有想到他反应如此大,也是吓了一跳。
今日早饭的事情她确实是故意的。
从前在蓬莱的时候她是真心实意做菜给他洛明川吃的,在修真界有口腹之欲的人不多,那会儿她曾以为他是真心喜欢,也以为她们是一路人。
因此费心费力。
可他呢?他是抱着怎样的目的?
如今再让她做饭菜给他,她凭什么?
屋里静默了片刻之后,洛明川才又垂眸看着她,“你去过蓬莱?”
千山月听见他这一问,才从刚刚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嗯,就待过不到一年的时间。”
“师从何人,什么时候去的?两百年前你在何处?”
他一连甩出三个疑问,千山月一时有些发懵,难道他看出什么了?
“回答我!”洛明川加重语气道。
千山月吸了口气,这才道,“师从华云秋,我去蓬莱的时候也就在百年前,至于两百年前,我自然是云游在山川各处,具体在哪儿却是记不住了。”
明显,这个答案洛明川不甚满意,他往她身前逼近了一步,几乎贴近她的鼻尖,“符修从哪里学的?”
千山月不觉吞了口唾沫,“符修?符修,是我云游在外遇见一位高人他教给我的。”
“哪位高人,姓甚名谁?现在在哪里?”
洛明川步步紧逼,完全不给她任何思考的时间。
千山月闭了闭眼,颤着声音道,“那位高人不肯透露姓名,他教了我半年之后就离开了,我并不知道他在何处。”
洛明川眼神悠忽一深,“半年就有如此造诣?”
千山月赶紧补充道,“临走前他给了我一本符诀的秘籍,这些年我照着秘籍自学了不少。”
洛明川忽而顿住,眼里闪过一丝失望,沉默了一会儿才又道,“既是在蓬莱待过,可习得十八花手?”
“十八花手?师父不曾教过,我待的时间并不长,哪里能修得这样的功法。”
“是吗?”
说话间,洛明川已走到屋子一处茶花前,“当真不习得吗?”
只是话音刚落,他抬手间就扯下一片花瓣扔了过来。
那山茶花在飞行的过程瞬间化成几十个形状一样的花瓣直直朝着千山月砸去,下一瞬那片实形的茶花结结实实地刺在了千山月手背上。
“唰”地一声,鲜血滴出,洛明川眼神一闪,划过一丝诧异。
茶影落,十八花手第三式,借风之力,以花化形,虚实相接,迷幻对手。
千山月怎么不识得?只是刚刚那一瞬她不能躲,一旦躲了,那她就是在说谎,因为只有会此功法或者高阶修为的人才能看出茶影落中那片实形的花瓣落点在哪里。
她现在的功力自然该是不知道的,所以她生生受了这一力。
洛明川看着她手上的口子缓缓开口,眉宇间瞬间寒如冰霜,“我以为——”
话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罢了,你出去吧!”
千山月敛眉行礼,这才退了出去。
前脚刚到红院,后脚蓝清就跟了过来,将一瓶药放到了桌上,“阿月修士,听说你受伤了啊?这是九钧山上好的药膏。”
千山月望着那瓶药,“皮外伤,有劳蓝修士费心了。”
蓝清笑起来,“阿月修士客气了,这药你尽管用着,若是还有其他需要的同我说就是。”
“好。”
等蓝清这边一走,千山月这才拿起那瓶药往手背上倒去。
洛明川的灵力当真霸道,刚刚见着他不过就使了一层灵力,伤口竟深能见骨,难怪他年纪轻轻就能达到渡劫期。
只是今日他为何提起十八花手?刚刚出手是试探吗?
想到这里千山月不免有些担心。
看来还是得尽快离开。
而另一边,蓝清从红院出来后就去见了洛明川,“山主,药已经送过去了。”
洛明川点点头,“听说遴选时她对上的都是我们九钧山的人?”
“嗯,正是贺玉师兄和楚江师兄。”
“让他们来见我。”
洛明川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这两百年来他几乎很难再对任何事任何人上心,之前的时候听着自己师叔也说起过这遴选第一名的修士厉害,他当时听着也就只是听听罢了。
可自从见过这阿月之后,他心就乱了,他对她总是会生出许多莫名的好奇,而这种好奇是他根本无法控制下来的。
今日那招茶影落他确实是试探她的,本以为出其不意会试出什么来,可没想到的是她的表现却好似确实不懂十八花手,竟生生撞在了那道最厉害的实体花瓣上。
他不知道她是真的不了解茶影落的招式还是就是因为太了解了故意为之。
没多会儿贺玉、楚江就跟着来了。
问起当时遴选交手的事情,楚江和贺玉都道只觉得那位阿月修士似是对冰封剑术甚是熟悉,旁的倒也没有觉得有何特别。
对冰封剑术甚是熟悉?
在蓬莱的时候,他确实用过冰封剑术,尤其是有时候出岛,他更是用得多。
那会儿千山月就问过他为何使得九钧山剑术,他当时告诉她的也是曾有幸得过九钧山一位高人指点。
后来,他还教过她一些剑诀心法,因此千山月对冰封剑法确实算熟悉。
可这阿月为何也熟悉?
他挥挥手让两人退下,这才又叫了蓝清来,“着人拿着我手信去一趟蓬莱。”
有些事情一旦起了端倪若不打破砂锅问到底终究是难以安枕的。
而怕只怕一旦追究到底之后得到的答案若不是自己想要的的时候,本就不多的希望最终会变成绝望。
-
翌日,洛明川再次将千山月叫了过来。
千山月望过去,今日的他一身青竹色长衫,少了分凌厉,整个人倒是比昨日柔和了许多。
洛明川瞥了一眼她手上的伤,从袖袋里扔出来一柄玉剑给她,“往后,你每日辰时来这里学习冰封剑法。”
听见这话千山月一愣,心里满是拒绝,“冰封剑法不是内门弟子才能学的吗?我如何学得?”
洛明川冷声道,“既是得了第一,本就该是可以入九钧山的。”
“可我本就无意九钧山,况且已经给了水摇镜湖了,怎好意思再学这剑法?这于情于理都不太合适吧?”千山月还想尽力劝说。
“冰封剑法,创自于我。”
八个字,生生将她所有的理由直接掐灭。
千山月是有苦说不出,只能硬着头皮每日来学习剑术。
而当孟川和孟山以及其他内门弟子听说山主亲自教她这事儿,却是个个都羡慕得红了眼,纷纷拉着她一副求教的模样。
“阿月,如何办到的?支支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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