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风兔兔,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她将兔子倒回来,拎着他两只前爪,关切地问。
不知怎么回事,她好像看到兔子脸上一闪而过的生无可恋,一定是错觉。
“无事,别抖了。”垂耳兔气若游丝地说。
“怎么这么虚弱?”谢含真把他搂在怀里,摸摸背。
兔子浑身僵硬:“颠的。”
谢含真给林沐风把了一下脉,血脉比之前还平稳了许多……
她这才看向申时弈:“你到底喂了什么药?”
“当然是,解除半妖血脉的药。”
白翠微不自觉地拉住他:“你们有这个药?还有多少,够给驭仙宗其他半妖用吗?”
申时弈笑着挥下白翠微的手,无所谓地说:“没了,刚炼出来的,就一枚。”
刚炼出来,不明效果的丹药也敢给林沐风用……
谢含真把兔子翻来覆去的检查,不会吃死了吧?
“唔,真真,我现在没事,你别急。”兔子被她揉得快炸毛了,断断续续地安抚她。
谢含真把兔子放在怀里,离申时弈远远的,免得又遭他毒手。
她瞪了他一眼:“你个疯子。”
不知道戳到了他什么开关,申时弈大笑了起来。
“疯子?哈哈哈哈,我就是疯子啊,我早就疯了。”他恶狠狠地说:“我早就疯了!你们根本不知道没有力量没有灵根的痛苦!凭什么站在高处指指点点?”
“怎么宗主的儿子就一定要是天才吗?你知道他们是怎么说的吗?修道,都修的是狗屁!”
申时弈说话间,许许多多的光晕碎片在他身边飞舞,这些碎片是?
谢含真尝试着去触摸,她神识沉入其中,这是——记忆共享——一种比时光碎片,更为零碎的时光回溯。
她的时间法则又增强了?
*
驭仙宗。
同伴天真地问道:“申时弈,你怎么这么简单的法术也不会啊?”
小小的申时弈,怯怯地看了他一眼,小声说道:“我,我没有灵根。”
同伴勾起一个恶劣的微笑:“没有灵根就不能用法术吗?你试试吧,我教你。”
申时弈懵懂着点头:“啊?哦,好的。”
同伴施了个水系法术淋了他一身:“哦不好意思,我刚学会,控制不好。”
申时弈有些羡慕,只是自卑地说:“没,没关系。”
“要不我教你火系法术吧?”
火焰烧焦了他的一头长发。
任是申时弈再单纯,他也发现了不对。
他看了同伴一眼,低声说道:“不用了,我不学了。”
同伴恶劣地拉着他,不让他走:“哟?怎么走了,我还没教完呢?你们说是不是啊?”
原来假山后面还藏了许多看热闹的小孩。
“是啊,申时弈。”
“哈哈哈,天哪宗主的儿子竟然没有灵根,你不会是哪里来的野种吧?”
“我教你土系法术啊,‘少宗主’,哈哈哈。”
“你这么弱,不会回去还要向宗主告状吧?”
……
小申时弈长着一张包子脸,眼里盛满泪水,忍着不掉下。他蹲在河边洗干净自己身上的泥土;用细剑割掉烧焦的头发,将剩下的头发歪歪扭扭地挽了个发髻;拔掉陷在手臂里金属尖刺,用布条勒紧。
然后对着河水扬起一个阳光的笑容,用水镜和申道珩联系。
“嗯,父亲,我今天学了剑。嗯,同伴们都很好,欺负?没有的。”
……
申时弈每日刻苦练剑,终于将那几个欺负他的人,打倒在地,他如释重负地笑了。
后来那几个人筑基了,实力便是天差地别,他们差点将他杀死在秘境。
他们让他跪下道歉,他不跪就打断他的腿,折了他的剑,将他扔进妖兽的巢穴……
他才知道原来普通人永远无法追上修士,没有灵根就是没有。
申道珩只是闭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关,才知道自己儿子从小被人如此欺负,被自己宗门的人折辱到这种地步。
从来都是阳光笑容的儿子,第一次没了笑容,申道珩把半大的少年抱在怀里:“时弈,你会有灵根的,爹爹向你保证。”
*
谢含真看向面前疯疯癫癫的申时弈,欲言又止。
申时弈倒是坦然,他偏着头问道:“你看见了?呵,你看,凭什么我没有灵根?凭什么我要被别人踩在脚底?我只是自己去努力拿我想要的东西罢了,我有什么错?”
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应他。
她平静地问他:“所以那些被你挖灵根,融血的人就该死吗?”
申时弈嗤笑:“我是为了所有没有灵根的人,牺牲几个垃圾又算什么?”
拳头硬了。
还真是会给自己找借口,坏得心安理得啊。
谢含真给了他一拳,抓着他的头发让他看着容柒和林沐风。
“好好看看,那你觉得沐风、容柒前辈是垃圾吗?就算是普通修士,你又有什么资格剥夺别人的生命?你根本不敬畏生命,你口口声声为了所有人,你只是为了自己的私欲!”
申时弈抓着她的手臂,青筋暴起:“你不懂,你不会懂的,怎么懂我这种小偷!”
谢含真摇头:“我怎么会不懂呢,我曾经也像你一样,没有一天不想自己变强,可是,我从没想过去掠夺别人的生命。”
“申时弈,有些事不能做的,做了这一辈子都良心不安。”
他别开眼,似笑非笑地说:“我难道不知道不能做吗?我后悔了,早就后悔了。你知道吗,含真,我早就认识你了……”
他那个时候被人欺负,还是个小屁孩的谢含真竟然来保护他,然后差点被打哭,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赢。
打完还教训那几个垃圾:“不能随便欺负人知道吗?人人平等,尊重生命。”
她是除了林师兄以外,他第二个想交的朋友。
申时弈艰涩开口:“你知道吗,含真你和林师兄像日月,那么温暖,光明璀璨,我想靠近,又觉得自己卑如尘埃,自惭形秽。”
他跪倒在地痛哭流涕:“我做了这些事,再也不能和你们同行了。我以为自己变成天才终于能与你们并肩,我会很开心,其实不是的,我每天都愧疚难过,没有一天能忘了那些被融血的人……”
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做过就是做过,他上了容玖的贼船,就再也不能摆脱。
谢含真眼神复杂,所以申时弈故意泄露容玖的计划,明里暗里泄露半妖的事情,引导他们去查容玖、查驭仙宗……
“谢含真,你杀了我吧,这件事情也该结束了,你杀了我,我就解脱了。”
白翠微和容柒看了一场大戏,现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申时弈,齐齐望向谢含真。
申时弈越想越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将他的妖仆、妖兽全都召了出来,一一解除契约。
“你们走吧,是我对不起你们。”
看着满屋子的半妖和妖兽,不知道害了多少人才契约了这么多。
白翠微忍不住怒斥道:“申时弈,你确实该死,你竟然契约了这么多妖兽!他们,他们……”
她张了张口,失了语。
申时弈自暴自弃地说:“没错,都是人修变的,其中还有一些是同门。”
“你简直!”白翠微连夜治疗了不少融血的修士,深知他们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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