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晏清沉默了片刻后问何皎皎,“不知何捕快现在都掌握了些什么线索?”
何皎皎叹口了气,无奈道:“除了两朵破牡丹花之外,对那淫I贼是一无所知。”
“牡丹?”贺晏清好奇道,“可否给在下瞧一眼?”
何皎皎犹豫了一瞬后还是从荷包里取出了一枯一鲜两朵牡丹花放在了贺晏清掌心,贺晏清放在鼻尖闻了闻,道:“好香啊。”
“只是这香未免也太奇怪了些。”
何皎皎点头道:“此花除了牡丹原有的香味外,还掺杂有依兰香和鹅梨等香味,而这些香味都有着催情之效。且这两朵花分别出现在杜铃儿和张雪薇身边,绝对不是简单的巧合。”
“这么说来,这花倒是一个突破口。”贺晏清道,“只要寻着这花的来源,就必定能追查到淫I贼的踪迹。”
“对,我已经请邓冲和丁朔他们二人去查了。”何皎皎道,“只不过——”
“敌暗我明,对方如此嚣张想必是有备而来,他的行踪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查到的。”贺晏清道,“你是在担心那人会在些期间再次犯案?”
何皎皎讶于贺晏清竟能洞悉她的想法,但她并未觉得对方冒昧,心中反而轻松了些,毕竟不用再重复那些已经说过很多遍的话。
“何捕快你有没有想过,或许那人犯下案子的不止这两桩?”
“嗯。”何皎皎轻轻应了一声。
“那你为何不请张大人发布告征集线索?”贺晏清见何皎皎面露为难,立刻便读懂了她的心思,“你有顾虑?”
何皎皎叹道:“从杜、张两家的反应你也可以看出来,女子的名节何等重要,想让她们站出来恐怕比登天还难。”
“但私下一家一家的去问,太慢了不说,反而会更加引人猜疑。”贺晏清道,“世人的眼光本就自带评判,就好比我最初也觉得你也是图一时新鲜,万万没想的是,县衙中那么多人,只有你将杜铃儿的死放在了心上。”
“你自立,勇敢,又有家人作依靠,所以觉得虚浮的名节威胁不到你丝毫,但她们之中并非都是怯弱之人,只是被世俗绊住了脚,若是有一个人站出来,便会有更多的人。”
“你真这样想?”何皎皎第一次对贺晏清刮目相看,他倒不像别的读书人那般迂腐。
“当然。”贺晏清道,“就像我觉得有你这个首位女捕快作表率,必定会激励更多的女子去追逐她们的梦想一样。”
何皎皎愣了一下,随即痴笑出声,“除了我娘,你是第一个这样夸我的人。我爹和兄长虽然没有阻拦我,但他们更多是想让我开心,所以才对我有求必应,至于我能干多久,或是能干出什么样的成绩,他们都不在乎。”
“拥有无条件支持你的家人,也是一种幸福。”贺晏清道,“至于其他的人看法,又何必去在乎?即便他们心有怨言又怎样,还不是只能憋着?”
何皎皎想了想,这话倒也没错。这些日子,为了证明自己不是一时兴起,她心里总是憋着一股子气,因此也让她感觉到很是疲惫。未曾想,心里的阴霾,竟被贺晏清三言两语就给化解了。
“行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何皎皎不自觉地挺直了脊背,“我这就去找张县令,请他发布告。一来可以广征线索,二来还能给全城百姓提个醒儿。”
此时节,天气依旧短,明明从县衙出来时,天边还挂着一抹微光,等她走了不到一半的路程,天色便已降下了帷幕。忙碌了一整日的何皎皎拖着疲惫的步代朝家行去,她边走边活动着肩胛骨和颈骨,只听得咔咔两声脆响。
虽已是初春之季,但青棠县的气候依旧凛冽如寒冬。碎雪断断续续地飘着,已在屋棱和高墙铺了薄薄一屋。
脚下的青石板湿漉漉的,每落下一步,便会印出一个带着水迹的脚印,从鞋跟溅起的水花将何皎皎的衣摆染上了一圈明显的污渍。
何皎皎龇牙咧嘴地捏着酸痛的后颈,瞧了眼右手边的暗巷,急于回家休息的她,未作犹豫,抄了条近道。
青棠县算得上是西南边陲的桃源之地,即便是在诸侯争权的十几年间,也鲜少发生拦路盗抢等恶劣事件,所以她自然未存戒备之心。
可当她走到一半时,明显地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及近。起初还以为只是同路之人,可慢慢地,她察觉到那脚步声有异,她走,脚步声便跟着走,她停,脚步声又随之而停。
何皎皎心中生惧,慢慢将手按在腰间的佩刀上,但她毕竟不会武功,冒然拔刀的话,无疑是主动给对方递刀子。
她微微侧头瞄了眼身后之人,脚下生风般的朝前疾行着。
但那人跟着小跑起来,何皎皎心知跑不过对方,于是在转角之处紧靠着墙壁停了下来。
那人跑到岔口后便停下了脚步,转而便朝何皎皎隐身的方向走去,借着远处传来的昏光,何皎皎认出了来人,于是在对方发现她之前,先拔出刀架在了对方脖子上。
“杜勇强,你跟着我作甚?”何皎皎厉声质问道。
原本还气势汹汹的杜勇强在这一刻已然被吓破了胆,他僵硬地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只是转动着眼珠警惕地看向何皎皎,生怕她失手划开了自己的脖子。
“我,我只是路过......”杜勇强弱声回道。
何皎皎自然不信他的鬼话,她将视线落在他手中的锄头上,又问道:“你想杀我?”
“没,没有。”杜勇强咬死不认,或许他以为何皎皎没有证据便奈何不了他。
但在这个世道,稍微有点权利在手的人要想弄死一个普通百姓犹如碾死只蚂蚁那般简单,何皎皎只需稍加恐吓,对方便会和盘托出。
“你可知戕害官差是死罪,即便是未遂,那也难逃杖刑。”何皎皎道。
“你,你空口无凭,凭什么说我要杀你?”杜勇强依旧嘴硬。
“不承认?也好,那便跟我去趟衙门吧,看看张县令究竟是相信你还是我。”何皎皎顿了顿,又道,“看来你应该不知道,我爹是谁吧?”
“是谁?”杜勇强微微动了下脖子,他的皮肉轻轻擦过冰冷的刀刃,也不知是凉的,还是划破了皮肉,总之传出一阵刺疼。
“何禄丰!”
“何员外?”杜勇强明显惊住了,“你是何员外的女儿?”
青棠县的百姓或许没有与官府打过交道,但几乎所有人都或多或少的受过何家的恩惠。
何小满在外闯出祸事时,常报父亲名号平息事端,何皎皎曾嗤之以鼻,但今日信手拈来用了,才觉得既方便又实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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