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迪丝带薇拉去了远处的城镇。她们早早出发,希娜醒来时只看到珀尔。
“啊,怎么不带我一起出去玩儿呢!”希娜大叫。
“你睡得太香,不舍得叫醒你。”
她找借口:“是床太舒服了……”
“哦,原来是床太舒服。”
珀尔把她的话重复了一遍,他越是微笑,就越像嘲讽,果然挨了希娜一拳。
她小声嘟囔:“不怪我。”
没办法,魔女小姐的欲望健康而旺盛,情人的怀抱甘甜如蜜,不享用珀尔的年轻强壮的身体似乎说不过去。
“反正不是我一个人的错。你要懂得拒绝!”
她义正辞严,珀尔只好说:“我也不是什么事都听你的。”
“比如呢?”
“比如现在,我决定不陪你了,我要去打扫三楼的房间,你接着休息,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这家伙,不许这么勤快!”她快速穿好衣服,“哒哒哒”地小跑几步,追上珀尔,抢到他前边,撞进他的眼帘,“要干活就一起干活,要玩儿就一起玩儿。”
她一皱眉头,珀尔就没办法,她眼睛里有比王冠还闪亮的光芒,无声地施放威力,好像她说的话本身就是一句咒语。
来到古堡三层,金色阳光透窗洒下,希娜眯起眼睛,自信说道:“我负责除尘。”
看到希娜跃跃欲试的兴奋表情,珀尔突然想到了什么:“如果用新魔法的话,千万小心点儿……”
话未说完,希娜已经发动魔法,空气快速流动,气流汇聚成风。风魔法把目之所及的家具全都吹了起来,让它们漂浮在半空中。小方桌、瓷花瓶、铁烛台……纷纷悬在头顶,以令人胆战心惊的姿态旋转。
希娜现在具备强大的魔法能量,如同拥有一座金矿,具体要把金块打造成什么,还需要学习经验,发挥创意。这意味着在成功之前,她偶尔会制造出奇怪的东西。
珀尔下意识地张了张嘴:“或者你先小范围试验一次呢?”
希娜却已经调动了另一种元素,细细的雨丝凭空出现,把经年的尘土洗去。
“啊,如果我把这些流程组合起来,再精简一下咒语,那么——”
她很快把走廊收拾得焕然一新。
和希娜相处久了,发生再奇怪的事珀尔也不该惊讶,偏偏这个简单的清洁魔法深深触动了他。尘土和污渍,是每个人每天都要接触的琐碎烦恼,人就是被这样微不足道的事物占据了大把时间。
陈旧的日常被瞬间打碎,珀尔仿佛听到清脆的一声响,是新世界诞生的声音。
等等,不对!好像真的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了!
他们循着声音去查看情况。
希娜低呼:“糟糕!一不小心把挂画的钉子也拔出来洗了。”
那么多年都保存得好好的,坏在她手里的话,该多可惜啊!她羞愧地捂住了脸。
“还好,没有摔坏,画框很结实。”他走近去查看,发现画面上是一个空荡荡的房间,不是风景画,也不是人物画。
“我看不懂。你呢?”他坦诚道。
“我同样不懂欣赏艺术,这就好像没画完似的。”希娜盯了这副画一会儿,觉不出美,也品不出什么情绪。它有什么被挂起来的价值呢?
突然,她想到了白鸟。从白鸟传信这件事上不难看出,古堡的原主人对制作魔法道具怀有浓厚的兴趣。也许这副画也是她发明的魔法用品。于是,她试着把魔力注入到画上,认真感受它的回应。
还是风系魔法。
风代表着空间、语言、交流。
希娜想了想,猜测:“空房间,或许很适合存放东西?”
“有道理,白鸟也很像信鸽,这位魔女的思路很直接。”珀尔拿出随身带着的珍珠,希娜送他的宝贵礼物,轻轻放到画上。
希娜把珍珠放置到魔力感应最强的地方,也就是画中的房门处。只见它一点点没入画中,转瞬间,珍珠成为了画面的一部分。
“我怎么从没想过用魔法储物,她可真聪明。”
“希娜也很聪明啊,每个人的情况不同,聪明当然会用在不同的事上。”
也有道理。
土元素给人生机勃勃、温柔而坚定的感觉,然而安妮特给她留下的魔法手札里一半以上与战斗有关。因为安妮特就是烈性的人。
这座城堡面积很大,每个房间都有齐全的家具。魔女想要获取生活必需品并不难,连希娜当初那样弱小的时候都可以和村民用药水换食物,但是,这离一般意义上的富有还差很远。
无论是伊迪丝,还是安妮特,她们都只有一座朴素的小房子,没有精力也没有必要置办更多。她们没有储物的需求。
等伊迪丝阿姨回来一定要问问这座城堡原来的主人是谁。
“珀尔,咱们再去下个房间翻翻,我觉得能找到很多有趣的东西。”
她把珍珠从画中取出,在交还给珀尔之前,希娜召出黑雾,黑雾缠绕着珍珠,钻进它的内部。
“魔女小姐在做什么?”他勾起嘴角,笑着问。
“我学她用风魔法改变了空间,储存了一点魔力。如果有人想要杀了你,黑雾就会钻出来困住对方。当然,最好用不上。”
“你过生日,反倒送我礼物。”他高兴、感激,又有些不安,“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是个坏人,你遇见的第一个男人是个混账东西,你该怎么办呢?你对人太好,这样很吃亏。”
“诶呀!给你你就拿着,想那么多干嘛?”她知道珀尔那爱操心的毛病又犯了,并且,他似乎老是觉得自己对她有所亏欠,“这种假设不成立,我已经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了,我就是想对你好。”
珀尔用一副心被融化了的表情看她,盯得她怪不好意思的。
蓦然间,她有点想念比恩大叔,安妮特送他戒指时也是这种心情么?和魔女在一起很危险,不应该给情人太多希望与期待,但如果很喜欢他的话,还是情不自禁地送礼物,把情意塞进小物件里。
“你会有负担么?”她问。
“没有。我准备的礼物很平凡,但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
“是什么呀,今天就不用保密了吧?”
“镜子,手持镜,早该赔你一面新镜子来着。我把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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