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稳稳睡了一夜,次日清晨,叶芽是在一阵悉悉索索声中醒来的。
她睁开眼睛,对面便是一尺之遥的墙壁,再垂眸一看,胸前鼓鼓的,顺着被撑开的衣襟看进去,有麦色的大手覆在雪白的丰盈上,只一眼就让她羞红了脸。她浑身僵硬地呆了一瞬,然后悄悄把薄被往上拉了拉,薛树肩膀那么宽,她又是面朝墙侧躺着,除非薛松他们走过来,否则肯定看不见的。
“大哥,今天都要做些什么?”
“先把西屋屋顶修好,吃完晌午饭我跟二弟去山上砍树,可能晚点回来,不过也不会太晚的。”
“嗯,那你们小心点”
薛松与薛柏轻声说着话,先后出去了。
叶芽赶紧把薛树的手拽了出来,转过身去推他:“阿树,起来了!”
薛树揉了揉眼睛,有些迷糊地看着她,忽的想到什么,大手熟练地摸进了她的亵裤,停在她的大腿内侧,试探着碰了碰,“还疼吗?”
那一刻,他眼神清澈,里面全是对她的担忧,没有半点欲望。
叶芽的惊吓顿时转为愧意,她把他想的太坏了,她甚至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不疼了,快起来吧,我得做饭去了。”她拉出他的手,小声道。
薛树直直地瞧着她,他看见了,刚刚媳妇吓到了,她是不是以为他要硬来?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前他只想着进去进去,他觉得她是他的媳妇,一辈子都是,所以他从来没有想过媳妇到底是怎么想的,可自从昨天大哥说了那番话后,他突然觉得很害怕。媳妇会给他做饭洗衣服,她比村里所有年轻的姑娘都要好看,可他只是一个傻子,很有可能会说些让媳妇被人欺负的话,到了那个时候,媳妇会不会不喜欢他了?就像小时候那些同龄的孩子一样,都喜欢跟聪明的伙伴玩,不爱搭理他?
看着她好看的眉眼,薛树情不自禁地紧紧抱住她,埋在她的颈子里,“媳妇,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都听你的话,你让我进去我就进去,你不让,我就只抱着你睡觉。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也不让别人说你笑话,你一直给我当媳妇好不好,别讨厌我,别不喜欢我”
他是傻子,没有大哥厉害能打猎,没有三弟聪明会读书,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以后什么都听媳妇的话,再也不朝她耍赖发脾气了,那样她就不会讨厌他。
叶芽愣住了,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她想到昨晚他们哥仨在后院窃窃私语,难道薛树又做错了什么事,被大
哥训斥了?
“阿树是不是大哥骂你了?”她拍拍他的背柔声问道。
薛树拨浪鼓似的摇头“大哥没骂我我就是觉得自已傻怕哪天不小心惹你生气你不要我了”
该不会是做噩梦了吧?
叶芽想起自已刚到孙府时常常做的梦她梦见爹娘嫌她笨非要卖她她也是哭着醒来的。薛树现在这个模样应该是梦到她生他的气了吧?
她哭笑不得又很心酸薛树做梦都怕自已不要他一定是把她看得很重要很重要了。
“傻蛋既然你答应了以后都听我的话那只要你做到肯定就不会再惹我生气了对不对?”
“对!”薛树抬起头豆大的泪珠还在往下滚落。
叶芽心疼地替他抹泪“那不就行了你不惹我生气我就一直喜欢你有什么好哭的快起来吧!”
听她说喜欢自已薛树破涕为笑“我也喜欢媳妇!”
真是越看越傻叶芽笑着将他赶出去飞快换好了衣裳。
吃过早饭送走薛柏叶芽去后院喂鸡。
薛松已经蹲在屋顶准备铺茅草了听到下面响起鸡仔喳喳的叫声他随意看了过去。
这一看就再也移不开眼。
她今日穿了浅绿的粗布长裙裙摆下露出宽松的白色裤腿遮掩了一双素色绣花鞋。他看过去的时候她正俯身往鸡槽里添食红润的唇角微微翘着散发着不经意的婉柔。他看呆了哪怕知道不该如此窥视视线却自有主张地顺着她微红的脸庞往下移掠过她修长白皙的玉颈单薄的惹人怜惜的窄肩不堪一握的纤腰。她一手扶着栅栏
她真的很美美得毫不张扬就像朵乍一看并不起眼的山间小花可当你驻足俯身去看时便会被她的纤细娇嫩深深吸引忍不住想把她摘下放在手心里凑近去看去闻去轻抚
黑暗中柔软的触感炕头压抑的细碎呻-吟齐齐涌进了他的脑海他不受控制的冲动了。
“大哥你干什么呢怎么一动不动的?”薛树的声音突地传了过来。
他惊醒回头一看薛树已经爬到梯子顶端了正疑惑地望着他。
薛松突然很想打自己一个耳光他竟然对弟妹生了猥-亵之心!
身体的燥热如潮水急退他没有回答薛树的话背转过身低头干活。薛树茫然地看
着他,摇摇头,跨到屋顶,跟着忙碌起来。
等叶芽开始做午饭时,西屋屋顶已经修补好了。
薛树笑嘿嘿地把炕上收拾干净,铺上擦洗过的炕席,咧着嘴将两人的被褥搬了回去。
瞧他那傻样,叶芽心虚地瞥向薛松,却正对上他复杂的眼神,他似乎没料到她会看过去,怔了一下,然后眉头微皱,大步去了后院。
大哥好像不高兴了叶芽惴惴地想,是因为她吗?
吃饭的时候,她根本不敢再看薛松,低着头默默吃饭,连薛树给她夹菜,她也没有避让。她总觉得,大哥在看着她,这让她心里发慌,也不知是害怕还是什么。
薛松的确在偷偷打量叶芽,他不想的,可他忍不住。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看,好像她身上有什么在牵引着他似的,让他想看看她在干什么,想看看她的一举一动,一旦目光落在她身上,就再也不愿离开。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真的很奇怪。
看着看着,他注意到了她的不安。她的睫毛轻轻抖动着,想抬眼都不敢的模样。
他再也坐不住了,匆匆扒拉了两碗米饭,一边起身一边对薛树道:“二弟,你慢慢吃,我去前院等你。
余光中他高大的背影跨出门槛,叶芽长长舒了口气。她遗憾地发现,哪怕她将薛松和薛柏看成了亲人,可当她与他们相处时,她依然会紧张,两人只需要一个眼神,都能让她局促不安。或许所有媳妇跟丈夫的兄弟都是这样相处的?奈何她没有经历过,身边也没有成过亲的姐妹,实在没有答案。
这样一想,她看薛树越来越顺眼了,幸好她嫁的是傻傻的薛树,要是换做大哥
情不自禁的,她偷偷想象了一下与大哥睡在一个被窝的情景,然后,然后她就红了脸,不行了不行了,光想想她都紧张的要死,那种事情,果然不能胡思乱想啊!
一只大手忽的落在她额头上,“媳妇,你是不是生病了?脸好红!
叶芽羞恼地躲开薛树的大手,胡乱夹了一口菜送到他碗里:“快吃饭吧,多吃点,下午要干重活呢!
薛树嘿嘿笑,媳妇又给他夹菜了!
而薛松就靠在屋檐下,望着头顶的远空发呆。
生平第一次,他觉得胸口很空很空,渴望着什么来填满,可他到底在渴望什么?是不是也想有个像她那样温柔的媳妇照顾他?温柔的对他笑,细心照顾他,那种很亲密很亲密的照顾,就像她对二弟一样这辈子,他还能遇到一个属于他的她吗?
薛松在
迷茫,远在镇子里的薛柏,眼里则一片冰冷。
他不相信巧合,所以早上一到镇子,他就不动声色地向人打听了镇南杨家,得知杨家欲招个入赘女婿。
如此,那个杨姑娘的意思,还不是昭然若揭?
他该笑吗?笑自已入了眼光极高的美貌大小姐的眼?
更让他想笑的是,昨天刚打发了大小姐,今天人家的祖父就找上来了。
他坐在布置优雅的茶楼雅间,看着对面虽年过五旬却精神矍铄的老人,听他语重心长地同他分析利弊。从他家境的窘困到科举之路的艰难,从他让他们看上眼的品性到杨馨兰的种种优点,每当他想开口,对方就好像料到了他要说什么,胸有成竹地先答了出来。
时间长了,那溢满胸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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