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许梨是被鹰鹃的叫声吵醒的。
“米贵扬~米贵扬~米贵扬.......”
她懒懒地翻个身,旁边没人,她松口气,只觉得小腹坠坠的,疼倒不是很疼。
门外传来脚步声,许梨略显慌乱地找了件外衫穿上,从嫁妆里找出惯用的木梳,用木簪把头发挽了起来,揉了揉眼角,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拿着新洗脸盆往外走。
幸好家里没别的人,不然要羞死了——谁家新妇第一天就睡到太阳晒/屁/股的?
正在院子里给弓箭擦油的陆柏听见动静,回过头道“醒了?洗脸水在锅台上温着。”
许梨不敢直视他,含混地点点头朝小厨房走去。
灶台上留了一个小圆洞,上面架着一只黑黢黢的瓦罐,许梨试了试温度,捏住瓦罐两边的耳朵往洗脸盆里倒了一些热水。
陆柏后脚进屋,将饭菜放在了厨房的小木桌上。
许梨洗完四处看了看,陆柏猜她在找阿宁,递给她一个粗面馒头道“阿宁起得早,我让他吃过了,大柱、二狗喊他玩儿去了。”
怕许梨担心,他又道“大柱、二狗是我干娘家的孙子,不碍事。”
许梨点点头,接过馒头咬了一口,面没发好,不够宣软,还有点粘牙,她神色淡定地嚼了几下,端起桌上的糙米粥送食。
粥......也不甚好喝。
想必熬煮时没有经常搅动,粘锅了,有股子糊味儿。
不是她嘴挑,只是觉得这些东西本可以做得更可口。
陆柏就着昨天的剩菜,吃得很香,三个馒头、两碗粥,一会儿功夫就进了五脏庙。
许梨也匆匆吃完,还没等她起身,陆柏已将碗筷收拾好泡进温着水的锅里,利落地清洗干净。
“晌午饭我来做吧。”许梨看看厨房,房梁上挂了不少黑黝黝的腊肉,窗棂边挂着大蒜头跟风干的辣子。
陆柏随意在身上擦了擦手,指了指角落“粮食在那几口缸里,有灰面、糙米,油盐在旁边的罐子里.......”
说完他轻咳一声有些窘迫地道“家里就剩几个铜板,过几天猎了东西去镇上换些钱,你要买啥提前跟我说,我想办法。”
许梨摇摇头“你之前不是还给了二两银子?我还剩了一些。”
陆柏皱眉“那是给你的,你自个儿收好,家里的用度你莫操心。”
“梨娘,可收拾妥当了,走,洗衣裳去哇?”
陈桂花特意让儿媳妇梅氏、沈氏上门约许梨,好让新妇早日跟大家伙儿熟络起来。
“大嫂、二嫂,等等,这就来。”许梨看看陆柏“你可有衣裳要洗?我一并端去搓了。”
陆柏点头,将昨日的喜服找出来递给她,又从门后找到一个捶洗衣裳的木棒槌、一小筐干皂角放在盆里“我去地里,有事去隔壁让大柱或二狗子去叫我。”
顿了顿忍不住道“莫怕,大嫂、二嫂都是极好相处的人。”
许梨有些想笑,总觉得他把自己当小孩子“我晓得了。”
谁说他话少?大清早的,话比她还密!
三人有说有笑地朝河边走去。
梅氏性情温和,她看许梨一眼“可还习惯?”
沈氏大大咧咧地道“柏哥儿三棒子打不出个屁来,你若嫌无趣,就多去我家串门儿。”
梅氏摇摇头“人家小两口才成亲,不得多处处?”
许梨笑着点点头。
沈氏嘿嘿直笑打趣许梨“你点啥头?是承认他无趣,还是觉得大嫂说得对?你们要多处处?”
许梨耳朵尖红了……
说话间三人已来到了溪边。
大河村三面环山,各家各户沿着山脚分布,一条清可见底的溪流从村子中间蜿蜒而过。
村里人饮水、灌溉、盥洗都用这条溪里的水。
虽听着腌臜,但水是流动的活水,其实并不脏。
许梨目测这条溪流有两三米宽,因着前几日涨水的缘故,水流略显湍急,溪底的鹅卵石清晰可见。
两岸长满了柳树、槐树等杂木,虽刚冒出绿意不久,但许梨能想象夏天树下是怎样一番光景——葳蕤如伞盖的树冠,沿着溪边撑起一长溜绿荫,妇人们在树荫下盥洗、唠嗑儿,牧童牵着黄牛在下游饮水,从庄稼地里回来的赤脚汉子在最下游洗脚......
“嘎嘎嘎嘎嘎嘎”
一群扭着屁/股的嫩黄小鸭子,从身后走来,打断了许梨的憧憬。
“啊呀!这群扁毛畜生!走开,走开,人小瘾大,这么急的水,小心被冲走了!”沈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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