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接褚玥之前,秦言先回了一趟老宅。
蒸腾的热气停在室外,他慢悠悠踏进大门。
幽静雅致的院子里,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正表情痛心地跟身侧人说话。
内容无非是哪盆花又养死了,哪根苗又晒干了。
这些话秦言两年内听了无数遍。
“再买一盆不就行了。”
他走近,语气散漫地说,换来老人家不悦的目光。
半退休后,秦怀尤其热衷在院子后面的小花园上捣鼓。
只是可惜这个在商海驰骋多年的船长,唯独在养植物这件事上,是一点天分都没有。
秦言每次来看他,都能听到老爷子站在花园前无奈叹气的声音。
他给他提过很多次建议。
比如说,雇一个专业人士来帮他打理。
但秦怀做事向来喜欢亲力亲为,完全不想有人打扰自己。
于是秦言深思熟虑,最后建议他,干脆换一个爱好算了。
结果收到了老爷子不带脏字的辱骂。
“你这小子,就会气我。”
秦怀梗着脖子,杵拐杖回到客厅。
秦言跟在身后,慢条斯理开口。
“我是怕您天天不开心,身体出问题。”
“我身体好着呢。”
老爷子不爽地反驳他,说完扭头看他身后。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您还想看谁?”
秦言微微抬眼。
“不是背着我去领证了吗?”
老爷子阴阳怪气地开口。
“结了婚,总要见家长吧?”
“今天是工作日。”
他慢悠悠解释:
“她在上班,过不来。”
“你现在的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
说到这,秦怀就生气,忍不住瞪他。
“连结婚这种人生大事,都不跟我说。”
“我不说,您不也知道了吗?”
他漫不经心地拨了拨花瓶里的花瓣。
“况且现在您孙子的人生大事已经解决,您应该高兴才对。”
“高兴?”老爷子冷笑。
“我连我孙媳妇的脸都没见过!”
手上动作突然停下,秦言的耳边突兀响起领证时女人说的话。
“如果可以,我不想太多人知道我们结婚的事。”
说这句话时,褚玥低着脑袋,露出耳后小小的红痣。
站在她面前,他的气息莫名不畅,别过脸冷漠点头。
“我也一样。”
日光耀眼。
秦言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总有一天会见到的。”
他收回手指,敷衍回答。
离开已是傍晚。
回去的路上,前座的人问他是否还要去公司。
低头看了眼手表,他点点头。
“去。”
“是要接夫人吗?”
毕竟快到下班时间了。
后座的男人抬起眼,像是在思考。
沉默两秒后,他轻轻嗯了一声。
助理心领神会,掉转车头往公司开去。
秦言拿出手机查看。
昨夜做得有些过分,今天便不搭理他发过去的消息。
估计是生气了。
下意识摩挲无名指上的戒指,他侧头看向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
“过两天是不是有场拍卖会?”
助理点点头:“嗯,您要亲自去吗?”
“不去。”他答得十分干脆:“到时候你记得帮我留意一下,看有没有项链或者耳环,有的话就直接拍下来。”
“送给夫人吗?”
陈列下意识追问。
秦言闭目养神,语气轻微地嗯了一声。
-
和秦言领证的第二天,他便出国了。一去十几天,褚玥过了好一段的潇洒日子。
她并未把这场婚姻看得很认真。
料想秦言应该也是。
所以在他回来的那天,她依然和往日一样,准备回客卧睡觉。
“你习惯一个人睡?”
他在门边轻声问她。
褚玥听了他的问题愣了一秒。
“……还行。”
男人眸光微沉,一言不发,转身便回了主卧。
她隐隐从他的神态里抿出了几分不爽,但一时也不敢确认。
半小时后,辗转反侧的她从客卧的床上坐起来。
周遭安静无比,只有她落在地板上轻浅的脚步声。
主卧昏黄的灯光透过门缝外溢。
那人似乎还没睡。
指尖抖了又抖,她深吸一口气,做好心理建设后,拱起指骨敲上房门。
“进。”
男人低哑的嗓音传来。
心头一颤,她深知此刻还有后悔的机会。
但定在原地迟疑了片刻,还是选择推开房门走进去。
秦言恰好从浴室里走出来,扭头看向她时,眼神晦暗不明,目光像是一张细密紧实的大网。
而她就是那个走进网中的猎物。
“这么晚了,找我做什么?”
他语气懒散地问她。
褚玥呼吸微沉。
片刻后,她昂起脖子看他。
“你刚刚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都已经走进来了。”
他垂眸看她,慢悠悠开口。
“还要问我是什么意思?”
“褚玥。”他轻声开口。
“我和你结婚,不是为了玩柏拉图的。”
这句话她一直记忆犹新。
也是从那天开始,她搬到了主卧。
两个人的开始不清白,过程也不清白。
抛去那一张证,他们和那些只解决生理需求的人也没什么区别。
褚玥心里很清楚,这种关系不正常。
但每一个想要退缩的时刻,她只要看到他的脸,都会放弃。
更别提,在这段关系里,她并没有吃亏。
不管是家世背景,还是人品性格,秦言都没有可以指摘的地方。
再加上那张有着九分相似的脸。
她已经很满足了。
想清楚之后,褚玥便不再内耗。
她跟随心中所想,握住了他的手指。
夜色澄明,卧室里灯光昏暗,月光透过窗缝溜进。
秦言的指尖被女人轻轻握着,她轻声的呢喃似乎还在耳边回响。
礼物还没到手,他其实没打算做什么。
他只是习惯性地摸了摸她的脸。
但似乎……被她误会了。
不过既然她主动提起。
那就另当别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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