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民堂的蒸笼腾起一缕白烟时,荧正被胡桃按在妆奁前描花钿。
忽地,这位古灵精怪的往生堂堂主握着朱砂笔的手突然顿住,鼻尖几乎要贴到荧的耳垂:"快看窗外!"
荧转头望去时,檐角铜铃恰好被风撞响。
青影掠过琉璃瓦的瞬间,她看清那人枪缨上缠着半朵蔫掉的清心花——正是三日前被自己故意插上去的。
"啧啧,这都第七趟'路过'了。"胡桃蘸着胭脂在窗棂画正字,"要我说啊,往生堂新推出的双人棺材套餐..."
"堂主!"卯师傅的吆喝打断调侃,"您订的二十斤绝云椒椒到了!"
荧趁机抱着杏仁豆腐溜出后厨,却在绯云坡撞见最离奇的画面:降魔大圣握着糖葫芦靶子,被七八个孩童团团围住。
扎双髻的小姑娘正踮脚往他腰间系香囊:"娘亲说收下平安符,就要帮忙赶走床底的鬼鬼!"
魈的傩面微微发颤,指尖捏着绣工拙劣的香囊像握着炸药。
荧躲在茶幌后咬住嘴唇,看他笨拙地弯腰让小女孩挂上第三个香囊,枪尖还小心地别着串快融化的糖蝴蝶。
"原来璃月的降魔大圣好这口。"达达利亚的吐息突然拂过她耳畔。
荧旋身挥出的剑锋只削下半片雷楔,而执行官已闪到糖画摊前:"老板,照这位客官的模样捏个糖人。"
魈猛然抬头,和璞鸢在青石板上擦出火星。
荧眼看着糖画老翁真的开始勾勒傩面轮廓,急中生智赶忙抓起摊上的模具:"要捏就捏成团雀!"她将糖稀浇进竹制模具,却在脱模时手抖掰断了鸟喙。
老翁笑呵呵地接过半成品:"小老儿帮二位改作并蒂莲可好?"浑浊的眼珠在魈与荧之间转了转,"昨夜梦见个翠翅仙人,在梦里吩咐要备着双生莲模子呢。"
荧感觉耳尖发烫,转头却见魈正用风元素托着三个哭闹的孩童摘树梢风筝。
他僵硬的指节被风筝线缠得发红,某个瞬间竟与实验室记忆里锁链缠身的少年重合。
"小心!"
一声来自璃月港的警报打断了她的思绪。
瑶瑶骑着月桂从玉京台方向冲来,篮里莲蓬正在诡异蠕动:"轻策庄的莲蓬成精啦!它们...它们在吃老周的渔船!"
魈瞬间化为青光疾驰而去。
荧追到码头时,正看见他长枪挑起个卡车大的莲蓬。浑浊汁液喷溅在愚人众货船上,钢板竟被腐蚀出人脸形状的孔洞。
"是坎瑞亚的怨念附体。"钟离的声音从舷梯传来,他手中茶盏浮着片青鳞,"旅行者可否借披风一用?"
荧解纽扣的手被魈按住。
少年仙人眼底泛起她熟悉的暗纹:"我去。"
"不行!"荧扯开衣襟,露出心口淡去的契约印记,"你的岩纹已经蔓延到..."话音戛然而止,因为她看见魈后颈新生的青鳞正在渗血——那是今早为他包扎时还未有的。
达达利亚的弓弦声打破僵局:"不如让我这个外人..."
话音未落,二十八个发光莲蓬突然从水下暴起,喷出的酸液在空中凝成五线谱。音符触及的货箱接连爆炸,竟奏出《璃月古调·青玉案》的旋律。
"要命了,水灵在拿我的船队编交响乐!"北斗的大舸破浪而来,而重云踩着冰莲花狼狈跃上甲板:"它们说...说要找金翅大鹏讨债!"
魈的傩面应声碎裂。
荧突然想起实验室里那页日记:【金鹏饲主以夜叉骨血养龙嗣】——她扑过去抱住即将那位暴走的仙人,却被掀翻在集装箱上。
"别看..."魈嘶哑的嗓音混着龙吟,尾椎骨刺出青玉般的龙尾。
荧咬牙扯断岩纹纽扣,纽扣裂开的瞬间,往生堂术式在两人之间织出红绳。
胡桃的纸蝶恰在此刻飞到:"牵了红线就是往生堂的人咯!"少女堂主的声音穿透爆炸声,"顺便说,他心脉里的业障正在往你身上转移~"
荧在漫天酸雨中笑出声。
她顺着红线攀住魈的龙角,将断喙的糖团雀塞进他鳞片缝隙:"要化龙也得带着聘礼吧?"
当第一枚鳞片剥落时,她终于看清那下面藏着朵糖渍的并蒂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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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层岩巨渊·坎瑞亚实验室遗迹//
"第三百六十二次实验。"戴着鸟嘴面具的炼金术士在笔记上划出血痕,"夜叉族果然是最完美的容器。"
玉佩悬浮在潮湿的空气中,荧的瞳孔突然泛起鎏金色。
无数记忆碎片如暴雨倾泻——十五岁的金翅夜叉被铁链吊在实验室穹顶,坎瑞亚学者将龙嗣血清注入他脊背。
荧踉跄着扶住岩壁,看见少年魈的尾椎骨刺出青玉般的龙尾。他咬碎的下唇滴落的血,在地面凝成与玉佩上一模一样的莲花纹。
荧的眼中盈满泪水,但仍咬着牙不让自己陷入沉痛。
有更重要的事等待她去做...
魈,还在等他。
净化之力顺着契约印记涌入他的心口,地下暗河突然沸腾,无数实验罐从淤泥中浮起。
某个破碎的玻璃舱里,蜷缩着与应达玉佩上雕刻面容相同的夜叉少女。
"我族...不是自愿成为容器的。"魈的枪尖没入石板三寸,业障黑雾在实验室穹顶聚成狰狞龙首,"坎瑞亚以全族性命要挟,迫我们接纳若陀龙王的怨念。"
荧的剑光劈开扑来的深渊水母,后背贴上他滚烫的胸膛:"所以你每次斩杀魔物,其实在承受双重业障?"
回答她的是刺入肋骨的龙爪。
魈的龙化已不受控制,但仍抱着她撞破三重铁门,血腥味混着他衣领的清心花香:"五百年前,帝君将我从实验室救出时...咳...这具身体已经..."
青鳞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覆上脖颈,实验室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
达达利亚的雷箭射穿闸门:"这边走!博士的日记提到...喂!"
魈突然将荧推向执行官,转身迎战苏醒的机械龙王。
他后腰的岩纹正在龟裂,那是契约崩溃的前兆。
"你疯了吗!"
荧挣开达达利亚的手,元素爆发斩断缠住魈脚踝的触须,"说好要一起..."
机械龙王的独眼射出红光,荧在强光中看到可怖的画面——二十三个夜叉被钉在青铜柱上,他们的骨血化作封印若陀的锁链。魈是唯一被岩神带走的幸存者,只因他的血脉能延缓怨念反噬。
"契约内容根本不是镇守璃月!"荧的剑柄重重磕在魈心口,"是用你的身体当过滤器,把全族的业障...唔!"
魈的吻带着铁锈味封住未尽之言,风元素裹着两人撞进暗室。
荧尝到他嘴角的血,混着五百年来独自吞咽的苦痛。
"现在知道了。"他抵着她的额头轻笑,鎏金瞳孔泛起水光,"还要继续吗?"
...
“你爱我吗?”
“不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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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京台·子时//
七星的法阵在月华下流转,钟离的岩枪钉入阵眼时,荧正握着魈生出鳞片的手腕。
甘雨将应达的玉佩浸入龙嗣血清,青铜鼎突然腾起青色火焰。
"夜叉族的怨灵。"凝光掷出二十三星璇,"旅行者,该你了。"
荧咬破指尖,在魈心口画下往生堂的往生印。当血迹与岩纹重合的刹那,玉佩中飞出二十三道青影。
"金鹏..."应达的灵体轻触少年眼尾,"辛苦你了。"
魈的枪尖首次颤抖得无法握紧,荧再次从他骤然收缩的瞳孔中,看见了当年的残酷真相——是他亲手为濒死的同族补上最后一枪,将逸散的业障引入自己体内。
明明最痛的是你...
帝君的叹息惊落满庭繁花,岩纹纽扣从荧的袖口飞出,化作金链缠住两人手腕:"是他求我修改了所有人的记忆。"
如果注定有人要承受,请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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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舒客栈·七日后//
荧踹开顶层房门时,魈正在给伤口换药。
青鳞褪去的腰线残留着淡粉疤痕,荧用指尖抚过,激起一阵细颤。
"解释。"荧抖开从遗迹带回的婚书,泛黄的"金鹏"与"应达"二字刺目,"你说应达是战友..."
魈夺过婚书碾成齑粉,耳尖却泛起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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