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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炉烟绕指牵尘劫 石珀藏心证前盟

小说:

[原神]在提瓦特种一束无相花

作者:

究极无敌霸王楠楠

分类:

现代言情

绯云坡的梧桐叶打着旋儿落在青石板上,恰似往生蝶掠过三途川时抖落的金粉。

荧踮脚擦拭门楣鎏金铜兽的犄角,忽听得身后茶盏轻叩声,清冽如碎玉溅泉。

"旅行者,再往左半寸。"

那声音似松间雪落清泉石上,惊得她指尖捻着的麂皮险些滑落。

廊下檀香暗浮,钟离执青瓷盏的身影沐在晨光里,恍若古卷中走出的谪仙。他今日未戴手套,玉色指节扣着盏托上的梅枝纹,倒比茶汤里沉浮的银针叶更莹润三分。

这人的时间怕是拿尺子量着过的。

昨日申时三刻在琉璃亭讲腌笃鲜火候,今晨卯时刚到就候在往生堂门前——莫不是岩王爷当年捏人时,单给他多刻了十二时辰?

"此尊貔貅第三道逆鳞处,积着三十载春秋的香灰。"钟离广袖扫过石阶青苔,袖口岩纹在曦光中流转如活物。

"《璃月古礼考》有载'金猊吞雾,当以辰时露拭之',旅行者来得倒是巧。"

荧的指尖抚过铜兽口中残镜,自那裂痕中渗出沁骨凉意。

她忽然想起昨夜在万文集舍翻到的残卷——【神魔皆付尘土,惟器永存】;此刻阳光斜照穿过铜兽眼窝,在钟离眉宇间投下斑驳碎金,倒比群玉阁的琉璃瓦更晃人眼。

"明日典仪用的八宝鎏金鼎......"他话音忽顿,抬眸时眼尾丹霞色愈艳,"旅行者可知'金风玉露一相逢'的后半阕?"

荧怔然摇头,却见一片梧桐叶飘落盏中。

钟离以盏盖轻拨叶片,茶汤泛起涟漪如写意山水:"璃月古谚云'鼎中日月长',不若随我去万文集舍后院赏器?"

这人说话总像打哑谜。

上回说"蜉蝣撼流水",昨日吟"明月照沟渠",今日又拿香炉灰考我——

莫不是活得久了,连心思都要刻成碑文让人猜?

玉京台的石板路浸着晨露,钟离腰间的琉璃坠随步摇晃,将曦光折成七彩落在荧的鞋尖。

她数着琉璃光掠过海棠纹绣鞋的次数,忽然被青瓷鱼缸里跃起的红鲤惊了心神。

"当心。"

温热掌心隔着衣袖传来地脉般的震颤,荧踉跄间嗅到他襟前沾染的霓裳花香。

那日轻策庄老婆婆说"岩王爷抚过的石头都会唱歌",此刻她腕间跳动的脉搏,竟真和着远处云堇戏班的鼓点。

而那外表持重如磐石的神明,心中亦非波澜不惊:萍儿说得不错,这异乡的星辰...掌心温度竟比归离原的暖玉更灼人。

六千年来第一次,他开始懊恼,神明之躯为何独对少女绯红的脸颊束手无策。

"钧窑瓷养鲤最是风雅。"

钟离屈指轻叩缸沿,裂纹处竟生出晶蝶状的岩花,"《考工记》云'雨过天青云破处,者般颜色作将来',倒是衬旅行者眸色。"

荧的耳尖蓦地烧起来,这客卿昨日说她发间别着的提瓦特花,像「雪里金蕊」,前日赞她剑穗流苏似「银河落九天」,今日又拿她眼睛比天青釉——七国游历至今,倒第一次遇见把夸人说得像考古的。

万文集舍后院的银杏叶簌簌如雨,八宝鎏金鼎在日色中流转着千年光阴。

钟离抚过鼎耳裂痕,袖口暗纹与螭龙浮雕叠成重影:"此鼎腹内藏着的,是无数代红尘客的悲欢。"

荧凑近细看,鼎身云雷纹间果然藏着历代堂主手迹。

最新的那行墨迹未干,画着吐舌头的往生蝶,倒把"死生亦大矣"衬出几分俏皮。

发间传来一丝暖意,她忽然察觉钟离呼吸拂过发顶,带着茶香的暖意渗入每一根发丝。

这石珀做的神明,呼出的气倒是暖的。

甘雨说帝君当年为救人徒手劈山时,血都是滚烫的岩浆——却不知可会为谁化作春水?

暮色染红琉璃瓦时,钟离从鼎中取出的香膏裹着虹彩缎,像捧着一泓凝固的晚霞。"此香名唤『金风玉露』。"他分香的手指纤长如玉箸,霜花纹路恰与他眼尾描红相映,"明日卯时三刻,玉京台西角的石珀灯下..."

归途的灯笼次第亮起,荧数着青石板缝隙里的晶蝶残影。

钟离的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长,发尾岩元素印记明灭,如星子沉入深潭。

不知怎的,荧忽然希望起这条路长得能走到海灯节,好把那句"最是人间留不住"的后半阙,藏进明年绽放的霄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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荧捧着虹彩缎包裹的香膏转过回廊,却见钟离正俯身调整青铜香炉的角度。

他今日束了银线绣云纹的抹额,发尾流苏垂在腰际,随动作荡出新月般的弧。

他是玉石做的雕塑,在岁月的打磨下一点点褪去锋芒,只留温润坚韧的心,和这幅好看的外表。

"旅行者来得正好。"钟离直起身时,抹额坠着的玉髓轻轻撞在眉心,"可曾读过《香乘》中'以手温膏,方得三昧真火'的章法?"

荧还未答话,指尖便突然触到微凉的玉碟。

钟离不知何时绕到她身侧,广袖拂过她手背时带起细小的战栗。

香膏在碟中化开琉璃色,他执起犀角刮刀示范,腕上墨玉镯与荧的银镯相叩,清响惊飞了檐下梳羽的团雀。

这人教起制香倒比教枪术还仔细,昨日的【天街巡游】枪法演示不过三招,今日调个香膏倒把三百六十路手法演了个全——

莫不是故意要看我手忙脚乱?

"沉檀需逆纹研磨。"钟离忽然握住她执香匙的手,掌心温度透过薄纱传来,"像这样..."

荧的呼吸滞在喉间。

他指腹的薄茧擦过她虎口,岩元素力凝成的金芒在香粉中流转。

昨日被红鲤溅湿的袖口还染着霓裳花香,此刻混着龙涎香直往人心里钻。

荧忽然想起蒙德教堂的彩窗——当阳光穿透圣像时,信徒们是否也这般目眩神迷?

荧的脉搏紊乱起来,在钟离指下犹如受惊的晶蝶。

六千年来他握过长枪、执过契约,却第一次知晓何为“握不住的流沙”。

香雾渐浓时,钟离退开半步:"《香谱》有云'初味如露,再品似霰'..."

话音未落,荧的袖角扫翻了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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