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场面快要控制不住的时候,祝辛夷物理打断了鹿妖试图让况谷墨回忆记忆的行为。
她凝出一个冰块砸向况谷砂,“也不看什么场合,不要给我自顾自回忆过去。”
这记忆一看就会让他受刺激,万一他发狂了,任务还怎么完成。
况谷砂接住了那枚砸向自己的冰块,不满地看着祝辛夷。
鹿妖遗憾地叹着气,“你总是做这样徒劳的事,吃力而且不讨好。”
“不要装作很了解我的样子,”祝辛夷冷声,“我不管你是谁,不要再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
鹿妖不恼,好脾气地接话,“你以后就会知道我是谁。我知道况谷墨也是你的任务对象,只是今天况谷墨回不去妖精办。”
“事后我会给你补偿的。”鹿妖从自己衣服口袋里拿出了一朵野花,他小心翼翼把那束花送了过去,“时间过去很久了,不知道你还喜不喜欢这样的花。”
修扬手把那朵传过来的花打掉,两人对视,一人怒火中烧,一人冷静克制。
祝辛夷看出了什么,按住还要再往前的修,“我现在已经不喜欢花了。”
鹿妖一愣,喃喃道,“原来你已经不喜欢花了。”
这人说话风格与行为让祝辛夷想起了一个故人,只是那人早应该死了。
她按住心中猜测,细细打量了一番鹿妖,“为什么要接近我们?”
“我们?”鹿妖悠悠说着,"我接近的只有你啊,不只是叶先生,你到现在还不知道我是谁吗?"
几人离得不算远,祝辛夷能清楚看到随着鹿妖的说话,他的右手显现出一块紫红色的图腾。
鹿妖瞥见了,挑着眉不动声色地把图腾隐去,不是自己的身体用着就是不方便。
听鹿妖一说,祝辛夷肯定了心中猜测,咬牙切齿地说,“扶!子!实!”
扶子实,祝辛夷死于六百年前的前男友,也是害她沦落至今的罪魁祸首。
祝辛夷怒视着扶子实,"没想到你还活着。"
“我等了几百年,终于等到你苏醒了。”扶子实答非所问,眼一眨不眨地看着祝辛夷。
祝辛夷冷笑,“等着向我这个债主赔罪吗?”
扶子实苦恼地说着,眼睛却弯成月牙状,“辛夷,见到你真开心。你看,我差点都错过时间了。”
他指了指手机上面的时间。
“我真舍不得离开,可时间已经到了。”
扶子实扬手挥出一阵火点燃了四周。
火星一出,周围瞬间成了一片火海。
比感受到火温更快的是感受到扶子实难以忽视视线。
修感受到的。
在扶子实放火的时候,修就把祝辛夷拉倒了身后。修的身躯把祝辛夷挡得严严实实的,一丝缝都没有露出来。
在火光明灭间,扶子实深吸一口气。
这口气还没平复,扶子实就感受到身后刀的存在。他弯腰躲过,只是隐身的况谷砂预判了他的举动。
况谷砂曾在脑海中无数次演变扶子实下一步动作。
此时,脑海中对方的举动化作了现实的举动。
况谷砂那把匕首坚定地刺穿了他的心脏。
鹿妖的身体原本光滑完整,在被戳中心脏后,他的身体开始一寸寸浮现裂纹,只是扶子实没有一滴血液流出。
没想到况谷砂专门过来送死,扶子实反手也穿进去况谷砂的心脏。
只是令扶子实惊讶的是,况谷墨胸腔中空空如也,并没有心脏。
扶子实眉头微微一皱,轻轻瞟了眼企图溜走的饶宣——知情不报,罪加一等。
感情真是大忌。
“如果你有心脏……”扶子实仿佛预计到了况谷砂的结局,右脸上浮现了一个酒窝,“你还有抗争一把的力量。”
“至于现在,你愚蠢地失去了最后的机会,你就静静等着你的结局吧。”扶子实用力地将手塞进他的胸腔。
况谷墨将匕首拔出又插进去,捅了好几次后,安静擦干血,“从那个血月之后,我就一直在等我的结局。”
扶子实藏得很深,一直以叶先生的身份活动。
况谷砂还是入侵到了实验室,找到了资料才知道扶子实和当年的灭族也有关联。
谁能想叶先生给予了富有“神力”的净化,实际上是靠移植器官和心脏做到的呢,实验室里面关着的全是失败品。
扶子实感到身体越来越虚弱,他做好表情管理,凝望着祝辛夷的方向,吐露出最后几句话。
“不用怕,你最后会安全。”
“这次时间太快了。”
“下次我会再来找你。”
犹如从空中坠下的落雁,扶子实双手张起往后一睡,掀起一阵灰土。
再看真正鹿妖的脸,呈现出不正常的青白色,真正的鹿妖早已死去多时了。
水黎对着死去的鹿妖拍拍拍。
今天真是资料大丰收,这些资料一旦递上去,她想不升职都难。
但她没想到妖精办居然有查不到的关系网,她用沉思的眼神看了看祝辛夷,“你认识那个鹿妖?”
“把我钱全都卷走的前男友。”要不是扶子实携款潜逃,她一代霸王何至于要努力赚钱买房。
祝辛夷摩拳嚯嚯,下次见面,她要把他打得满地找牙。
“你还真有前男友?”水黎摸摸下巴。
祝辛夷纳闷看着水黎,“对呀,我不是说过很多次了?”
水黎干笑起来,她一直以为祝辛夷在说玩笑。
妖精办情报网号称第一,谁想到居然真的漏信息了,从来没有非人类提供祝辛夷有前男友的信息。
乔安娜看一眼地上躺着的鹿妖,又看了一眼修,插了一句,“刚才我一直没说话,但是我觉得修和这个鹿妖很像。”
修炸毛,“乔安娜,不要乱感觉,我这么阳光,哪里和那个笑起来很阴险的人像了!”
眼看修下一秒就要爆炸,乔安娜识趣地把那句话咽在肚子里,你真的不觉得你对辛夷姐的态度和那个人很像吗?
水黎侧首,“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乔安娜也听到了,想都没想就喊郎榕,“你要想说话就大声一点,这么小我们都听不清。”
郎榕无辜地举手,“我一直没说话。”
那是谁在发出声音?
几人回望,一眼就看到了紧闭着眼双唇颤抖的胸口还破了个大洞况谷砂。
至于饶宣,早就跑没影了。
祝辛夷凑近一看,况谷砂胸前的伤口处,有着一层难以发现的红色药粉。
想必是扶子实最后和他接触的时候,把迷药抹在了他伤口里。
痛!好痛啊!救救我!有没有谁能救救我!
是谁在喊痛?到底是谁?
百年前的况谷砂和现在的况谷砂重合,他们都恍惚间抬起头想要寻找——到底是谁在说话。
鲜血沾满了他的手,那血灼烧着他的眼球,让他无时无刻不得安生。不远处的痛苦呼救的声音割裂了空气,无孔不入地钻进他的耳朵。
多痛啊,他们的身体被硬生生剖开,取出能量本源的心脏。各种器官被血淋淋地甩了一地,眼球都被挖出来随意扔到了地上,踩上去会像小孩子鼓着嘴那样发出“噗噗噗叽”声。
他眨着干涩的眼睛往前走,但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找不到,只有满地的红色铺满了他的视线。
这里一片冷寂,是遗落之地,连月亮沟沟壑壑的脸都散发着冷光。
那怎么会有声音呢?是谁发出来的?
况谷砂停住了脚步,他踩到了一根断指。
他往下看去,迟钝的大脑开始运作。
断指的主人和他有着一样的面容,那是况谷墨。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大祭,礼仪繁琐,家家户户都要忙着做事。
往年的大祭都在晚上举行,看不清路的小孩子总要磕伤个一些。
只是大祭不允许点灯,顶着村子里一众孩童崇拜的眼神,况谷砂背着自己的包袱,偷摸地向温和的哥哥告了假。
然而等他满心欢喜回来之后,什么都没了。
密密麻麻的痛苦顺着他沾染着血液的脚一寸寸往上爬,况谷砂跪坐在地上,喉咙如同灌满了水泥,发出短促而又急切的鸣叫。
声音哀凄,孤独的东方白鹳渴望唤醒自己的哥哥。
向来形影不离的双子星,在这一刻,永永久久地分开了。
况谷墨阖着眼,嘴角噙着笑,静静躺在地上。
直到生命最后一刻,他还为没有回来的弟弟感到庆幸。
况谷墨不会想到,在离开他的几百年间,他自小被宠溺着的弟弟被移植无数次皮,换了无数次器官,唯有那双和他相似的眼睛留了下来。
他还叫况谷墨,可他又不再是况谷墨了。
那场灭族灭得声势浩大,救援却姗姗来迟。
赶来的妖怪护卫队认定他是凶手,把他压在了地面上,给他注射了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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