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华丽的卧房内,七八个太医轮流给萧纵酒搭脉看诊,张来福一张圆脸都皱成了包子。
“各位先生,我家殿下到底怎样了?”
张太医摸摸白到毫无杂质的山羊胡,长叹:“殿下是郁结攻心,说到底还是老毛病了,只能继续温补,切莫再动气了。”
尤其是不能再妄图谋反了呀!
其他太医也连连点头。
太子殿下这病打娘胎里带出来的,世间仅此一例,无法治,但也死不了人,就是犯病的时候会胸口疼些,之后便好了,还能活蹦乱跳。
送走太医们,张来福立刻交代小厮煎药。
萧纵酒迷迷糊糊间,做了个梦。
梦里他还是内娱排名第一的艺人总监,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终于,他脆弱的神经没抵挡住熬夜加咖啡的毒害,猝死在了办公室。
他倒是无牵无挂,只是不知道自己刚签的那两个小艺人能不能过好。
“殿下,您醒了?”张来福凑过来看他。
萧纵酒迷迷糊糊撑起眼皮,恍惚间看到了一个白白的大汤圆,大汤圆好像还长了五官,好像还在说话。
“殿下。”张来福抬手晃了晃。
萧纵酒闭了下眼,再睁开就看到了张来福那张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的脸。
这哪是大汤圆啊,这是张来福!
萧纵酒倒吸口气,终于想起自己晕倒之前的事情了。
一个时辰前,他猝死在办公室,再睁眼就看到了一院子的太子亲军,还有张来福这个穿书必备小太监一枚。
结合这熟悉的场景和人名,萧纵酒立刻确定自己这是穿书了。
这是一本叫做《问鼎帝王》的权谋文,讲述了大庆朝九皇子一路过关斩将,最终斗倒几位兄长,推翻大反派摄政王,最终成为一代明君的故事。
而每本权谋文中,都有一个降智的太子殿下,他们往往最先被炮灰。
萧纵酒好死不死,就穿成了这本文中的太子。
太子出身高贵脑子却不好使,听信太傅的教唆,等不到亲爹驾崩就妄想谋朝篡位。
可结果就是他的叛军连府门都没踏出去,就直接被摄政王商鹤饮带军拿下了,之后太子本人被当街砍头,生母自缢,母族连坐被流放关外。
可谓是一人造反全家升天。
萧纵酒深吸口气,抬手摸摸自己砰砰乱跳的小心脏,庆幸不已。
还好他机智,居然在那么危险的情况下,面对着摄政王那样的大反派,都能保持镇定化险为夷。
真不愧是叱咤风云的第一总监,嘿嘿嘿。
张来福眼睁睁看着自家殿下醒了之后就看着床顶发呆,表情几经变换,现在又开始傻笑。
“殿下啊!”张来福悲痛大喊:“您可别出事啊,咱们的造反大业——唔!”
萧纵酒坐起身,手里的被子还扣在张来福头上。
“殿下。”张来福费劲地从被子里出来,紧张地看着他,“殿下,您醒了,可好些了?”
萧纵酒矜持点头:“胃疼。”
“那肯定是饿了。”
殿下从昨天下午就开始兴奋,为了造反连晚饭都没吃,现在都半夜了,可不是饿了吗?
“小的现在就去传膳。”张来福灵活地跑出卧房,大喊,“殿下醒了,传膳!”
萧纵酒打量了一下这华丽的太子寝殿,目测两米宽的雕花软床,出自名家的屏风字画,还有那些古董花瓶瓷器。
不错,这生活环境属实不错。
膳食很快就传了上来,足足十八道菜,每一道都色香味俱全。
“殿下快坐。”张来福扶着他,让他坐到铺了好几层软垫的椅子上,又给他布好菜。
萧纵酒深吸口气,幽幽菜香令人口水泛滥。
这手艺必然出自皇帝赏他的那两个御厨之手,只是这菜似乎做的多了些,有点子铺张浪费的意思,不可取不提倡。
一刻钟后,萧纵酒揉着凸起来的肚子打了个饱嗝。
啊,真香。
“殿下,您今天食欲真不错,再喝碗汤顺顺。”
张来福给他盛了碗鸡汤,笑的见牙不见眼,问他:“殿下这么开心,莫不是因为让商澈那厮白跑了一趟的缘故?”
“!”
萧纵酒差点把刚喝进去的汤吐出来。
他看着张来福无辜的脸,艰难问道:“你叫人家什么?”
“商澈那——唔!”
萧纵酒收回手,看着嘴里叼了一根鸡腿的张来福,循循善诱谆谆教诲:“来福啊,那可是摄政王大人,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你怎么能直呼人家名号呢?”
商澈,字鹤饮,如今鼎鼎大名的摄政王,出了名的笑面虎腹黑男。
他出身贫微,却有从龙之功又履立战功威名赫赫,大庆朝文武双全的第一号大权臣。
只是他名声不怎么样,因为有传言称商澈曾手刃了之前与他同村的一家富户,老弱妇孺都没放过,实在可怕。
因此,商鹤饮的名声在民间还有止小儿夜啼的功能,和萧纵酒的草包太子名号同样响亮。
张来福拿着鸡腿啃,无辜道:“可您以前就是这么叫他的啊。”
“现在不行了。”萧纵酒瞪他:“这是为你好,不想早早给我陪葬就听我的。”
“哦。”张来福点头应下。
他其实也才十六岁,按岁数甚至比萧纵酒还小一岁,啥都不懂。
萧纵酒默默叹气,最近穿书都流行穿成反派炮灰,他还挺跟实事,就是他这穿书必备的小太监脑子不太灵光,还有那个黑脸侍卫张壮壮,十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木讷之极。
难堪大用啊。
萧纵酒愁啊。
他这人没什么梦想,只想保命,大不了这太子他不当了,当个闲散王爷也不错。
当然,能再找个喜欢的老攻就更好了,其他的他都不挑,太子谁爱当谁当,皇位谁爱要谁要。
只是他现在这个身份,想直接退出党争有点难,需要动点脑子。
“对了。”萧纵酒问张来福:“我昏睡后,摄政王可说过什么?”
张来福唆着鸡腿骨,回忆说:“他就说请太医过来,别让人死了,然后就带人走了。”
“嘶——”
萧纵酒倒吸口凉气,这是什么话!
莫非是要让他活着折磨他?
今晚的事情他都让亲军缴械投降了,商鹤饮不会还抓着不放吧?
“不过殿下,您今晚好机智啊。”
张来福嘴唇油光锃亮,崇拜道:“您怎么知道摄政王要来的,还提前让我们假装在上课,我瞧那付小侯爷人都傻了嘿嘿嘿~”
萧纵酒被夸得心花怒放,转瞬就忘了自己刚才想的事,嘚瑟道:“我是谁啊。”
“您是风华绝代智勇双全无所不能的太子殿下!”张来福很给面子。
萧纵酒轻笑,站起身拍拍他的肩:“年轻人,多跟孤学着点。”
“得嘞。”
“还有,嘴擦擦。”
“好嘞。”
吃饱喝足,萧纵酒又回到卧房躺下,很快再次睡了过去,睡死之前,他恍惚想到自己好像忘了点什么事。
一觉睡到大天亮,萧纵酒终于自然醒,还打了个悠长的哈欠。
张来福早早恭候在外间,听到动静立刻隔着屏风问:“殿下可要洗漱?”
“洗。”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简直是神仙过的,萧纵酒爽的都找不着北了,整个人懒洋洋地只想摊着。
只是,没让他摊多久,小厮就在屋外禀告:“殿下,宫里的马公公来了。”
马公公?
这不是皇帝身边的得力干将刘公公——的干儿子吗?
对了!
萧纵酒倏地坐直了,他就说昨天好像忘了什么事,他是忘了怎么应付接下来的盘问。
不过他没有真的谋反,所以即便皇帝和摄政王都心知肚明,估计也不会把他怎么样,但肯定也少不得一阵敲打。
他得趁机表现出“想退出党争”的想法,这样后面的日子才能好过一点。
“殿下。”张来福疑惑道:“这马公公来做什么?”
“肯定是来找我入宫的。”萧纵酒闭眼,悲壮道:“给我更衣。”
太子平时的衣着没什么讲究,只有上朝和活动上才会穿官袍,但今天为了显示自己的歉意和悔过自新的诚意,萧纵酒就穿上了那身大红色的蟒袍。
“哇,殿下真是好看极了,不愧是京城第一美男子!”张来福张口就是夸。
萧纵酒对着铜镜照了照,觉得他说的没错。
冷白皮配上大红色华服,说不出来的惊艳,就是脸色有点病态。
成吧,萧纵酒对自己带脸穿越这事还挺满意。
御书房内,八位老臣分列两队,商鹤饮位列右侧最前方,和这八人隔开了一些距离,而正值壮年的皇帝坐在正对面的椅子上,脸色很难看。
一片静默中,皇帝忽然砰地拍了下桌:“这逆子,朕半个时辰前叫人传他,他到现在都不滚过来!”
商鹤饮面色无波,其他老臣刚要劝他莫动怒,殿外就传来了通报声:“陛下,太子殿下求见。”
“咳咳咳咳......”
太子殿下人未到,咳嗽声先到。
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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