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纵酒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嘴比脑子快就先说出了那句话。
而他话音刚落,周围的气氛便尴尬地凝滞了。
商鹤饮顿住脚步看他,神情——很奇特。
萧纵酒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这个表情,如果非要说,那就是一种夹杂着三分震惊、三分怀疑以及四分恍惚的诡异神态。
走在他们身后的几位大臣直接把萧纵酒的话听了进去,就不止后面那几位,就是再后面一些,这些尚武的大臣们也都听了个七七八八。
众人全都诡异地安静下来。
萧纵酒咽了下口水,干笑道:“那什么,我就是开个玩笑哈哈哈哈!”他边笑便边转头看向身后的众臣,咬牙切齿,“不好笑吗?”
众人像是终于缓过神来,全都开始尬笑。
“哈哈哈殿下真幽默。”
“可不是,不愧是文采斐然的太子殿下,我等佩服。”
“殿下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咱们像是送亲的......额。”
户部尚书讪讪闭了嘴,对着萧纵酒悲愤欲绝的脸,没敢再说什么。
萧纵酒看向商鹤饮,心中小人咆哮——
你不是八面玲珑七窍心的摄政王吗!这种时候为什么要发呆啊,还一副恍惚被调戏了的模样,还有没有天理了!
“咳。”商鹤饮忽然轻咳一声,收回视线低声说:“殿下的笑话,还真是别具一格。”
你这副不胜娇羞的模样是做什么!搞得他很像招惹了良家少男的恶霸啊淦!
萧纵酒含泪笑着谦虚:“哈哈哈哈王爷谬赞了。”
负责引路的马公公回过神来,急忙道:“诸位大人,时辰快到了。”
言外之意是,可别再耽搁了,再耽搁皇帝都比你们先到了。
萧纵酒终于找到台阶下,立刻抬步往前走,长腿迈的飞快,走的非常费劲气喘吁吁,可其他人却跟的很轻松,就连年过六旬的几个老臣都步履轻盈。
果然都是练家子。
萧纵酒欲哭无泪。
好不容易到了康阳殿,萧纵酒终于是松了口气,就是身上阵阵发虚,呼吸也有些急促,脸蛋都红扑扑。
很快,皇帝就从内殿的书房里走出来,一身龙袍坐在了高位。
行过礼后,便是例行公事的汇报工作。
皇帝垂眼看了看萧纵酒,朗声笑说:“太子今日气色不错,就是太过消瘦了些。下了朝朕再让人给你送些补品过去,好好补补,莫要给朕省钱。”
萧纵酒呼吸还没平复,但还是板板正正行了个礼:“儿臣谢父皇记挂。”
“嗯。”皇帝点头,随即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一般,朝站在两侧的大臣们看了又看。
“?”
在众人不解的视线中,皇帝终于笑说:“朕先前怎么没发现摄政王的朝服,和太子朝服这么像呢?如今你们这般站着,朕恍惚有种要看你们成婚的错觉哈哈哈哈。”
众人:“......”
真不愧是亲父子啊,说出来的话都如此默契。
萧纵酒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商鹤饮侧头看他,见他红润的面色,忽然发现如今的萧纵酒穿上这身大红朝服,还真的挺好看的。
“有事上奏,无事退朝。”刘公公大声道。
大臣们便正了神色,开始做月末总结。
起个大早,从大门走到这里,现在又要站一个多时辰,萧纵酒觉得自己身心俱疲。
尤其是他疏于运动的双腿,现在又酸又软,膝盖和盆骨处还有微微的刺痛和涩感,让他恍惚以为自己是用歌声换了双腿的美人鱼。
萧纵酒强迫自己分散注意力,勉强把大人们的话听了个大概,大体都是大庆国泰民安,没什么大事,各个州府发展的都特别好,百姓安居乐业之类。
最后,礼部尚书上前一步,说:“陛下,马上就六月份了,一年一次的诸国文武大比眼看又要开始。”
后面的话虽然没说,但大家却全都默契地看向了萧纵酒。
萧纵酒懵道:“你们看我做什么?”
“殿下,往年大比咱们大庆在武试里完全可以包揽前三甲,但这文试常常不尽如人意。”礼部尚书拐弯抹角道:“可咱们国子监今时不同往日,今年这文试是不是也能期待一番?”
“啊?”萧纵酒更懵了,期待不期待的,他说了算吗?
皇帝清了清嗓子,道:“太子,这件事交给你负责,今年文试一定不能再被其他小国比下去了知不知道。”
萧纵酒人傻了:“您不会是想让儿臣去比赛吧?”
他算算题还行,写诗作赋可万万不行,他总不能拿《唐诗三百首》来忽悠人吧。
“自然不是。”皇帝道:“你如今是国子监学子们追捧的算术夫子,本事可大着,朕相信你一定能培养出一批能为国争光的好学生。”
萧纵酒震惊,这怎么忽然就有任务了,他不想奋斗啊。
他只想每天教一个知识点让他们自己去悟,然后他自己当一个无所事事只需要吃喝玩乐,偶尔再逗逗几个弟弟的咸鱼公子啊。
这突然的压力是怎么一回事啊!
“好了,就这样。”皇帝摆手:“还有事吗,没事退朝。”
“恭送陛下,陛下万岁。”众臣立刻行礼。
萧纵酒无言以对。
散了朝,众人就赶上来恭喜萧纵酒,提高大庆文化素质,还被予以重任,如今的太子可又是一块香饽饽了。
礼部尚书更是一大把年纪了还和萧纵酒挤眉弄眼,那意思就像是说:看吧殿下,臣帮您重新接触了朝政,您日后发达了可要记着臣。
萧纵酒恍惚地站在康阳殿高高的石阶上,看着那些结伴远去的深蓝色背影,独自一人风中凌乱。
“殿下。”一道清亮好听的男声从一旁响起。
萧纵酒转头看过去,就见一笑容满面的温润公子哥走了过来。
是个陌生帅哥,不过这人周身气度温润,气质如同清风拂柳,让人一眼就能产生亲切的好感。
“下官翰林院编修李子安,见过太子殿下。”
李子安?
萧纵酒想了下,这名字听着耳熟,但他一时想不起来了。
李子安笑着说:“下官是今年刚考中的探花,日前刚刚举家搬至京城,所以一直没来得及去国子监报道,也没能为殿下分忧。”
“不过明日起下官就能去国子监教学了,殿下先前的教学笔记下官也已经看过,可以协助您为学子们教数学,您今后也可以多些休息日。”
多些休息日!
人家说了这么大一通,萧纵酒就只听到了这么一句,顿时乐了:“行啊,那就辛苦你了。”
“应该的。”李子安温和地笑。
萧纵酒多看了他两眼,心道不愧是探花郎,长得是好看。
“太子这是在等本王吗?”商鹤饮的声音忽然从另一边响起。
萧纵酒转头,就见商鹤饮刚刚从殿内出来,闲庭信步面带深不可测的邪魅笑意来到了他身边。
“谁等你了?”萧纵酒很没有风度地翻了个白眼。
摄政王大人真的每天都能刷新萧纵酒对他的固有认知,没当他觉得商鹤饮已经够不要脸的时候,商鹤饮都能用实际行动表示——不,他还能更骚!
李子安对商鹤饮行了个礼:“下官翰林编修李子安,见过王爷。”
“嗯。”商鹤饮瞥了他一眼,没再说别的。
呵,架子端的可真足,萧纵酒暗自腹诽。
李子安瞧出这两人之间似乎有点不对付,未免殃及池鱼,便主动道:“那殿下、王爷,下官先告退了。”
“好,明日见。”萧纵酒非常友好地拍了拍他的肩。
李子安惊讶了一瞬,但很快低眉垂眼,先行离开了。
萧纵酒也迈步下台阶,商鹤饮就和他并肩走着,两人都沉默着没说话。
摄政王人高马大的,萧纵酒根本忽视不了他的存在,于是连九十九级台阶都没走完,他就忍不住先开口搭话:“你干嘛跟着我?”
“嗯?”商鹤饮惊讶道:“出宫的路就这一条,你走你的,本王走自己的,何时就成了跟着你?”
萧纵酒瞥了他一眼,不想说话了,烦着呢。
只是他沉默后,商鹤饮又开始招惹他:“怎么了,瞧你好像兴致不高?”
“你说呢。”萧纵酒没好气道:“孤只想安安静静当条咸鱼怎么就那么难,教学压力忽然重了这么多,烦死了。”
他唉声叹气吐槽,商鹤饮就侧头看他。
看着看着,商鹤饮就开始走神。
他忽然发现萧纵酒这张脸近看似乎很软,还那么白,看不到一点瑕疵,就如同一块上好的羊脂玉。
当他生气委屈的时候,唇瓣会无意识地撅起一点点,将本来略有些薄的唇衬出点肉来,唇珠也更明显,看着很软,还很润。
商鹤饮抿了下唇,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
他收回视线,耳边是萧纵酒略有些清冷的声音。
吐槽“皇帝命令”这种事,萧纵酒怎么就这么不设防地说给他听呢?这么相信他不会告状吗?
萧纵酒说着,又笑了:“不过也还行,李子安来的是时候,能帮我挡掉不少压力。”
商鹤饮一顿,道:“你今天才刚认识他吧?”
“对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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