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岁和冯天奇面面相觑,默契地前后脚离开。
“草药放置在仓库了,进门右边第二格。”
柳岁一言难尽的看了冯天奇一眼,转身欲走。
冯天奇一把抓住她的袖子,“为何扮成这副鬼样子?”
一个人即使再改变,除非毁容,否则容貌绝不可能相差十万八千里。
柳岁神色如常,“为什么一直纠结这问题,我们又不可能成亲,相貌美丑与你何干?”
冯天奇目光锁定她,突然嘴角上翘,说出的话讳莫如深。
“不到最后谁知道呢,他未必就是你的良人,权势滔天不是好事。”
柳岁直视他,“冯公子这话我就听不懂了,我的良人说不定还在他娘的腿肚子转筋呢。”
冯天奇似笑非笑睨她一眼,指了指地面。
“该取的东西尽快取走,我爹接到的第一个旨意就是尽快修缮地下河。”
柳岁黑漆漆的眸一眨不眨盯着他,“毒是你下的?”
冯天奇耸肩,不置可否。
他伸了个懒腰,转身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宁安太无聊了,连个听曲的地方也没有,丑丫头,齐家死不足惜。”
没头没尾的话,柳岁却醍醐灌顶。
“那张天呢?”
“一丘之貉!”
正疑惑间,冯震携夫人谢烟缓步走过来。
谢烟看柳岁,怎么看怎么满意,眼睛里的星星都快溢出来了。
“岁岁考虑一下伯母的提议,至于柳家,就以老镇国公的为人,我是不信他会贪墨。。。。。”
冯震一把捂上谢烟的嘴,四下张望。
“祖宗诶,你小点声,生怕别人听不到,若有实质性的证据,恐怕就不只是流放这么简单了!”
柳家获罪的第一时间,他就收到风声,左思右想,也觉得这莫须有的罪名有些可笑,可偏偏无人置疑。
柳岁冲谢烟浅笑,“我和冯公子只是少时情谊,当不得真,冯夫人还是莫要引火烧身。”
不等谢烟开口,她又转头对冯震道。
“冯大人,蘑菇一事我希望您别提柳家半字,就以宁安城守的名义进年礼如何?”
冯震回视她,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年礼虽轻,也是宁安的心意,你觉得红薯的事要不要上报?”
柳岁思忖,“暂时不奏,从前张天哭穷卖惨,您初上任一下献这么多,难免使有心之人生疑,保不齐会有眼红的”
冯震立马会意,转了话头。
“我打算在矿场给你父亲安排间屋子住下,那样的人成天放在眼皮子底下膈应的很,不过你放心,我会安排人暗中盯着。”
柳岁摇头,“他那人耳根子软,也没自己的主见,有心之人接近,随便说两句,他不知能做出什么来,还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万一有什么苗头,也好及时发现。”
谢烟不在意地翻了个白眼,“杀了不就完事,这样的人留着就是大祸患。”
说完又马上冲着柳岁解释。
“我知他是你父亲,伯母这话没别的意思,是怕他日后会把你拉入万丈深渊。”
柳岁垂眸,到底是柳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祖父母已经失去了四个儿子,不能再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多谢冯夫人和冯大人提醒,我晓得分寸,父亲的事我再斟酌一二。”
一夜无话。
随着谢烟的到来,冯家下人陆续赶来,原本显得寂寥的城守府,一下变得热闹起来。
年节将近,府中悬满彩色灯笼,糊窗户的纸上也贴上好看的图案,厨房的烟囱从早到晚冒着热气。
冯震的女儿冯天双已经定了亲,翻了年就要嫁人了,留在了江南外祖家,没有同来。
江玉夜里来过两回,将书籍和草药全部带回去,还有谢烟从江南带来的海鲜干货。
柳岁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只送了谢烟一瓶自制的雪肌露,虽然但是,那里面用的几味药还是从城守府仓库顺的。
谢烟家虽不是江南首富,但也是属一属二的富户,见过的好东西多了,她只试用了一回,就知道这东西并非凡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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