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是残酷的,哪个时代都如此,柳岁万分庆幸自己曾经生活在和平年代,也感激为此付出性命的先辈们!
他们是后辈的楷模,值得被人们永远记在心里!
那样恶劣的环境里,别说净手了,估计清水都不够将士们饮用的,又哪里会有人舍得浪费一滴。
景昭辰也曾跟在老镇国公身边,也曾在战场上厮杀,那么一个金尊玉贵的皇子,是如何忍受的?
她也曾问过他,他只淡淡一句,为了百姓不再流离失所,为了大昭永世太平!
她曾是一名军医,见惯了生死,分分秒秒都在和死神抢人,可依旧有无力回天的时候。
每到那时,她会找个无人的地方大哭一场。
她尚且如此,那些牺牲的战士的家人们又该如何自处?
一批批先辈前仆后继,用鲜血换来了和平,他们死了,可却永远活在人们的心中!
思绪飘得有点远,柳岁正了正神色,垂眸,掩去眼底的泪花。
“祖父,冯大人可有与您坦言?”
既然她们是一家人,就不该有所隐瞒,就算最后的结局依旧逃不开,也得死得明明白白!
老镇国公安静起身,将屋门关严实。
“说了,地下的那些人我也去看过,几乎大半是因战乱失去亲人的孤儿,若不是昭儿,他们还不知会流落何处。”
柳岁点头,“成,既然祖父都知道了,我也就安心了,过段日子,冯大人会寻个借口,开荒栽树总需要大量人力,如此也可瞒过城中眼线。”
老镇国公应一声,不在意地摆摆手。
“无需与我讲这么清楚,你只管安心去忙你的事,至于家宅,有祖父和祖母这把老骨头撑着,散不了!”
就算景昭辰最终想要那位置,他也能让他名正言顺坐上去,绝不让世人诟病。
他与先皇不似君臣,更胜兄弟,他既承诺,百死无悔!
他骑上战马的那一刻开始,就深知自己的使命,他要护好先皇付出毕生心血的大昭,要替他守护他想守护的人,要当他的眼睛,看着百姓从此安居乐业!
柳岁应一声,行了礼就退了出来,顺手将门阖上。
柳平今日不当值,赤着足,拿着锄头翻整泥土。
张氏抱着儿子坐在院中晒太阳,笑盈盈地看着被太阳晒得黑红的柳平。
“夫人,为夫现在像不像庄稼汉?”
他嗓门贼大,惊得树上的雀拍拍翅膀飞走了。
张氏嗔怪地瞪他一眼,又看了眼怀中的小团子,他正睁着圆溜溜的眼四处张望,完全没被柳平的大嗓门吓到。
“岁岁要出门啊?”
柳平随意抹一把额头上的汗,呲出口白牙。
“二叔,你如今哪有半分文臣的模样,就不担心日后回京会被同僚笑话?”
柳平不在意地笑笑,看了看张氏和儿子,又看一眼在婴儿床里睡得正酣的女儿。
“我左右不了他们的想法,再说,外人如何评论与我何干?”
他眯起眼,一脸的满足。
“岁岁,如果日后柳家真能翻案,我和你二婶还有两个孩子想留在宁安过点平淡的日子,就不随你回京城了。”
柳岁有些诧异,“二叔,到时您也许可以官复原职,这宁安如何盛得下您的抱负?”
他笑得没心没肺,“不怕你笑话,我的抱负就是和你二婶长相厮守,守着两个孩子快快乐乐长大,守城门也挺好的,至少没那么多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舒坦啊!”
张氏拉一把柳岁,“你二叔没开玩笑,我们确实是这么打算的,我也十分喜欢这里的淳朴,也不必时时游走于各家宴席,我真是讨厌死那样假模假样的场合。”
柳岁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不过她尊重所有人的决定。
她弯腰亲了亲小团子肉嘟嘟的脸蛋。
“等宁安发展起来,也不比京城差,能孩子上学堂了,二婶也多出去走走。”
这里不是京城,不必恪守那么多的妇德女戒,柳平又极护张氏,不会舍得让她整日足不出户,就守着这四方天地碌碌一生。
“岁岁说的极是,到时也让你二婶种地去,哈哈,保管啥汤药也不用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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