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门长老瞿白子，最为惜才。
在原小说中，瞿白子也是季切拿下的第一座靠山。
而这场比赛，就是关键所在。
休息片刻后，双方陆续入场。
乔望秋早早便等候在比武台。
她站在台上，浑身透着一股“绝不踩点”的好孩子样。
而在她对面，踩着点来的季切才刚刚进场。
参加大比的女修士们，大多会穿简便、紧袖且不会影响舞剑的衣物。
但季切不一样。
她双袖宽大，衣摆也层层叠叠。
独属于阳湖季家的牡丹花纹隐匿其中。
牡丹盛开在衣裙上，她却比牡丹更艳。
甫一出场，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艳压牡丹。
但她周身又带着一种疏离感，让人可望而不可即。
她踱步而来，然后在场上站定。
百百惊奇地发现，季切手中并无佩剑。
怎么会有人不带剑上场？
她还在诧异，但下一刻，香已燃尽，时辰到，比赛开始。
乔望秋向对方作揖，对方也给她回礼。
这便算打过招呼了。
乔望秋起势，她打量着眼前的人。
昨日季切打的那场，她并没有机会去看，所以也不清楚对方的剑式。
但能让瞿白子破例晋升的，想必实力不容小觑。
自己需得谨慎行事。
不过让她诧异的是，季切手中并没有剑。
但剑不一定需要拿在手里。
乔望秋往前攻去，她剑式是最普通的那种，这样的攻击充斥着试探。
果不其然，下一秒，季切抬手，挥出剑。
原是袖中剑。
季切动作很快，避开乔望秋的剑招后，迅速回转，袖中剑也被收起。
她的动作干净利落，灵活度与乔望秋比也是不遑多让，这上面占不到便宜，乔望秋就只能另想它法。
乔望秋又出第二招，这次季切难以避开，只能迎战。
袖中剑被抽出，看台上的弟子这才得以目睹剑的全貌。
袖中剑为方便携带，剑身都会做得很短，剑刃也较薄。它易于隐蔽，常常被人当作暗器使用。
季切动作虽快，但若是一直盯着，也是能看清剑身模样的。
那把袖中剑剑柄镶有黄色的玛瑙，色泽透亮，在太阳光下尤为明显。
看着就像是剑生出的一只眼睛。
反射的光弧线，也像是滴溜溜转的瞳仁。
剑刃上甚至都有镂空的花纹。
整把剑打造得繁复精美，看着不禁会让人质疑它的锋利程度。
这是季切的佩剑。
在原小说中，她在此次大比的秘境中，也会有奇遇，得到另一把佩身的匕首。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乔望秋往后退几步，拉开二人身距。
她暗觉不妙。
袖中剑重新藏于对方的袖口中，她甚至都没来得及仔细看清那把剑。
季切的反应很快，至少比她快。
速度比不过，就只能试图在技巧上取胜。
乔望秋重振旗鼓，她轻抚剑柄，再次起势。
别的不说，柳珂这个师姐，实力还是很强悍的。
她动作利落，身形也灵巧。
上鸣的剑刃似仙鹤的尖嘴，在被挥动时，摇晃的裙摆便像鹤羽。最后收尾时，剑刃留下的残影，又如同夕阳下的仙鹤吐息。
这么一套下来，没有人不称赞的。
但很可惜，这场结果已定。
乔望秋先向季切的左方佯攻，等到季切要防左边的时候，她又剑刃一转，攻向右边。
她很聪明，剑攻过去的地方，是个死角，且季切避无可避。
这一招打得人措手不及，若非反应力超群，常人很难避开这一招。
除非那人会左手剑。
但能打到大比决赛的剑修便已是万里挑一，会左手剑的只会更少。
不过不巧，季切有佩剑，在原小说中，还会拿到把匕首。
理所应当的，季切……也会左手剑。
乔望秋攻向右边时，袖中剑出鞘，顺势落入季切的左手上，她挥出一道漂亮的剑花。
攻击被打断，乔望秋急急地往后退，她眼中满溢着震惊。
看台上也爆发出一阵不小的惊呼声。
左手剑并不算特别稀奇，毕竟也有人天生惯用左手。
但既习惯于用右手，又能打破常规，去使左手剑，这是很难的。
千百人中才能挑出一个。
只是不巧，乔望秋三把遇上俩。
这运气看得人流泪。
季切左手收剑，袖中剑重新隐于袖口之下。
她神色冷静，不见一丝慌乱。
谢弋在旁忍不住称赞：“好漂亮的剑法！季家什么时候出了这等人物？以前怎么没听过？”
他有些过于激动了，反观旁边的百百，就显得冷静些。
至少表面是这样。
百百手撑着脸，心中情绪翻涌。
前世她也练过左手剑，自然知道这有多难，要打破习惯，是不易的。
她安静地坐着，静静看着场上。
没人知道她有多激动。
全身血流涌动，仿佛周边一切都被屏蔽，她只能看见场上的二人，和她们手中的剑。一切的剑招都被放慢，百百眼中，只能看到那几道剑光。
意识与剑融合，她比场上二人更身临其境。
只有手握剑柄的时候，她才能被称为是自己。
她是如此痴狂。
剑随心动。
旁边看台上，穆寻腰边的流光疯狂颤动。穆寻手把住剑，却难以抑制。
她先是往百百方向看了一眼，继而又向应长南投去求助的目光。
后者端坐在席上，他似有所感，微微侧目，抬手轻点在流光剑柄上，眸中没有沾染上一点情绪。
识时务者为俊杰，流光瞬间就消停了。
百百没注意到那边的小插曲，她正全神贯注地盯着场上二人。
左边一式，避开；右晃一招，擦身而过。
二人锋尖对麦芒，打得不可开交。
但即便是这样大幅度的动作，季切仍神情自若，不见丝毫凌乱。
时间渐长，乔望秋落于下风。
结果已经显而易见。
百百支着下巴，摩挲脸颊，若有所思。
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挺想与这个季切试上几招。就算是前世，她也没遇见过这么难处理的对手。
比赛快要收尾了，就在这时，二人突然拉开身位。
看台上的弟子懵了，但乔望秋更懵。
她打得吃力，而刚刚接的那一招，是季切故意将她逼开数米远的。
她不解。
只见季切清空了周围的障碍，兀自盘腿坐下。
裙摆铺开，堆叠在场中。
看台上有弟子疑惑问道：“这是在干什么？”
回答他的只有清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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