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队趁夜向北疾驰。他们即将顺着罗纳河往北行进,途经里昂后驶入索恩河,终于在第戎登陆。抵达彼处便离法兰西北境咫尺之遥,有维也纳情报机构相助,偷渡过境应该不难。
凤女依偎在陈逸风怀里,透过车窗望着两旁飞速掠过的景色。夜色中的法国乡村静谧安详,与他们此刻的处境形成鲜明对比。
“这便是你口中的欧罗巴吗?”她轻声道,“确实很漂亮,但我不喜欢。这里的人表面客气,骨子里却瞧不起我们。”
陈逸风轻抚她的秀发:“人是会变的。当你用实力赢得他们的尊重,他们自然会改变态度。你看那些意大利人,待法兰西战舰葬身水底之时,对我们的态度不就变了吗?”
马车继续在夜色中前行。车轮碾过泥泞的道路,发出沉闷的声响。远处传来阵阵狗吠,偶尔有农舍的灯光在黑暗中闪烁。
陈逸风望着窗外,思绪飘向远方。小端的牺牲让他更加坚定了信念。这条路注定充满荆棘,但总要有人去走,去为后人开辟一条新的道路。
马车队在黎明时分抵达一处偏僻的农庄。这是普鲁士情报部门的一个秘密落脚点,他们将在这里休整一天,等待夜幕降临后继续北上。
“大人,”莱昂递上一份密报,“巴黎方面已经得到消息,正在调查马赛港的可疑人员。不过我们改乘葡萄牙渔船的计策起了作用,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意大利商船上了。”
陈逸风点点头:“辛苦你们了。”他转向众人,“都去休息吧,明晚还要赶路。”
农庄的主人是个上了年纪的法国老农,他并不知道这些客人的**,只当是普通的商人。老人殷勤地端来面包和牛奶,还特意为女眷们准备了干净的床铺。
“这些普通人其实并不坏。”陈逸风望着老农忙碌的背影,轻声说道,“战争和仇恨,往往是由少数人挑起的。”
普鲁士的中**营处,亨利站在军营门口,手中的相机沉甸甸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他看着眼前这支中国新军的营地,心中暗自嘲讽。作为一名资深记者,他已经习惯了用轻蔑的目光看待这个衰落的东方古国。
营地大门两侧,身着新式军装的士兵笔直站立。他们的目光如炬,纹丝不动的姿态让亨利微微一愣。这与他印象中那些蓬头垢面的清军大不相同。
“你来了”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
亨利转头,看见一个高大的金发男子大步走来。那是艾伦姆,这支部队的普鲁士教官之一。
“是的,我如约而至。”
“跟我来吧,”艾伦姆做了个手势,“让你见识见识这支特殊的部队。”
走进营房,亨利的第一印象是干净。地面一尘不染,每张床铺都叠得整整齐齐,毛毯的折痕仿佛用尺子量过一般。就连挂在墙上的军装都像是经过特殊处理,没有一丝褶皱。
“这些中国人...”亨利嘴角抽搐,“未免太过较真了。”
艾伦姆笑而不语,继续带路。
操场上,三百名新军士兵正在进行队列训练。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连转身的角度都分毫不差。训练场边,一个身材挺拔的军官正在大声发号施令。
“那是瑾周信,”艾伦姆介绍道,“你之前见过,这支部队的总教官。”
亨利举起相机,对准训练场。透过镜头,他看到瑾周信严厉的目光扫过每一个士兵。那种专注和严苛,让他想起普鲁士最精锐的部队。
“立正!”瑾周信一声令下。
三百人瞬间定在原地,**重重砸在地面,发出整齐的闷响。
“两人成排,三人成列!”
士兵们迅速变换队形,动作流畅得令人叹为观止。
“这...”亨利放下相机,眉头紧皱,“他们训练多久了?”
“三个月。”艾伦姆的回答让亨利倒吸一口冷气。
午饭时分,新的惊喜等着亨利。食堂里,三十多名轮值的士兵正在忙碌。他们使用一种叫“汽炊鼎”的器具,制作出令人垂涎的美食。
“尝尝这个。”一个年轻士兵递来一个热气腾腾的包子。
亨利犹豫片刻,接过咬了一口。面皮柔韧,馅料鲜美,完全颠覆了他对军营伙食的认知。
“这是...”
“我们自己改良的配方,”士兵笑着说,“营养均衡,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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