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芙连忙对刘管家说：“快，把他抬到床上去给他止血，再去请大夫过来。”
刘管家应诺，指挥小厮们上前，沈见青却突然说：“还管他做什么？让他**算了。”
沈若芙蹙眉望着他，一字一句道：“无故殴打平民致死，沈见青，你还想不想考乡试了？”
沈见青偏过头，咬牙切齿地：“那都是他自找的。”
沈若芙困惑的目光在弟弟身上扫荡，发现他不仅拳头上全是血，月白色的长袍也溅了星星点点的血迹，触目惊心。
她无意间瞥见地上掉着一件粉红色的小衣，似乎有些眼熟，忙弯下腰捡起来察看，发现是自己的东西，登时又惊又气。
这个畜生！
一想到苏昱衡用它在背地里做过什么，一种难以言喻的恶心就从沈若芙心底冒出来。
她往床榻的方向狠狠瞪了一眼，又反应过来，缓和了语气，问沈见青：“你是因为这个才打他的？”
沈见青抿着唇不说话，似是在为长姐方才吼了他而恼火。
沈若芙一时半会也不知该说什么好，百感交集。
他适才对着苏昱衡拳打脚踢时，两眼发红，犹如一头**的凶兽，简直恨不得把对方撕碎了才解恨。那副神情，真的像极了前世他掐死自己时的模样。
不，应该是还要更狠毒！
所以，沈若芙全然想不到他居然会是为了自己。
沈见青不吭声，沈若芙先把小衣交给丫头拿着，接着又看见不远处的柜子上，散放着一卷画纸，走过去要拿起来察看。
沈见青见状，却先她一步走过去，把画纸抢过来，藏到身后。
“那是什么？给我瞧瞧。”沈若芙朝他伸出手。
沈见青不肯：“没什么好看的……长姐，你还是别看了。”
其实方才沈若芙已经瞥到了一角，大抵猜到是什么。可这种东西，拿在自己弟弟手里也不合适，严肃道：“我说了给我！你现在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是吗？”
沈见青犹豫了片刻，才不情不愿地把画纸交给长姐。
沈若芙拿到东西也没有当着他面看，只是折叠起来，拿在手里。她沉默了许久，低声说：“你为我出气，我很感激，但动手前，也为你自己考虑一下。你可有想过，今日你要是不小心把人打**，你今后怎么办？”
“没有不小心，要不是你来了，我真的想把他打死。”沈见青轻声说。
一想到那个人竟敢玷污长姐，就凭他那副肮脏下流的蠢样子，也敢肖想他的长姐……沈见青就感觉气血上涌，恨不得把他**万段。
沈见青不明白，长姐怎么能这么冷静，气愤地说：“长姐，他那样对你，你难道就不想弄死他，还是你并不抗拒这种事……”
沈若芙美目圆瞪，惊骇道：“你怎么说话呢？！”
话刚说出口沈见青就后悔了，可惜已经来不及了。他低下头，乖乖认错：“对不起，我错了。”
沈若芙深吸了几口气，尽量和他心平气和地说话。
“是，我恨他，他做出这么恶心的事，我是恨不得把他给剁了。可人是说杀就杀的吗？我们只是普通人，自小受孔子之术教导，读圣贤书长大，又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怎么能毫无心理负担地**？你想教训他，多的是法子。”
前世沈若芙一直觉得，她的弟弟是那种即使有人往他头上扣屎盆子，他也不会扣回去，而是会和别人讲大道理的书生。
而自己则会稍微强硬一些，起码扣回去了再理论。
可现在看来，事实并非如此。
她以为他和苏昱衡之间有什么血海深仇，才令他宁愿与恶人同流合污，也要报复苏昱衡，其实并没有。
他只是比她认识的所有人都能狠得下心而已。
沈若芙猜想着，又听见沈见青问：“那你打算怎么处罚他？”
沈若芙皱了皱眉。
她原想说，他都把人打成那样了，还问她要怎么处罚，可她下意识竟然不敢说。
仿佛只要她说了，他又会突然炸毛，然后问她其实是不是很喜欢，是不是乐在其中。
几番纠结之下，沈若芙沉下脸道：“等他醒来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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