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镜盯着她低垂的眼睫，目光温柔：“不找个年纪与皇子们相当的，怎么体现出效果？”
找他皇子们都未必服气，毕竟他正儿八经地领兵打过仗，不像大皇子只是跟去前线凑个热闹，混混功劳，更别提找樊都督了。
沈若芙有点替他不平：“话虽如此，可这不是尽害你得罪人么？对方还是太子和皇子，万一他们之中哪个心眼小点记恨你……”
说到此处，她无意间抬起头，却看到江辞镜近在咫尺的脸，脸一热，连忙拉起被子往后挪了挪，和他拉开一点距离，再平躺下来，心里有些纳闷。
他刚上来的时候，两个人中间还宽得能再躺下一个人呢，怎么一声不响地就过来了？
可能是聊得太入迷了，她居然都没发觉。
江辞镜见她害羞地躲开，也仰面躺下，望着虚空平复了一下呼吸，轻声道：“没关系，我早已习惯了。从小到大，不论是身边的亲戚邻里，还是长辈们的好友，都喜欢拿我教育自家的孩子，没少害我得罪人。可又不是我主动去招惹他们的，他们若因此讨厌我，只能说他们毫无气度，这样的人不值得深交。”
“虽说皇子们地位特殊，但一个能立功的能臣，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不会输于一个普通的皇子。今日之事，需要我稍作留意的，只有太子。”
沈若芙听完后“嗯”了一声，莫名觉得有点好笑，瞥他一眼：“你倒是一点不谦虚。”
江辞镜玩笑道：“换成谁从小被人夸到大，都很难谦虚，我没变得不可一世，目中无人，已是定力非凡。”
沈若芙弯起唇角，就想起他今日在演武场上连中靶心时，周围有不少女眷跑过来同自己夸赞他，溢美之词滔滔不绝，五花八门，一句重复的都没有。
她只是江辞镜的夫人，都被夸得飘飘然，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更别提江辞镜过去听到的赞美，肯定比她这半天听到的还要多。
这都能稳得住，的确可以算得上谦虚了。
打观赏台上坐着时，沈若芙就对一事十分疑惑。这会儿想了又想，见江辞镜似乎并不困，夜深人静的，时机正好，便问道：“你今日究竟是如何确定靶心在哪的？”
别说靶心了，有的皇子放了半天箭，连靶都没碰到。
江辞镜没想到她会问这个，转头看她，瞧见了一双充满好奇的杏眼，忽然想逗一逗她。“听声音就能确定了，陛下也说过，这并没什么难度，只是皇子们疏于练习……”
“我不信。”沈若芙下意识反驳，回忆道：“你可知，当时台上有人怀疑，你的布条是轻纱制成的，外边看不出什么，蒙在眼上其实能看见一些。我却觉得，陛下倒还不至于用这种法子让你欺骗皇子们。可光听声音，也不可能定得那么准罢？”
“你肯定还有别的诀窍，我看你骑的那匹白马就和其他人的不一样，好像能听得懂人话似的，特别有灵性……不，你当时分明也没有开口指挥它，它自己就往靶子移动的方向跑了，什么时候该跑，什么时候该慢下来，它全都知道！难道诀窍就是那匹马？”
除了两人吵架那一次，江辞镜从没见她一口气说过这么多话，言语间很是兴奋。平日里她无论做什么，似乎永远都是淡淡的。
“所以夫人觉得，我今日能赢，全靠那匹有灵性的马？”
沈若芙怔了一怔，忙辩解道：“我没这样说。射箭的人肯定也是很重要的，毕竟马儿和箭靶都在跑动，什么时候该放箭，持弓方向高低，还得由你自己去判断。”
“所以到底是马重要，还是人更重要？总得选一个吧？”
这是重点吗？
沈若芙秀美微蹙，一抬头，就看见了江辞镜戏弄的眼神，嘴唇一抿，作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世子爷不想说就算了，我也不是非得要问。”
江辞镜喜欢看妻子生气时，皱起眉头，涨红了粉面的样子，怪可爱的，可也不能真把人弄生气了，点到为止。
“判断的法子有很多，要结合起来用。像听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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