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年大山夫妇小跑着追到东厢房的时候,宋连已经坐在案桌边。
他伸出两指在桌边扫了一下,没什么灰尘。
相比西厢房的整齐清冷,东厢房的陈设要丰富一点,也更有“人气”一些:地上铺了氍毹,墙上整齐挂了一整排九联山水画,一面尺寸很不合适的大柜子遮了四分之一的窗棂。
“这东厢房设施更齐全一些,怎么没让客人住这里?”
年大山夫妇有些不高兴:“刚不是和大人说过吗,商人讲究多,门冲东开,紫气东来。”
“夫人平日忙碌,没空打扫西厢房,倒是对这间屋子很上心,打扫得一尘不染。”
年夫人眼珠滴溜溜转,说:“屋里铺了氍毹,落了土可不好打扫,还容易生虫,需得勤着点打理。”
宋连俯身摸了两把氍毹,看了眼柜子和桌脚,问:“铺这氍毹可费了不少力气吧!”
年夫人:“我们夫妇偶然突发奇想,想学着文人雅士追求一番雅致。谁承想这读书人的陈设这么繁琐,我俩也是后悔不迭。”
宋连:“这氍毹卷起来不但大还很重,想必也是从这附近的店铺定的。你说我如果现在去打听打听,会不会有店家告诉我,这氍毹不过是几天前才买来的呢?”
02
宋连这么一说,年大山的表情显然触动了一下,夫妇二人再也没了刚开始的冷静淡定,额头上隐约都有了细密的汗珠。
“你自己交待,或者我们花点时间去询问。最终都是要掀开这氍毹的,可审案的时候,结果可就是两回事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嘛!”
“意思就是你们自己说实话,还有轻判的可能;要我们查出来,得严判!”甲丁同步翻译。
年大山夫妇再也绷不住,紧张的两手发抖。
正在两方沉默对峙的时候,从大门外跑进来一个人,因为情绪太激动,连打了好几个趔趄,几乎是连滚带爬着来到宋连面前。
宋连不认识这个人,但年大山夫妇见到他却立刻激动了起来:“你来作甚!不是让你——”
“大人!小民要告发!告发年大山夫妇谋财害命,杀人灭口!!!”
03
年大山夫妇的确与那商人合作过,商人是真正的船主,一直在南方一带跑生意。但汴京居住着成百上千的皇亲国戚、达官贵人,消费力更高,于是商人便想拓展汴京市场。
年大山夫妇谎称自己名下有店铺数十家,在汴京生意做得风生水起,能帮商人打开汴京城的局面。
商人也没有马上相信,而是浅浅地合作了一把作为尝试。他将货物运进汴京,交由年大山夫妇自销与分销。货品走得确实很快,首批货物的钱款很快就交到了商人手中。
商人这才放松了警惕,与年大山夫妇有了更大的贸易往来。
于是年大山夫妇便越发肆无忌惮偷窃商人的货品。
船到京城,揩出一些货品,通过一些地下渠道倒手卖掉,没有成本,全是利润。
他们胆子越来越大,偷出的货品也越来越多,终于被买家发现了“缺斤短两”,一纸信函投诉到商人手中,他这才知道自己的货物被这奸商夫妇掠去了不知多少。
商人此次前来汴京,是要抓现行当面对峙,却没想到这对末路狂花已是丧心病狂,竟然在家中就将那商人连捅数刀杀害。
而这一幕刚好被邻居撞见。
商人毕竟是来这里“旅行”的陌生人,即便失踪了也可以说他回家去了。但邻居街坊一旦消失,很快就会引起更多人的注意。
因此邻居杀不得,只能以一大笔封口费收买。
04
当晚刚下过一场大雨,夜间路上没有行人,夫妇二人将尸体运至河边丢弃,并没有被人发现。
第二日,他们先是去街道报备,说商人已经离开京城,紧接着去了专营铺子订了一大块氍毹。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掩盖过去了,没想到提刑司这么快就追查到了他家。
更没想到的是,那邻居一看,开封府衙吏和一群军爷巡检浩浩荡荡包围了年大山家,就觉得事情败露了。
他在门外听了好一阵,听到宋连陈述案发过程,就像他亲眼所见一样。他以为事情完全败露,才在宋连说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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