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现场突然沉寂了下来,贺景砚没有说话,只是等待着宋熹之的回答。
宋熹之望着贺云策悲痛的脸,她扬眉,轻轻的笑出了声:“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阿砚的弟弟,我怎么会责怪你呢?
她笑起来时眸光璀璨,似乎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这八个字,就是用来形容她的。
此刻宋熹之依偎在贺景砚的身边,向来端庄又骄傲的她,此刻倒是有些小鸟依人。
贺云策的心中涌现出了一股莫名的情绪,他自己都说不清这样的情绪是因为什么。
他不过是看了一眼,便垂下了眼眸。
贺云策宁愿宋熹之不原谅他,让他能够用尽方法补偿她,也不愿意宋熹之因为看在贺景砚的面子上,将从前的事情就这样揭过。
仿佛他的存在,在她的眼里,简直不值一提。
可贺云策刚是这样想着,宋熹之便又开口说话了:“不过小叔重情重义,若真的什么都不做,恐怕也会于心不安、辗转反侧。
一听这话,贺云策猛地抬起头来,他倒是没有想到,这一世的宋熹之还能如此与自己心意相通。
“那我就象征性的接受点补偿,你最近开了铺子,那样金贵的地段,恐怕是要赚的盆满钵满,便随意给我个八百两,意思意思。让我买买胭脂水粉好了。
“你可不知道,从前你兄长不在,你又口口声声说要提阿砚休掉我,我这个大嫂心里是有多难过,夜不能寐不说,人都老掉了不少!
宋熹之的话音刚落,贺云策整个人如遭雷击,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在此刻凝固了。
如今他典当了所有值钱的东西,欠了宋府和黄氏一大笔银子,如今还欠了官府赔偿金和一大笔印子钱。
在宋熹之看来八百两银子不过是洒洒水,是小惩大诫,看对于他来说,那简直是要了他的性命。
“可是大嫂……
贺云策有些犹豫的看了安定侯和贺老夫人一眼,想要拒绝,却欲语还休,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说出自己的情况。
贺景砚瞧着贺云策有些为难的样子,捏了捏手掌中的小手,又是抬头看了宋熹之一眼:
“夫人也不必这样心疼云策,倒是显得侯府小家子气,云策如今已经做了六品的谏议大夫,还开了铺子,想必这点钱还是拿得出来的。
“就算是云策丢得起这个人,我与父亲也丢不起这个人。
他说着,直接转头望向贺云策,干脆利落的吩咐:“你便封了一千五百两的红包,给你大嫂
赔礼道歉也算是侯府的对夫人的赔罪。”
贺景砚冠冕堂皇、义正言辞的说完这话宋熹之简直是要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她望着贺景砚那一张一合的薄唇说出来的话让她这样喜欢听。
简直是越看越可爱恨不得上去咬上一口。
贺景砚的添油加醋正合她意。
贺云策的道歉根本不值钱无所谓争一句原谅不原谅的话而是要谋划着如何用手上这把刀往贺云策的心窝子捅过去。
如今这一千五百两对她来说根本不算是什么可对贺云策来说却不同了。
贺云策能够买下香楼已经是砸锅卖铁倾家荡产可她故意买通工匠使若安楼装修延期让贺云策不得不又是掏出一大笔银子重新请人装修。
那么大笔银子从哪里来?
只能是去借印子钱了。
要知道本朝官员若是与流氓地痞混迹还借了印子钱还不上被闹了出来不仅是名誉扫地令家族蒙羞更是有失官体、损害朝廷形象。
轻则失去晋升机会被皇帝反感重则被降职、罢官。
若是银子还不上便要面临刑罚伺候和刑事指控一辈子就算是完了。
安定侯不知道贺云策外头的情况听见这话也是点了点头:“既然你开了铺子就也是有钱你兄长能醒来你的大嫂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便封个一千五百两的红包给她买胭脂水粉这也是你欠她的。”
黄氏每天都在家里养病近日很少出去交际一听他们说贺云策新开的铺子赚钱
贺云策张了张嘴想要拒绝可兄长和父亲都已经发话了他根本无法推辞。
他的身子晃了晃耳朵已经听不清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了。
贺云策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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