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定侯听见这话,心中也十分欣慰。
没想到贺景砚昏迷不过也就一段时日,贺云策竟已经如此懂事,思虑周全。
于是他也没拦着:“好,你就亲自去把这个消息告诉你的兄长吧,他一定会很欣慰的。”
贺云策在送走各位大人后,便特意去了洗墨轩一趟。
深秋了,天气有些冷,洗墨轩伺候的人不多,小厮丫鬟都蜷缩在屋子里不愿出来。
宋熹之也蜷缩在贺景砚的怀里,静静的看着医书。
身边有这样一个暖烘烘的大火炉,能时刻陪着自己,宋熹之便有些不愿意动弹。
贺云策一进屋子,瞧见的就是这样一幕。
他的眼眸猛地一缩,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吼了一句:“宋熹之!你怎么能干这种事情!”
他突然的话,把宋熹之吓得浑身一抖,等抬头看见了来人,她才又是心安理得的躺了回去。
“干什么?贺云策,你是否有教养和礼数?”
贺云策瞧着她那副模样,简直和前世一样的不知死活,他心中没由来的生气:
“简直是不堪入目!你是否有教养和礼数?”
宋熹之冷哼一声,挪着屁股往贺景砚的怀里挤了挤:“这是我的夫君,怎么就不堪入目?我在自己房中想要干什么,还要经过你的允许?”
贺云策这才猛地反应过来,这一世兄长才是宋熹之的夫君,他知道是自己失态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表情仍旧是阴沉着:“兄长是你的夫君,更是一个病人。不过是白日,你便这样……如何是好?”
贺景砚静静的听着,他感受着怀中的柔软在不安分的乱动,心中十分感动。
果然是男人理解男人。
他的新婚妻子这样折腾,仿佛只把他当病人,不把他当成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他这阵子夜夜难眠,咬牙切齿,如坐针毡。
可宋熹之却是在冷笑:“无论我做什么,我都是你的大嫂,还请你速速离开,你无权指责你的兄长和大嫂。”
贺云策不愿意走,他甚至又是往前迈了一步:“我迟早要替大哥把你休掉。”
贺景砚:?
这话,宋熹之已经听过千百回了:“你有什么资格?”
贺云策眼眸深深,一字一句似乎都是咬牙切齿:“我此来就是告诉大嫂,我成了六品谏议大夫,能够撑起整个侯府,不日之后,侯府的爵位也是我的。”
“两日后庆祝我升官的赏花宴,还请苏家人一定要来。”
宋熹之听见这话,眼眸在一瞬间晦暗了下来,她直直的盯着贺云策。
“贺云策,你抢了我小舅舅的官位?”
贺云策只是一笑,耸了耸肩:“你说什么,我不明白,只是若安治病治得很好,所有大人都赏识我。”
“相信不日之后,辛大人也要求若安治病,哦对了,还有你的小舅舅,也要求若安治病。”
宋熹之听见这话,原本紧绷的身体才在一瞬间放松了下来,她的眼眸里含着几分深意。
“天道好轮回,善恶终有报,贺云策,你等着吧。”
谁知贺云策听见这话,心中的暗爽更甚。
前世宋熹之这样卑微的讨好自己,这一世他抛弃了她,她便过得这样惨,就像是蛮不讲理的泼妇,此刻心中一定很是后悔吧?
“天道轮回,因果报应,这种话都是弱者说的,我从来不相信。我只相信上天独独眷顾我。”
宋熹之笑了,心中佩服他的自信:“天底下只有恶人才会不相信因果报应。你放心,两日后的赏花宴,我一定会去。”
贺云策微微抬起下巴,以为这就是宋熹之的求饶和示弱。
不过她无论如何求饶都没用,等兄长死去之后,宋熹之就算是跪在自己面前,低声下气的求自己,他也会把宋熹之赶出府去。
贺云策想着,又是眸色深深的看了宋熹之一眼,随后才转身离去。
宋熹之盯着贺云策离开的背影,闭了闭眼眸,平复了自己的内心。
贺云策贱人自有天收,她不生气,但是她心疼。
不知道小舅舅的官职被他抢走,外祖一家到底会有多么难过。
宋熹之想着,恶狠狠的将脑袋埋在贺景砚的胸膛处,使劲的拱了拱,猛地吸了几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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