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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落定

小说:

弈风华·应如当年

作者:

言言者

分类:

古典言情

说是光明正大,还就真的非常光明。

修璟派人悄无声息地将册子放在姜浩然卧房门前,早上下人看见,把薄薄一本册子拾予他,他翻看两页,勃然变色。

他不用深究东西从哪里来的,邹章两家势力庞大,树敌也无数,没人敢明目张胆地作对,暗地里递递刀子还是行的。

再到了户部,众人阅完剩余文书,还是未看出任何纰漏,鲜程正还想继续和稀泥,姜浩然不由冷呵了一声。

鲜程正看向他,不解道:“浩然兄笑什么?”

姜浩然道:“鲜大人又想说什么?就此打住结案吗?”

鲜程正变了脸色,气道:“你是何意?皇上要彻查,我怎敢潦草结案,不过是查无可查,想问问大家的意见罢了,作何阴阳怪气。”

“东北的文书查不出问题,可等褚峰回来再断。”将浩然不欲多费口舌,直接将册子拍在案桌上,“鲜大人不妨先看看这个。”

修璟在一旁不动声色。

鲜程正压下心底不快,翻阅起来。上面记录着这些年南边五州上缴的粮食,品级数量一目了然,乍然一看,并无不妥。

可他的脸色越来越沉,抽出户部留底的入库账册。

两相对照,破绽立现。

户部的存档中,每年总有一两个县的米被记为“次品”,理由千篇一律是“天时不利,米质有损”,且年年地方不同,手法隐蔽,若无对照,很难发现其中猫腻。

“这……”

“鲜大人想必也发现了。”姜浩然语带讥讽,“整个南边,唯有下官所辖之地,年年记录的都是上等精米,他们不敢换我的粮食。”

他们当然不敢。

鲜程正无言以对。

谁都知道姜浩然的脾气,是个一点就着的炮仗,户部自然会绕开他。

“可他们有的是办法!”将浩然声音陡然拔高,指着账目,“看这数量,年年虚报运输损耗,没有一年足额。大人可知道,涝灾那年我们自己吃的都是发霉的陈米,却把最好的新米全数上缴。现在倒好,全喂了这群国之硕鼠!”

气氛紧绷,修璟适时开口:“不知姜大人手里这东西是从何处得来?”

姜浩然不语,只将册子翻到最后一页,上面赫然是乐嘉迪的印章。

“乐家,商贾之家。”修璟沉吟片刻,“官商勾结,倒卖赋粮,证据确凿,可以拿人了。”

话到这里,姜浩然点头,鲜程正立刻着人捉拿乐嘉迪。

事情进展顺利,修璟踏出户部时,日头还未爬上中天,他刚觉今日是个好天气,时湫迎头便是一盆冷水,带来一个坏消息。

“殿下,库银数额正确,并无异常。”时湫跟着上了马车,道,“带封条的都撕开查验了,全是货真价实的银子,没掺东西。”

“晚了一步。”修璟眼神寒冷:“那两人虽然老了,手脚却快得很。”

本来他还收到那两家人挪移国库金银给乐嘉迪牟利的消息,可单凭证词他们有诸多理由搪塞,账本、契约等证物没有寻到,如今连库银也被他们填齐,这条线索终究是废了。

乐嘉迪正缩在家里惴惴不安,他不是个经商的好料子,到手的库银亏损干净,只得散了大部分家财去补,他只能暗自祈祷不要再查到倒卖粮食的事情。

昨日赵晟的话还犹在耳侧。

他说:“若真进去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要心里有数。乐家上下的命,都在你这张嘴里。”

他这边正念念有词,下一刻就见带刀的官差闯进来。

乐嘉迪瘫成一条软面,被拖了出去。

路过院子时,他瞥见那株开得正好的红梅。

罢了,他想。

他是再看不见红梅盛开,但家人还能看见,那也好。

新岁将至时,褚峰返京,带回张宥为所言为实的消息。

紧接着,户部尚书赵晟被捕入狱,后又牵扯出十来位地方和户部小官员,曹林也在其中,均因“勾结商贾,倒卖税粮”的罪名被判斩,乐家抄没家产,乐嘉迪死罪。东北嵩林县和顺吉县的县令,因“治理无方”亦被判斩。

曹林大半年前的案底也被翻出,五皇子修璟不顾其德行有亏保下他,被文合帝斥责,卸下其户部职位,责令他好好自省。

至此,户部和东北一案,轰轰烈烈开始,轰轰烈烈结束。

户部空出许多位置,暗中觊觎之人不在少数,文合帝却一直拖延没有落定,直到闻人青举荐一人——蒋青临。

蒋青临出生清贵之家,蒋父因才学有限未能入仕,蒋家因此从世人眼中淡去,直到他拜入闻人青门下,闻人青对他大为称赞,蒋家才名声复起。

闻人青迟迟没许他入仕,直到此刻,才将他推到台前。

季君欣坐在一堆姑娘里面,听她们说笑。

“听说蒋公子长得甚好,只是洁身自好,一直关在家中读书,从未来过这烟花柳巷,我们也未曾见过呢。”

“姐姐说错了,以后要叫蒋大人了,做了户部尚书,少不了应酬,说不定还能见到的。”

“万一他就是不来呢?哎呀,想想就可惜。”

云嬷嬷已经“功成身退”,于前几日回宫了,季君欣心情甚好。

闻言笑道:“有什么可惜的,那些个男人臭不可闻,只会脏了姑娘们的手帕。”

几人都笑起来,个个花枝乱颤,香气熏得季君欣悄悄揉了揉鼻子。

风涧孤伶伶坐在对面,酸道:“本公子也不差。”

“得。”季君欣朝她们挥挥手,“都过去吧,风大公子醋了。”

等风涧落进花丛里,季君欣才静下心思索。

邹章两家断尾断得干净利落,虽然失去户部,东北那头看似处置了两个县令,但本家无一人有事,元气犹在。而修璟这边,曹林被斩首,他自己也丢了官,好像是此役最大的输家。

但她总觉得不太对。

她正兀自琢磨,鼻间忽然飘进一缕香,极淡,之前在哪里闻见过几次。她循香转头,见是个眉目清俊的小倌。

“你。”季君欣微抬下巴,带着三分醉意,指尖在桌面轻轻一点,“留下。”

小倌被她这直白的做派惊得往后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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