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柔和的光线给沧浪关镀上一层金边,江面上波光粼粼,倒映着往来船只的影子。李家与江家的交涉在一片平和的氛围中顺利结束,江家特意安排了一支船队,护送台三门的三位少宗主以及李家的两位大人物返回雍西。在场的众人皆精明通透,表面上礼数周全,每一句话都透着冠冕堂皇,可暗地里,该赔偿的财物、该让步的利益,一样都未曾遗漏。
江涉月负手站在岸边,望着渐行渐远的船队,口中喃喃道:“这次的事真是蹊跷,算什么?大排场的过家家?”江风吹过,撩动着她的发丝。
江雨泽双手抱胸,微微点头,附和道:“李家的行动确实让人摸不透,不过这般莫测不也正是那位‘天下智绝’一贯的行事风格吗?”她顿了顿,目光望向远方的沧浪关,神色凝重,“以防万一,这些天我会严加戒备沧浪关。”
“不必了。”江涉月轻轻摇了摇头,修长的手指从袖中取出一封被叠得整整齐齐的信笺,递到江雨泽面前,“今早沂川的灰鸽刚送来的。”
江雨泽伸出手,接过信笺,缓缓展开。刹那间,她的脸色骤变,手中的信笺不自觉地被攥紧,信纸边缘微微泛起褶皱。只见信上写着:敬告诸亲朋故旧:寒云蔽日恸风哀,考妣乘鹤赴瑶台......
这是一封讣告。
“苏氏夫妇的葬礼......他们竟然真的...”江雨泽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声音有些发涩,手中的信笺被揉皱成一团。她看向江涉月,急切问道:“澜,你要去吗?”
江涉月再次摇了摇头,抬手轻轻揉了揉太阳穴,神情中带着几分疲惫与无奈,“我走不了,救小渝是迫不得已,但不能事事如此......虽然我也想要亲自去一趟。”她深深地叹了口气,眉头渐渐舒展开来,目光柔和地看向江雨泽,“泠儿,你去吧。想必李家的人也收到了同样的信笺,近来不会再有什么动作了。”
“那小渝?”
“小渝那边我会照看好他的。”
“我不是说这个,澜,有你在我当然放心,”江雨泽微微皱眉,眼中满是担忧,“只是这次的事情,苏家与江家会不会已经生了嫌隙?”
“别担心,”江涉月摆了摆手,神色平静,“如果苏家真的对我们有看法,就不会寄这封信来了,再者苏致宁也不会拿这种事来给我们下套。”
江涉月说的在理,江雨泽听后微微颔首,不再多问,抬手轻轻拍了拍江涉月的手臂,关切地说:“澜,你这几天辛苦了,好好休息下吧,明日我就出发前往沂川。”
江涉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浅笑,终于是点了点头 。
是日夜,江涉月在返回涪潼关路上,路过寒江城,康衢烟月。
桌上摆满了从各地寻来的上好疗伤药。江涉月轻轻叹了口气,抬手将药瓶一一摆好,神色关切地看着江渝,轻声说道:“小渝,这些天你且安心养伤,沂川那边儿泠儿去了,不必担心。” 说罢,她微微皱起眉头,“这次的事情做个教训,之后莫要任性行事,我们知道你功夫不差,但遇上......遇上灵御还是太危险了,以此为戒吧。”提及灵御,江涉月的眼神不自觉地闪躲了一下,她和江雨泽都清楚,江渝的灵御多年来一直是他的心结,所以平日里都刻意避免在他面前提起。
“对了,飞鱼戏珠佩呢?真的碎了吗?”江涉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神色一紧,连忙换了个话题。
“碎了。”江渝微微低下头,声音小得如同蚊蝇,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显得小心翼翼。
“怎么碎的,林乘逸做的吗?还是说...苏致宁?”江涉月身子前倾,目光紧紧盯着江渝,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
“不是,是我自己,运坤宫反吟。”江渝声音微弱,头垂得更低了。
“胡闹!”江涉月猛地站起身来,双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桌上的药瓶都跟着晃了晃,脸上满是怒容 。
“没有胡闹!”江渝突然激动起来,“噌”地一下站起身,双眼圆睁,直视着江涉月,“如果不这样做,苏安会没命的!”
江涉月被江渝的态度怔住,张了张嘴,却一时说不出话来。她呆立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顿了顿,缓缓追问:“这个苏安到底有什么秘密,值得林家如此大费周章,不惜与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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