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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怎是他

小说:

折骨入怀

作者:

一盏茶歌

分类:

穿越架空

左殊礼几句话,就将姜央说得没了心气儿,他说得有理有据,令她无法反驳。

她不能再听左殊礼妖言惑众,几乎就快被说服。

即便左殊礼与姜临夜二人立场不合,也不妨碍她恨左殊礼。是的,就应该是这样的。

她不知如何消解这恨意,只能紧裹着棉被躲在角落,任由疲惫袭身。

梦中,她难得睡得极不安稳,一时是姜临夜含笑的脸,一时又是左殊礼冰冷的眸,他们站在远处无声盯着她,眼神带着质,忽而张牙舞爪向她擒来,她无处躲藏,四处逃窜,直到周身裹来一阵熟悉的暖意,将梦中身影打碎。她习惯性的蜷了进去,终得好眠。

再次醒来,已是入夜,姜央发觉自己被左殊礼抱回了榻上,许是因他重伤一日难得休息,少见的睡得深沉。

姜央拿开覆在腰间的手,默默离开他的怀抱。矮身坐在床榻边的粗席上,轻浅的呼吸声萦绕在帐内,她静静凝视榻上之人紧闭的双眸。

同样的营帐,同样的夜色,好像回到了左殊礼将她从燕国带离的那些时日,只是二人对调了位置。

她忽然明白那些夜晚,左殊礼为何会坐于塌边,独自凝视她。

那会他当是恨她的吧,恨意里又裹着抽离不出的复杂情意,一边想毁了她,一边又不甘心轻易放手。

不甘与愤恨有如冰火缠斗,理智与偏执在脑中互相博弈,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又解脱不得。

似牢笼中不见天日的猛兽,困兽犹斗。

就如现在这般。

不知不觉间,她已被左殊礼润物细无声的渐渐侵蚀,越来越像他。

她很是迷茫,不理解人的情感为何这么复杂,在她的原本的观念里,讨厌便讨厌,喜欢便喜欢,并非是非黑即白,她只是想让自己短暂的人生,简单一些。

可左殊礼,教会了她喜欢,也告诉了她恨,两种极端的情绪绞揉成一股,如跗骨之蛆扯得她血肉疼痛,深深扎进心肉。

他以一种激进的方式,让她窥进他内心深处那片泥沼,同时将她也带了进去,让她感同身受。

眼前之人不知何时醒来,无声与她对视,幽暗的眸子闪着清凌凌的光。

姜央撇开脸,不再看他。

耳边传来窸窸窣窣声,他缓缓起身,点亮了手边油灯,拿过案上漆木茶碗,徐徐啜饮。

营帐内静得能听见他的吞咽声。

他好似轻靠在榻上,问了一句,“休息好了?”不待姜央回应,他又自顾莫名道了一句,“嗯,养足了精神,才有力气继续跟我闹。”

本该与他好好算一算这笔弑亲之账,姜央却突然失去了跟他继续掰扯的兴致,她得先理一理脑中复杂纠结的思绪。

正当她想再次避开他时,忽而鲁继和在外请求入内。

左殊礼将人唤了进来,鲁继和也不走近,垂眉低眼站在帐门口一揖,恭声汇报:“将军,宁无白与姜临夜几人已平安接回,如今安置在营内。”

话音落了下来,帐内一时极静。本是端坐在席上之人木然转头看向鲁继和,她一瞬间仿佛魂抽天外,听不清人话,不可置信问鲁继和:“你说谁?”

鲁继和老实重复了一遍,“宁无白与姜临夜。”

“姜临夜的……尸身?”

鲁继和一愣,随即笑道:“公主说笑了,是活人。”

姜央脑中轰然一声,猛地站起身,整个人都混乱起来,不敢相信一般,低问了一声:“活人?”

鲁继和见她神色愈发不对劲,瞅了左殊礼一眼,他正好整以暇靠在榻上,嘴角含笑看着姜央,那愉悦的笑容怎么看都透着邪乎。

战场上锻炼出来的第六感告诉他,此地只怕要出事,鲁继和二话不说,赶忙躬身告退,逃得飞快。

姜央僵硬转过头来,逼视向左殊礼,咬牙切齿,“你骗我?”

左殊礼撑着头,仿佛是一个乐坊里赏曲瞧戏的纨绔公子哥,好心情的应了一声,“没错。”

姜央瞬间暴起,被左殊礼玩弄的怒气喷薄而出,霎时烧掉了理智,她恶狠狠道:“左殊礼!你!骗!我!”

她气得要砸东西,在营帐找了一圈,长刀她摔不动,安置在角落的银甲又舍不得,空旷的营帐内竟找不到顺手的东西,那股怒火在胸腔要炸出膛,姜央气得四处乱转。

左殊礼见她气得辛苦,将手边茶碗好心递给她。

她更气了,拿过茶碗要摔在他身上,又见他一身的伤,转头只能摔在地上。

她气得直哭,恨左殊礼为什么愚弄她,“你为何要骗我!为何要骗我!”

她不明白他为何要这样做,折磨她,考验她,试探她,一次又一次。

可那罪魁祸首却笑着舒展手臂,柔声道了一句,“别气了,过来给我抱一下。”

抱?抱他个大头鬼!

姜央终于忍不住,一拳愤愤捶在她看不见伤口的长腿上,“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一次又一次玩弄我?”

左殊礼任由她发泄,难得认真道:“我没有玩弄你,我是真的想杀他。”

“可你没有,为什么要骗我?”

左殊礼揽过那怒气快要冲破头顶的人,抱在怀里轻柔哄着,“我错了,不哭了,一会眼睛哭肿了,姜临夜见了指不定还要瞎想,我累得处理。”

“你为什么要骗我!”姜央逼问他,他实在太可恨,她非要问出个理由。

“嗯……我想杀他很久了,可你不愿,我看在你的份上没有下手,只是嘴上逞能一下,你不开心吗?”

“逞能?你把我骗的……骗的……我险些因为你的诓骗丢下你!”

“姜央,你真舍得丢下我吗?”

姜央并不回答,她满腹怨怒,怎会叫他得意。

她不答,左殊礼也知晓她的答案,可他若不故意中那一刀,只怕她真有可能弃他而去。

他不能让她有选择,她心里只能有他,否则他白做这一场局了。

姜央哭得大声,宛如被欺负狠了的孩童,那罪魁祸首温柔的为她拭泪,轻啄上多日未尝的软唇,哄着:“乖,我最怕见你哭。”

姜央指责道:“你怎有脸说,只有你让我哭得最多!”

左殊礼宠溺笑着,连声应承,嘴下却未停歇,终于将她的哭声含进口中。

他吻得极尽温柔,比春日的暖阳还温煦,和风细雨化尽了姜央炸裂的怒气。他总能轻易叫她沉溺其中。

本是气得发硬的人,转瞬被他化成了水,他捧着这口掺了蜜的水,细细浅饮。

憋屈的怒火被他缱绻的吻,缠得更加没地宣泄,她终于硬下心肠举起粉拳狠狠捶了下他的伤口,捶得身前之人闷哼一声,她心里总算好受了一点。

待终于将她心中那把怒火湮灭,虽是不舍,仍旧贴着她的唇,难得贴心哑声问道:“都入夜了,你还要去见他吗?”

已是确定姜临夜无恙,不急于一时相见,可姜央不想如他的意,气呼呼道:“见!”

如今是他怎么不乐意,她就怎么来,他未曾让她好过,她也不能让他太过安之若素。

左殊礼大度一笑,姜央正奇怪他怎么转了性,就见他拿过他的常衫,为她整整齐齐穿戴起来,还跟她解释着:“营里没备女子的衣服,你的衣衫未干,先将就穿着吧。”

大晚上的,左殊礼让姜央穿着他的常服去见姜临夜,简直是“杀人”还要诛心。

姜央未想到那一层,只觉他衣衫过于宽大有些不便,但的确没有更好的选择。

左殊礼又将她凌乱的长发捧成一束,只在发尾束了个结,看似齐整实则碎发散得四处乱飞,他满意看了一眼,拇指又在被他吻得嫣红的唇上狠狠一压,压得红艳艳的,才放人离开。

姜央临出帐时,左殊礼悠扬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姜央,姜临夜能给你的一切,我都能给,他不能给的,也只有我能给。”

姜央脚步一顿,未做回应,迈步而出。

待人走远了,鲁继和望了一眼姜央离去的背影,掀帘而入,低声问:“将军,大晚上的,你就这么放他们二人见面?”

这委实不像他往日的作风。

他好心又补了一句,“你不怕姜临夜那小子再作怪?”他可是敢在将军眼皮子底下掳人的狡诈之徒啊。

左殊礼不甚在意一笑,若是以前他还会担忧,如今,他再也不用担心姜央会喜欢上姜临夜。

林中那一刀,是他故意留了那人一口气,避开要害借机中的。他故意制造濒死的假象,骗姜临夜被他所杀,逼姜央做出选择。

就在她接受他杀死姜临夜,下定决心回身来救他的那一刻,姜临夜在她心里,就只成了个“哥哥”。

姜临夜“死”时,姜央都不曾对这个哥哥产生别样的情愫,她恨他弑杀兄长,顶着仇恨依然选择了他,待姜临夜归来,对他恨意自然就没有了,而姜临夜在她心里,却永远只会是个“死过一遭”的手足。

姜临夜三番两次想动摇姜央,那他便用姜临夜的命,在姜央即将被动摇之前,重新稳一稳姜央的心。

两人相处十三年的情义既然无法抹去,那就钉死“兄长”这个身份。

他要扼杀掉姜临夜的所有可能性。

姜临夜的过失毁了他的局,他总要讨回来一些。

鲁继和忧心道:“我看姜临夜那小子心眼子多的很,只怕还要借着将军那一刀,在公主面前扮弱卖惨。”

左殊礼冷笑一声,“装才好,就怕他大度错失我给他卖惨的机会。”

鲁继和疑惑看着他,昏头涨脑的,愈发不明白将军的谋算。

姜临夜的营帐内火光通透,姜央掀帘时,他骤然掩上衣襟,仓促整理着领口。

见到来人,姜临夜喜形于色,忙拉过姜央,上下将她打量一番,见到她身上的男子衣衫,神色一滞,那喜意仿佛被人断在半处,要笑不笑的,将要开口的话都给堵了回去。

姜央不察,本以为天人永隔的人,如今安然无恙在眼前,心里自是高兴,连声关切着:“幸得哥哥全身而退,可否有受伤?”

姜临夜唇口开合几许,终是艰涩笑道:“无甚大事,就是担心阿央,是哥哥无用,没能护住阿央。”

姜央摆了摆手,那些惊心动魄仿佛对她无伤大雅一般,安抚道:“哥哥不必自责,阿央没事。”

姜临夜看着她平和的脸色,还是没忍住,问:“你身上怎么穿着……”

姜央随意看了一眼,自然道:“我淋了雨,衣裳湿了,营里没有我能穿的,随意拿了一套对付一下。”

姜央不欲多谈,拉着姜临夜问他们如何被救,又如何被送来了左部军营地,姜临夜简略说了,并问了她的遭遇。

姜央说的简单,只说自己是从几人手中趁机逃了出来,后遇上赶来的左殊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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