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纯一的每一句话都如隆隆春雷,闷响在卫临漳的心里,叫他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说他是丑……丑东西也就罢了,他不跟没见识的人计较。
结果气还没有完全缓过来,便又听她说,她要把这玉拿去给那女人打镯子。
卫临漳用手按着胸口,肋骨都有些气疼了,他盯着沈纯一——敢情是他破坏了她们私相授受的机会,她但凡对他有对那个女人那么好呢?
卫临漳目光快速扫过云容,他实在想不通,这女人全身上下有哪里,好到沈纯一像吃了迷魂药一样,居然为了和她在一起,防他像防贼似的。
沈纯一要是能把放在这女人身上的心思,花在她身上的功夫,分出一点给他,他都能给她数不尽的好处。
如果能像对这个女人一样,一门心思全心全意,像被下了蛊一样地对他,那普天之下,沈纯一要什么他都可以给她。
无论是荣华富贵,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势地位。
这般想着,卫临漳的面色越发冰冷。
握在梨花木床架上的手,因过分用力,指尖变成了青白色。
“沈纯一,你是在戏耍孤么?”卫临漳声音隐怒,冷冷质问。
他满怀着一腔热血,带着精心准备的礼物来见她,所求无非她欢喜而已。
她当面拂了他的面子也就算了,还当着第三者的面,说原是想把这东西给那女人。
更让他眼睛一刺的是,他低头瞧见她们二人的手依旧还握在一起,这缠绵难分的样子分明是没将他放在眼里。
好,很好。
卫临漳自认为自己身为太子,还不至于和云容这种人计较,但也不是她可以蹬鼻子上脸的理由。
他忽然起了几分不服的倔劲,伸出手来,掌心朝上,就摊在床沿边上,也不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盯着沈纯一瞧。
看得沈纯一浑身不自在起来。
云容率先发觉了气氛的不对劲,悄悄将手收了回去,暗中用胳膊肘碰了沈纯一一下。
沈纯一恍然大悟,连忙将手放在了卫临漳的手上,与他掌心相贴。
卫临漳用余光觑着这一切,嘴上没说什么,面上更是丝毫不露,心底却是着实地受用了。
像掬一捧清泉,甘甜流入心间,清清凉凉。
但很快,他又不觉得还不够。
难道他们这么多年的情谊还比不上她和那女人吗,方才,沈纯一可是握着她的手背。
沈纯一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又变得不善起来,心里暗叹一声真是个难伺候的活爹。
她也是认命了,怕是这辈子都得伺候这个活爹了,谁叫她当年不长眼偏和他搅合在一块了呢,真是像条湿抹布一样,甩都甩不掉了。
既然甩不掉,那就干脆让爹满意一些,高兴一些,也免得天天臭着一张死人脸,在她面前飘来晃去。
还不够?沈纯一看着卫临漳的表情,这回倒是准确读出了他的意思。
她一边脸色古怪地看着他,一边拨动纤指,在他掌心轻挠起来。
没想到殿下骨子里……这么那个,居然非要和她这个“大男人”玩这种把戏。
得亏了她是个内宦,若是旁的清白文臣,怕是要面似铁,心似钢,一头撞死在这床柱上了。
……
“嘶——”几乎在沈纯一指尖碰到他掌心的那一刻,卫临漳便倒吸一口凉气。
随着她的动作,他更是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沈纯一。
她这是在做什么?
或许是来自某方面的犹疑让他没有将这句话立马问出口,结果就是这短暂的松懈,叫沈纯一得寸进尺,竟顺着他的指根,顺势将手指插入他的指缝中,与他十指相扣。
卫临漳的耳根一下子变成绯红色,又顺着一路向下,染红了大片脖颈,好似白玉落胭脂,被原本冷白的皮肤一衬,格外明显。
他心中似有大波随风起,惊涛骇浪,一时间想要收回手,却被沈纯一反客为主,紧紧握住了。
卫临漳试着抽了抽,没抽开,不得不放弃。
算了,他想,以前他和纯一更亲近的动作也不是没有做过,当年她还曾将唇凑到他的腕间,紧贴他的肌肤,吮吸他的血液呢。
那时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或许是失血过多的缘故,他的头晕晕沉沉,又好像发着热,血脉里却流淌着一种莫名的快感,仿佛随时要飞到天上去。
既然她想握,那就让她多握一会儿吧,他不是小气之人。
想这些的时候,卫临漳的眼睛不经意朝右前方撇了一眼,果见云容被晾在一旁,手足无措地坐在那里,心里堆积的褶皱一下被抚平了不少。
但这样的情形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卫临漳就感觉到,几点微凉像蛇信子一般,轻轻地蹭上了他的手腕。
感觉到它们有顺着袖口继续向上的趋势,卫临漳猛地伸出另一只手,阻断了这一切。
卫临漳右手钳住沈纯一不安分的手,压低了声音,难得有些羞恼:“你这是在做什么?”
沈纯一睁着她那双清凌凌的眸子,单纯无辜极了,她回望着他问:“殿下难道不喜么?”
卫临漳想说什么,但看着沈纯一那张如白纸一样干净的脸,又压了回去,最后只是说:“以后别在外人面前做这些。”
沈纯一闻言看了一眼云容,以手势示意,叫她先下去,待她走了,又接着上句问:“为何?臣与殿下光明坦荡。”
卫临漳皱眉看着她,似在想她今日怎么这般不听话,非追着他问,不肯放。
话语最终在他心里绕了几个圈,以一种委婉的形式表达了出来:“你是纯臣,孤不希望你背上恶名。”
自古以来,为宦者最易令人不齿,他宠信她不假,倒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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