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公子,昨日你那些经文写得极好,我们掌柜的说比平时卖的多得多呢!”
小厮笑容满面,递过一个荷包之后又捧上了一叠宣纸:“这是掌柜的给您的润笔,还有这些,想请您再写些。”
安蕴秀接过荷包颠了颠,估摸着未来几日的食住应该是不愁了。
“谢谢掌柜的抬爱,只不过还请转告,这些写完之后怕是不能再替掌柜的效力了,我得上路了。”她将已经写好的经文递给小厮,随后又打开荷包拿了几个铜板出来,“这些请你喝茶。”
“哎哟安公子您太客气了!”小厮喜滋滋地接过铜板,一阵吹嘘,“不是我说,咱们这中定城位于晋国中央,四通八达,小的在这儿往来营生,各地赴京赶考的举人们也见了不少,就没见过像您这样才华横溢又平易近人的人!”
“您呐,一定会高中的!”
“那就借你吉言了。”安蕴秀亦笑着回应,送走了小厮,倒没有急着坐下继续写。而是伸了个懒腰走到房间的窗边,俯视这人来人往的中定城。
她出发至今将满一月,一路上就替别人撰写诗词经文赚取一些润笔,走走停停,后来便来到了这中定城。
这里是晋国中央,各路举人进京的必经之地,繁华异常,时不时还有人在茶楼酒肆以文会友。安蕴秀却并不想凑这些热闹,一路独行,只顾着琢磨安蕴林的行止习惯好快些适应。
之前那些手稿给了她临摹安蕴林笔迹的机会,眼下已摹得九分相像,甚至能以笔墨换钱。刚好中定城豪门大户不少,她寻了个客栈在此地盘桓歇脚,顺便趁这个机会攒些银两,除去日常的吃穿用度,其余尽数存作上京的费用。
“谁啊,这都是谁写的?”
楼下忽然传来高亢的人声,安蕴秀下意识屏住呼吸,关上窗户来到门边,打量着楼下大堂中的情形。
这家客栈位置算得上偏僻,平时人也不多,此刻却吵闹非常。只见楼下站了好几位书生打扮的人,有穿着简朴孤身一人的,也有衣着华丽书童侍奉在侧的,正围着刚刚从自己这儿离开的那个小厮,拿着自己的笔墨评头论足。
“这中定城果真是汇聚了五湖四海的能人才子,没想到这小小经文也能写得如此出众。”
“果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呐!单看这位的笔势锋利,便可窥见其人!”
“大惊小怪。”还有人唱反调,“这还没本公子写得好呢……”
小厮急得都快哭了:“众位举人老爷,小的无意冒犯。只是这些经文都是花了银子请安公子写的,马上就要拿去书肆卖,如有差池小的可担待不起……”
怪他不小心绊了一跤,将这些书稿洒落给旁人看见了。小厮眼看着众人动作随意,生怕他们一不小心在这薄薄的纸页上戳一个窟窿出来。
“花银子请人写的?那位安公子,莫不也是上京赶考的举人?”
“是了,这段时间出现在中定城的文人,十有九成都是上京的。”
打扮华贵些的那人有些神气,已然猜测出写这些经文的安公子,怕不是那些盘缠不够借此换取银两的寒门子弟:“你这是刚拿了经文书稿要走,难不成写这些东西的安公子此刻正在这间客栈?”
“真的?是谁!大家都是同一届上京的举人,出来见见嘛……”
出自同一书院的举人们一般会结伴同行,安蕴秀猜测这些人应当是同乡,是来住店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撞上了书肆小厮,由书稿切入,这把火就烧到自己身上了。
看眼下这情形,自己不出面似乎还不好解决。可素不相识的人一上来就要逼令现身,真的只是巧合吗?
大堂这样闹,无论是堂中吃饭的还是门外路过的都探头探脑地往这边看。客栈掌柜连忙上前想要劝阻,可这些举人们又哪是他能开罪得起的?尚未说上一句话就被他们驳了回来。
正当掌柜一筹莫展之际,一道声音忽然响在耳边:“说什么同年相见,拿无辜的小厮和掌柜来要挟,实在不妥吧?”
众人循声望去,见一布衣青年出现在楼梯最上方。
身上穿着的是最普通的布衣,绾发也只是木簪,浑身上下几乎找不到一处值钱东西。只不过他站在那儿,却让人生不出半点轻视的心思。
面容端正温和,自成一派风度。众人看着他就那么一步一步地走下来,不知为何竟然诡异地生出些自惭形秽的感觉来。
“你是谁?”那华服公子率先问道。
“鄙人姓安。”
“阁下就是那位安公子吧。”他回头看了一眼诚惶诚恐的小厮,随后将手中的书卷纸张往那边一抛。
这群人应当就是以这位华服公子为首,他抛出纸张之后,其余人便也纷纷效仿。那小厮小心翼翼地将散落在地的纸张一一捡起,检查了之后才担忧地看向这边,朝安蕴秀鞠了一躬。
“去吧。”安蕴秀朝他摆了摆手。
“不知阁下家在何处,是哪个州府上京的举人?”田鹏程拍了拍手,从身旁随侍的书童手中接过折扇展开。
安蕴秀微微一笑:“英雄不问出处。”
“有这么见不得人吗?”
田鹏程挑了挑眉:“州府之内虽有富贵与否之分,但出门在外问及出处,都是直说州府,难道你所在的整个州府都说不出口?”
与他随行之人皆是哄堂大笑,田鹏程虽算不上名门子弟,可家中经商致富实在有钱,单说他们这么些人上京的所有花销都是他出的,众人便不介意奉承他两句。
虽说出了临州地界,但路上遇到徐开荣李明知之流也说不一定,是以安蕴秀向来低调,面对这样的嘲讽也丝毫不恼,速战速决打发过去便也罢了。
“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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