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锋心知事情闹大了,也没有心思再和李尚武计较,只狠狠道:“我一定要宰了那人。”
兰青言带着凤尘躲进了一间破烂的房间,看他面色苍白,想来收的一击不轻,关切道:“你没事吧?”
凤尘一身布衣,身子歪歪地靠在破旧的柱子上,撩去嘴角的血丝,喘了口气才道:“我自己会回府,你立即告知安佑,银子根本没有出国库,让他立即派人盘查仓库。”
兰青言听得傻了眼,闹了半天,银子没出国库?
“还不去?”见兰青言愣在原地,凤尘起身,拔去外套,只着了中衣,强忍着痛苦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出了小巷子。
兰青言反应过来,立即往安府去了。
听了兰青言的话,安佑只有一瞬的疑惑,便立即派人前去国库,重新盘查。
黄昏时分,新衣兴高采烈地将盘查结果禀报给了李汐,“银子找回来了,在国库里找到的。”
李汐闻言一惊,又是一喜,“安佑果没教我失望。”
新衣也笑道:“哪次公主交给小侯爷的差事,他不是圆满解决的?”
李汐却突然惆怅起来,若没有安凤两家,自己这个摄政公主,如何做的心安理得?她叹口气,总想着自己为炎夏做出的牺牲,他们何尝不是为了炎夏拼尽了一切的?
安佑来到来仪居,将事情始末说了个清楚。原是前头冀北雪灾,那程建宗便瞧着这个机会,做了假,将十万两银子混在要出宫的赈灾银子中,准备运送出宫。
只可惜宫中戒备森严,加上十万银子数量巨大,无法运送出宫,只得将银子暂时隐在后宫。有人闯入皇宫,他知情不清,以为这是个机会。库银被盗,责任多在皇城禁军,他顶多不过一个失职,加上李汐对他的信任,不会动他。
李汐自责地叹息一声,“都怪我识人不明。”又笑看安佑,“除了你,旁人哪里想得到这些。”
安佑摸摸鼻子,惭愧道:“此次这功我还真不敢居,是兰青言那小子给我传的消息。公主之前说的话可算数?”
李汐挑眉,疑问道:“什么话?”
“我和兰青言那小子说了,破了此案,必有十五名北狄舞女赏赐。如今也算是他破的案,我不能欠了他情。”
李汐乐了,“前头说要给你,你又不要,留在宫里是个祸害,便遣散了她们。”见安佑苦着脸,幸灾乐祸道:“左右你府上舞姬少不了的,十几名还是送得起。左右前头你在六皇叔跟前哭穷,送些出去,
也减轻些负担。”
安佑人已经闪到门边,一幅谁敢送出去就与他拼命的样子,“你不送我也就罢了,还要把我搜罗来的美女送出去?过河拆桥也不能这么明显。”
“我是踩着兰家桥过的河,与你何干?”李汐掩唇,笑的得意。
安佑嚷着遇人不淑离去。
“以前倒是没瞧出来,那傻小子竟然也聪明了一回。”事情解决,新衣的语调也轻快起来,想起兰青言那张笑脸,忍不住调侃道。
“是啊。”李汐悠悠叹口气,她也没有在意兰青言,没想到这次的大事,还是他解决的。
新衣话锋一转,低低问道:“主子什么时候出去?”
“到底是我用人不明,才会导致此次事件的发生,这来仪居安静,多待一些日子也是好的。”随后,李汐又道:“李盈盈的孩子没了,你去甘露宫瞧瞧,再有就是去把幻樱找来,我有话要说。”
提及幻樱,新衣心中一沉,不由自主道:“主子,这次的事情,幻樱她……”
“你叫她来吧。”李汐摆摆手,示意新衣不必多言。
凤尘拖着一身伤回到凤府,才迈进家门便一头栽倒在地,可吓坏了一众家丁。
福伯忙请了大夫来,经过检查,两根肋骨折断,稍有不慎,直接插入肺部。吓得他冷汗顺着额角湿透了衣裳,慌慌张张去禀报了凤铭。
老爷子一听,没怎么放在心上,凤尘混迹沙场时,比这严重的伤都受过,他较为好奇的是在京基这个地方,自己儿子身怀武功,怎么会受伤?
兰青言回府时,库银追回的消息也随之传入凤铭耳中,两下一联想,露了笑脸。
知道他已经猜了大概,兰青言靠在门边,看看还在昏迷中的凤尘,皱着眉头道:“凤尘是被李承锋所伤,库银一事与李家有关,老爷子,用不用与公主明说?”
“银子没有出库房,抵多是个盘查不力的罪,我们又没有证据,李承锋也不会承认。届时李权那老东西,反咬一口不是没有可能。”凤铭看着儿子,堆满皱纹的老脸露出一丝同情,“何况,皇贵妃的孩子一出生便夭折,焉知不是他们缺德事做多了,报应在小孩身上。”
兰青言眸光黯淡片刻,“凤尘这样子,要禀报公主吗?”
“他未必想让她知道。”想到两个孩子之间的矛盾,凤铭也无可奈何,都是倔强的人,谁也不肯先认输。“老了,老了,他们年轻人,可劲地折腾吧。”
兰青言看着凤铭远去的身影,再看
看凤尘,低声呢喃道:“炎夏有你们父子,何愁不盛?”
李汐禁闭解除,第一时间便是赏了兰青言十五名美女,又寻了个稀奇的玩意儿送给安佑,总算是把他打发了。
安佑一直居在桐梧宫,白日里看着李铮批阅折子,晚间则在来仪居与李汐商谈大事,着实累了。
李汐笑着拍拍他肩膀,“能者多劳,我放你半月的假可好?”
安佑退后三步远,“臣要云游四方,体验民间疾苦,公主有事去找驸马爷。”
知道他玩笑,李汐顺着话道:“既如此,冀北灾情缓解,你代本宫前去慰问也好。”
安佑缩缩脖子,“冀北此事烈日炎炎,公主,你当真忍心,怎么不派那位驸马爷去?心疼了?”
李汐皱皱眉头,抬首看向双凤宫的方向,没有说话。
新衣才捧着一盅汤进来,听了安佑的话,冷笑一声道:“咱们那位驸马爷,已经半月没回宫了,此刻还不知哪里逍遥去了呢。”
“随他吧。”李汐不想听到关于凤尘的事,淡淡一笑,在安佑开口之前阻止了他。
安佑也无奈,告辞离宫,才回府,见府门前停了几辆香车,眉心堆起一团厌恶,暗道又是谁来给自己送礼了?
转身打算躲远,香车里头一人叫住了他,定眼一看,不是兰青言还是谁?
瞧他愁眉苦脸的样子,安佑挑眉道:“欠你的十五名美女,不是给你了吗?虽不是北狄的女子,公主的眼光想来不会差。”
兰青言一幅幽怨的表情,“消息是凤尘探听来的,头次他受了伤,着急忘了和你说。我还以为你们知道,这十五名美女是送给他的,那小子一听是公主亲赐,直接又晕过去了。”
安佑哪里想到这回事,暗道这几人可真行,这样的事也能瞒着。“他半月不回宫,就因为受伤的事儿?”
兰青言点点头,指了指那边的香车,“我怕他再看见受不了,这十五名美女,还是你收着吧。”
临走,兰青言又嘱咐道:“此事就无需和公主说了,那小子倔的很,只怕不愿公主知道。”
兰青言的话,安佑听进去了,朝他挥挥手,转身叫人收了香车,人却又折回皇宫去。
李汐与凤尘分明对彼此有意思,只是谁也拉不下脸来,若不推波助澜一把,怎么对的起那妮子从小唤自己一声安哥哥?
来仪居,李汐正嘱咐着幻樱一些事情,听闻安佑又回来了,暗道这次又是什么事?
安佑一见李
汐,从兰青言送香车说起,然后说道凤尘的伤,最后一句叹一句怨地说道:“都怪我糊涂,没仔细查个清楚,驸马爷受了重伤,也没去探望。”
凤尘为了库银一事受了伤,李汐也无比惊讶,只是看安佑那夸张的表情,心中阴霾也散了几分,“行了,本宫会去看他的。”
李汐话既然说出来,便一定会做到,安佑这才心满意足地告辞。
得知凤尘为了调查案子受了伤,新衣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兴匆匆拿来了李汐出行的行头,眨巴眨巴眼候着。
李汐瞧着她怪异,忽的嗤笑一声,“这是做什么?“
“公主不是要去凤府看驸马爷?”新衣理所当然道,已经拿着薄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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