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琛。”
书房的门被悄然推开,许琛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旋即迅速将门合上。
“末将听令。”
“去查看一下这张桌板下面藏有什么。”
“遵命。”
许琛走到书桌旁,蹲下身,双手在桌板下仔细探寻。
片刻之后,只听一声轻微的“咔哒”,许琛巧妙地将一块桌面板卸下,轻放在一旁。
随后,他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两本账册,轻轻地放在了纪胤羡的面前,其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惊扰了账册中隐藏的秘密。
“将军,此处藏有两本账簿。”
“仔细搜查,看是否还有其他线索。”
“遵命。”
许琛再次屈膝蹲下,目光如炬地仔细审视每一寸角落,而纪胤羡则缓缓地翻开眼前的账簿。
不过略览几页,纪胤羡便断定,这正是他追寻已久的宝物。
账簿上的记载,详尽得令人惊叹,每一笔记录,每一个数字,都象征着一条生命的消逝,一个家庭的破碎。
纪胤羡的面色愈发凝重,周身弥漫着压抑而沉闷的气息。
此时,许琛重新站起,手中握着一个精致的小巧信封,“将军,此物已寻得。”
“启封查验。”
许琛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从中取出一张纸,以及一把造型别致的钥匙。
展开那张纸,只见它并非信件,而是一张钱庄的票据。
“将军,此为百福钱庄的票据,而这把钥匙,正是提取存款所必需。”
苏尉邕在百福钱庄,竟然匿藏了一万两黄金。
听闻这个数字的瞬间,沈云萱惊愕地倒吸一口冷气。
一万两黄金,数额之巨,令人瞠目结舌!黄金一两,抵得上白银十两。
换言之,一万两黄金,便是十万两白银。
古语有云,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然而那通常指的是富饶之地的肥缺。
苏尉邕仅赴任潞安四年,且自第二年起,潞安便遭遇严重旱灾。
再加上他身为太子亲信,肩负为太子敛财之责,上交太子的银钱定然不在少数。
即便如此,苏尉邕竟然还能私藏如此巨额的黄金!
而这,仅仅是他的私藏而已!
想想刺史府库房中,账房内,所藏的金银珠宝定然堆积如山。
再看看这屋内件件价值连城的珍宝,苏尉邕的贪婪程度,简直令人发指。
许琛在震惊之余,脸上满是怒火,“将军,苏尉邕此人实在罪不容诛,仅凭这张票据,便足以让他遭受数十次极刑。”
纪胤羡瞥了一眼那张票据,眼神深沉如夜,“让他死去,太过便宜他了。待得天明,即刻派遣人手,深入潞安城内,探查详情。
本将军倒要亲自看看,在这潞安城内,那些权贵们是如何纸醉金迷,而普通百姓又是如何艰难度日。”
“遵命,属下立刻着手安排。”
许琛应了一声,脚步匆匆地退出了房间。
纪胤羡目光凝重地审视着那张票据,脸色愈发沉重如铅云密布。
与此同时,沈云萱的视线也胶着在那张桌子上摆放的票据上。
她从未见识过如此昂贵的!
这张票据的份沉甸甸,它代表着一万两黄金的价值,折算成五百枚金元宝。
每枚金元宝重达三百五十三克,而每克黄金的回收价格高达650元人民币。
经过一番换算,这张票据的价值达到了令人咋舌的一亿一千四百七十二万五千元。
数额之巨,足以令人咋舌!
她目光中闪过一丝轻蔑,那个苏尉邕外表看似卑劣不堪,所作所为更是不堪一击。
正当沈云萱心中不屑之时,耳边突然响起了纪胤羡低沉而柔和的声音。
“云萱。”
“我在这里。”
沈云萱几乎是下意识地应答,但话音刚落,她才意识到一个问题。
“胤羡,你怎知我在这儿?”
纪胤羡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温和地解释道:“你方才倒抽一口凉气的细微声响,我捕捉到了。”
沈云萱脸上泛起一抹不好意思的笑意,“方才实在太过震惊,以至于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没打扰到你们交谈吧?”
“并未。”纪胤羡轻轻地摇头,“只是时光已晚,你怎么还不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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