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许氏手里的钱袋就要钻进魏承晏手心,谢蓝衣心头一急,厉声道:“你是想贿……”
话还未说完,只见魏承晏猛地一甩手,一脸嫌恶道:“别碰我!”人也随之向一旁挪去,与许氏拉开了距离。
谢蓝衣暗暗松了口气,向旁跨了一步,挡在了许氏和魏承晏中间,对许氏道:“典史大人是我请来的,由他来为我和李乘舟作证和离,此事不结,他不会走。”
许氏脸上笑意不再,甚至变得僵硬起来,她将钱袋收回怀里,语气责怪,带着威胁,“你瞧瞧你,胡闹什么?哪有女子家提出和离的,也不怕人笑话,你若再这么胡闹,小心我让乘舟休了你!”
“好啊!”谢蓝衣冷笑,“休了我,我就去县衙,告你儿子一个抛妻之罪。”
许氏登时极了,瞪着眼睛道:“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不仅如此!”谢蓝衣骤然抬高音量,并放慢了语速,“我还要去京城,找你儿子那位心上人,你猜她若是知道你儿子已经有了妻室,会怎么做?”
许氏一听,平日里的端庄和蔼再也装不下去,五官变得狰狞起来。
一旁的李乘舟垂着头,眼珠闪动,脸色煞白。
见此,谢蓝衣心里便更有把握了,她猜对了,京城那位贵小姐根本不知道李乘舟已经娶了妻,如此她就拿住了最大把柄。
“你放心,只要给了我想要的,往后我们再无关系,你们入京不管是娶贵女还是做大官,我都不会干涉。”
谢蓝衣大发慈悲地给两人一颗定心丸,然而许氏却不买账,对着谢蓝衣一阵吼:“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威胁我,我李家真是造了孽了,娶了你这么个毒妇!平日里装出一副乖顺模样,心肠却如此歹毒,竟还想要祖宅,我呸!”
许氏连指带骂,言辞粗鄙,唾沫横飞,和谢蓝衣原主记忆里的许氏大相径庭,吼完还不满足,两手像恶鬼一样朝谢蓝衣伸去,一张脸扭曲可怖极了。
谢蓝衣心下一惊,连忙后退,一直抱臂观戏的魏承晏眼急手快地将谢蓝衣拉到了自己身后,厉声道:“放肆!动手伤人,你是想吃牢饭?”
魏承晏剑眉一蹙,周身气势瞬间变得凌厉严峻起来,再加上话说得有声有势,就连谢蓝衣都被他演技折服,活像遇到了真的典史大人。
许氏自然也被唬住了,哆嗦着向后退了数步,结果一个踉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娘!”
李乘舟大惊失色,弯腰去扶许氏。
许氏却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她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着谢蓝衣,开始嚎啕大哭大喊:“你这个毒妇,枉我昔日那般照顾你,你竟如此待我,你不尊长辈,不敬夫君,三年无所出,如今竟还想要我家祖宅!你昧良心啊你!”
许氏抹了把无泪的眼角,又对魏承晏说道起来,“大人,你可要为草民做主啊大人,这毒妇她、她是想害死我们娘俩啊……”
“少废话,到底还和不和离?”魏承晏打断许氏的话,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
谢蓝衣冷眼看着地上两人,特意提醒,“孰轻孰重,你们可想好了。”
李乘舟扶着许氏肩头,一阵极力挣扎后,大声道:“和离!娘,儿子跟她和离!”
许氏拍着自己大腿,“儿啊,你糊涂啊你!这可是祖宅!祖宅啊!”
李乘舟咬牙道:“祖宅怎么了?不过两间茅草屋,等儿子入了京,官职加身,还要这茅草屋何用?更何况太师大人对儿子青眼有加,还说要将他们之前住的旧宅赠予儿子,那可是京城的宅子,十个茅草屋也不顶那一间小房,娘,你好好想想。”
听到这番话,许氏逐渐安静了下来,不再哭嚎。
李乘舟扶着她站起身,许氏突然想到什么,一双锋锐眸子狠狠瞪向谢蓝衣,“往后你可不许说是乘舟高中探花不要你了,可是你自己提出要和离的!”
谢蓝衣心底冷笑,却面色不显,随了她的意,应了声:“自然。”
事情既已说明白,李乘舟也不再多言,他找出笔墨纸砚,由魏承晏来帮忙代写和离书,李乘舟和谢蓝衣签字画押,各执一份,随后许氏找来地契和银两,像交心头肉似的交给了谢蓝衣。
谢蓝衣拿起对着门外日光查看,发现无误后,心中的石头彻底落了下来,连呼吸都变得轻快了许多。
她将地契银子放进怀里,对许氏母子礼貌一笑,“时候不早了,就不留二位用午膳了。”
许氏刚下去的怒火再次被燃起,叉着腰道:“我在这住了大半辈子,你要赶我们走?”
谢蓝衣笑眼迷人,声音悦耳,“地契在我手里,这房子已经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了,要做客也要看我同不同意。”
不知是不是幻觉,谢蓝衣隐隐觉得身旁的魏承晏好像也跟着她笑了一声。
“你、你!”许氏指着谢蓝衣,气得脸红气噎。
李乘舟扶着许氏,忍着怒意安慰,“娘,用不着跟她生气,咱们收拾东西,即刻入京!”
许氏喘息一会儿,抓着李乘舟的手道:“对,对,入京,我们离开这,娘有你就够了,至于她……”许氏觑着谢蓝衣,恶狠狠道,“一个和离妇,我看往后谁敢要,别以为要了我家宅地就万事大吉了,那也要有本事守住才是……”
对于许氏逞口舌之快,谢蓝衣浑不在意,反正想要的东西她已拿到,所以在许氏未说完之前,谢蓝衣已经站去了门外。
魏承晏随着谢蓝衣出来,环顾四周不解道:“就为了这破院子,你费这么大劲和他们纠缠,也不嫌麻烦?”
谢蓝衣心情愉悦道:“你现在看它差,等以后有钱了,肯定会变好的。”想到魏承晏之前给她要吃食,谢蓝衣又道,“刚才多谢你了,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魏承晏随口道:“有肉有酒就行。”
谢蓝衣一听,顿时尴尬了,“家里没有这些。”
眼看着魏承晏的脸就要垮下去,谢蓝衣急忙道:“没事,等他们走了我们去县城,我买只鸡,回来给你炖鸡汤喝,晚上你也可以住在我这,就当我答谢你了。”
魏承晏不冷不淡地嗯了一声。
没多久,许氏母子背着大小花色包裹,从堂屋里走了出来。
许氏显然心里压着气,步子迈得很重,嘴里嘟囔着什么,连院门都是用脚砰的一声踹开的,还朝地上啐了一口,活像个泼皮老妪,可恨又可笑。
谢蓝衣并未理会,待到他们身影在桑树道上彻底消失,谢蓝衣再也控制不住心底的兴奋劲,跑去堂屋里查看。
屋里本就室如悬磐,许氏母子带走的也不过是些衣物,笔墨纸砚书籍之类的,打眼一瞧和之前并无太大区别。
堂屋原本是许氏在住,屋里只有一副桌椅,和用木板做的简陋隔栅,隔栅后是两个装杂物的大箱子,和一张木板床。
而旁边的东屋是原主和李乘舟所住之处,里面放着一张木板床,和一个被老鼠啃掉一脚用半块青砖垫着的旧衣柜,以及干农活所用的工具,除此外再无其它。
这栋宅子,确实找不出一点值钱的东西,穷是穷了些,但有了自己的家,心里总算能踏实下来了,往后努力生活,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谢蓝衣走到东屋衣柜前,将柜门打开,把地契与和离书用旧衣裳包着,塞去了衣柜一角,随后背上背篓,带着魏承晏出了门,打算去县城买鸡。
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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