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看不明萧彧的情绪,但晏姝还是心中惴惴,谨慎回道。
“妾身今日去了肃宁宫陪太后用膳。”
萧彧听了,眸色或明或暗,眼底似有晦色。
“只是用膳?”
“自然,又恰逢尝到了楚贵女的汤羹,觉得滋味甚好,便向她求了秘方,所以今日才敢在王上面前献丑。”晏姝声气轻缓,细细解释着。
萧彧闻言那双狭长的眼终于浮现了几分温润笑意。
“晏晏做的自然是最好的。”
说罢女郎似是害羞低头,实则心中早已不安。
晏姝虽不知萧彧与太后之间到底有何嫌隙,但萧彧似乎确实不喜她常去肃宁宫。
一来晏姝是猜萧彧不让她与太后有牵扯,是为了日后好叫她如上一世一般下场凄惨。
二来,怕是萧彧确实不喜昭景太后,因而每每提到她时便会神色漠然。
而晏姝今日其实就是要试探萧彧对于楚鸢的态度,若他不是那般排斥,她大可故作大度的劝解几句,或许立后之事当真可行。
可眼下一看,只要在萧彧面前提及太后亦或是楚鸢,萧彧便是这幅兴致缺缺的模样,叫她都无法将话头引到那立后之事上了。
晏姝稍稍思忖,又道:“那是因为王上未曾尝过楚贵女做的汤羹,若是尝了她的亲手做的,定会觉得妾身这点手艺了不够看了。”
“听闻楚贵女不仅擅熬汤羹,琴棋书画亦是精通,当真是贵女典范,怕是王后之选,也莫过于此吧。
女郎一时说了不少话,却叫一旁的周同越听越是心惊肉跳。
他偷偷抬头去看身旁主子的面色,果见他虽是弯着那双狭长眼睛,漆黑眼底却是氤氲着点点阴湿之气。
周同顿时大气都不敢喘,只想叫这位美人快快止住话头。
可晏美人只歇了半晌竟是又夸起了楚贵女的好来。
萧彧半抬着眼皮,看向眼前说的天花乱坠的女郎,眸色渐浓。
“晏晏就这般喜欢那个楚女吗?”
听着萧彧似笑非笑的语气,晏姝一怔。
“妾只是觉得楚贵女着实出众。”
“所以晏晏和太后一样,也想让孤立楚女为后。”萧彧眼皮微掀,露出的那双瞳孔黑如墨色,“晏晏这般急着推开孤,还当真叫人心伤。”
凉浸浸的语调让晏姝头皮微微发麻,这才自觉方才一番旁敲侧击的劝说叫萧彧已是生了厌,便立刻回道。
“妾逾矩了,立后一事自是由王上一人做主,妾身不该妄言。”
萧彧见女郎“扑通”一声就跪了地,顿时眉头一蹙。
一旁的周同见状立刻上前将人扶起,晏姝起身时,便见萧彧朝她伸手。
“过来。”
忽明忽暗的烛火摇曳,衬得他的面色似有些阴翳。
晏姝压下心中慌乱,轻轻挪步过去,犹犹豫豫地将手搭在了那只修长又骨节分明的大掌上。
登时手便被收拢握紧,朝他拉得近了几分。晏姝被迫跌坐在了他的腿上,一时有些慌乱无措。
周同见状忙领着殿内的一群宫人识趣退下,唯有青桃离开前神色隐隐担忧。
萧彧屈指颇有强硬地抬起了女郎的下巴,眸色漆黑如墨。
“晏晏当真想要楚女做王后?”
他语气淡淡,眼底却是黑压压一片。
下巴那处被触及到的肌肤与他手上的凉意直接相贴,晏姝的身子都不由得生出了点点寒意。
晏姝知晓萧彧已是生怒,此时自然不能说出什么他不愿听的话而去愈发激怒他。
只颤声道:“妾室觉得早立王后,有益后宫安稳……”
萧彧听了这话,轻笑出声:“如今后宫就晏晏一个美人,晏晏还想如何安稳?”
晏姝顿时语塞,竟是找不到半分理由去辩驳。
是呀,如今萧彧的后宫就她一个人,也无其他姬妾需要约束,本就安稳的很。可此番安稳也只是暂时,他日待萧彧报复完她,还不是要广纳后宫。
晏姝略一思忖,继而开口:“可后宫终有一日不止妾身一人,若他日姐妹众多,自然需要王后加以管束宫闱。”
萧彧闻言神色似是了然,轻轻应了一声,随即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那双漆黑的眼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她。
“那晏晏来做这个王后如何。”
晏姝顿时惊讶地睁大了眼,全然不可置信。
“妾…妾怎可做王后呢?”
萧彧弯了弯眸子,似是轻笑:“晏晏又为何不能做王后?”
晏姝一时被他问住,水润的杏眼有些怔愣。
若是前世她听到这话怕是要喜出望外,然后即刻便点头应下。
可如今的晏姝自然知晓萧彧是绝不可能立她为后的,现下这般说也不过是试探她罢了。
“妾身又无才德,断不可担当王后之位。”晏姝做出一番恳切模样。
萧彧却打断她:“那就等晏晏何时想做王后了,孤再立这个王后便是。”
只这一句便堵死了晏姝接下来的话头。
什么叫他何时想做便做,她若真有那么大的权势何至于在此日日担忧自己的性命。
于是今日的试探最终还是以晏姝的落败而告终。
甚至后来几日宫中还渐渐传出来萧彧要立她为后的小道消息,而这些话自然也落进了昭景太后的耳里。
晏姝便又一次被召去了肃宁宫。
而此番,昭景太后可就没上次那般好态度了。
此刻她斜倚在软榻上,指尖把玩着一串水头极好的玉珠子。
晏姝站在榻前,面色亦是沉沉。
“这就你给哀家的助力?如今后宫上下可都是在说王上要立你为后了。”昭景太后语气冰冷。
“那些都是传言,王上是绝不会立妾身为后的。”晏姝正色道。
太后闻言讥笑一声,凤眸划过一丝狠厉:“传言?若无此心,何来传言!”
“你既已与哀家结盟,还妄想生出异心?”
晏姝抬眸,语气坚定:“妾知道太后心存疑虑,但妾身还是要说,王上绝不会立妾身为后,太后尽管信妾身便是。”
"那晏姬倒是说说,你如今还有什么法子来助哀家一臂之力?”太后质问。
晏姝面色微僵,一时竟真还想不出什么好对策来。
太后见状冷哼一声,看向晏姝:“哀家倒是有个法子,就看晏姬敢不敢一试了。”
而待昭景太后说完到底是何法子后,一旁的楚鸢似是羞涩又惊慌,而晏姝则是沉默了,心中顿时有些犹疑不定。
“怎么?你不敢?”昭景太后挑眉。
晏姝垂眸,心头微鼓,想到自己前世惨死的下场后,似是下了某种决心,继而抬眼看向了昭景太后,终是开口道:
“妾愿意一试,不过妾还有要求。”
…
晏姝回到宝华殿时,已是申时。
许是夏日,纵是这个时辰,殿外的日头依旧大得很。
青桃今日一直在肃宁宫外等候,所以并不知殿内发生何事,可见自家公主自出了肃宁宫后便一路失了魂似的,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而这会子又见公主坐在那雕花妆台前发着呆,只托腮望着案上那一枚小小的青瓷瓶,细细的眉头微微蹙着似是在发愁。
青桃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公主,您今日从肃宁宫回来便一直魂不守舍的,到底发生何事了呀?”
晏姝叹气。
竟不知该如何向青桃解释,她们可能马上就要跑路的事情。
她没有想出让萧彧立楚鸢为王后的法子,便只能听从昭景太后的计策。
可昭景太后的法子实在太过凶险。
竟是要她找机会给萧彧下迷情药,再用偷天换日的法子,让她和楚鸢交换。
届时楚鸢失了身,萧彧便必须给其一个名分。而楚鸢背后又有昭景太后做倚仗,这该给的名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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