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如遥遥便隔着温室的玻璃幕墙,望见花草后的黑湛泽和荆佑羲夫妇:
一个捧书专注阅读,一个手执画板临摹爱妻,两人不时相视调笑嗔怪一番。
都无需与白家夫妇琴瑟不调同床异梦、钟氏夫妇表面相敬如宾实则貌合神离相比,便知黑氏夫妇是真的鹣鲽情深如胶似漆,去到哪里都是形影不离。
白水如沿着通往玻璃温室深处的小石子路漫步,偶尔弯腰挑弄着路旁丛丛绣球花、月季、茉莉和金鱼草,蜂、蝶被扰后飞离又返回,动静相宜。
温室通道转弯处一座小型喷水池,与攀爬上玻璃穹顶垂吊而下的倒挂金钟相呼应。
各色大小鹦鹉不受拘束地往来于温室内外,于鸟浴盆边嬉水、扑腾,仿佛一片不曾有人类踏足的安宁秘境。
白水如候着黑湛泽夫妇说笑完,才扬声招呼:
“打扰黑先生、黑夫人了。南叔说,黑夫人您找我。”
荆佑羲放下书本,招手请白水如落座,并为她倒了一杯玫瑰花茶。
“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听说你整日被我家那工作狂儿子逼着工作,我爱管闲事,想让你们俩都歇歇。”
白水如乖巧笑应:
“我除了工作,也没有其他事情忙。倒是黑先生他的作息与旁人不太一样,会比较辛苦吧。”
荆佑羲递上一小碟小巧糕点,打趣道:
“你叫我先生‘黑先生’,叫我儿子也是‘黑先生’,会让他们弄不清你叫的到底是谁。”
白水如一时讪讪,接过蛋糕放下,低眸乖顺老实交代:
“其实,我一般唤黑先生他为‘老板’。”
还有“黑什么眠”。
白水如抬眸,小心翼翼地觑向荆佑羲。
白水如,你干嘛对黑夫人这么恭谨?
不过,她好像对我这个“幼儿园老师”的工作能力有点点认可了。
“在我们黑家可不兴这一套。”
荆佑羲摆手,指上璀璨星光轻盈流转,轻易撩拨起小姑娘的好奇。
“那傻孩纸可是连别人唤他‘好眠’也没生气的。”
荆佑羲不动声色地留意着白水如的神情,不想对方却一瞬不瞬地瞩目于自己手上的结婚戒指。
荆佑羲扭头,与黑湛泽交换眼神,随后有意拿起纯银茶滤,提了提;果然见白水如的视线紧随自己指间不放。
“这是我们家乡那边,延续至今的结婚传统:类似于夫妻结发,我们则交换‘精神’。”
“精神?”
白水如轻握荆佑羲伸向自己的左手,葱根般的纤指上戴着一枚黄金四爪嵌蛋面红宝石戒指。神奇之处在于,宝石内有一点光芒似拥有意识般悠然游动。
“你可以理解为夫妻在约定下婚约时交换彼此的魂魄:将对方的一魂一魄纳于宝石中,贴身携带,日日交相辉映,以证此生此世的不变爱恋。”
白水如惊异,不觉低喃:
“据我所知,若是心智弱的人弄丢魂魄,重则此生长睡不醒,形同废人;轻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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