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人还请放心那个什么水泥的东西若是我烧不出来我香山第一铸剑师的招牌不要也罢!”
葛全找来的人拍着胸脯和宋亭舟保证了一番十天后失败水泥的路又多了一段。
宋亭舟到城外窑场的时候几个匠人正吵得不可开交。
“徐叔绝对是你建的这窑有问题!要改改才对。”
“我的窑有问题?什么香山第一铸剑师你徐叔烧窑的时候你还在玩泥巴呢!”
“老徐你是真能吹牛你烧出来的东西和泥巴有何区别?”
“你烧的好怎么没把水泥烧出来?”
烧窑的队伍逐渐扩大烧制的东西进展也比最开始好了不少宋亭舟已经十分欣慰了。
见匠人们吵做一团他无奈劝道:“众位别吵了此事不易本就辛苦大家且徐徐图之不必急躁。”
葛全找来的铸剑师见到宋亭舟颇为惭愧毕竟他在江湖上确实还是有名号的如今大话都已经说出去了却没办到不免赧颜。
“宋大人你放心东西我说什么也给你烧出来!”
结果这位香山第一铸剑师第二天就不见了踪影……
林易找来的徐窑匠颇为可惜“早知道就不刺激那小子了谁知道他面皮这么薄直接跑了。”
宋亭舟:“……”他也没想到前一天还信誓旦旦和他保证的人就这么一声不响的跑了只是觉得这场景莫名熟悉。
果然半个月后跑掉的香山第一铸剑师连车带马的拉来三个比徐窑匠年纪还大的老头。
“我师父、师伯、师叔全被我叫来了我就不信这么多人还烧不出来!”
不愧是电视剧里在茶馆、酒楼一言不合就开干的江湖人士别的不说就是犟!
当时的孟晚心里是这般吐槽的实际上烧到现在他也怀疑能不能搞得出来。
但又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孟晚被宋亭舟带到城外难以置信的看着正在被重新浇筑的城墙声音微颤“真的……成了?”
宋亭舟牵着他的手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同样满是激动之色“是真的
——齐盛二十八年春禹国第一代水泥终于研制成功。
于贫困、道路艰险的岭南来说水泥就像是物流运输的基
石促进整个岭南与其他地区间的贸易交流。
而现在仅仅只是小小的赫山县便受益无穷。
——
“风大哥
“徐老您也要走?”
孟晚听见这群大神功成身退要离开赫山后便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没了这次水泥的机会他下次还要去哪儿找这么一群神人来!
毕竟是林易介绍来的徐老对孟晚的态度同对待自家子侄差不多和蔼可亲的对着孟晚说道:“宅子你都给我找好了我还走什么?不走了赫山这地界养老也不错比扬州省心。”
老头子在盛京什么没见识过?大风大浪都挺过来了赫山位置偏县城里也清净收拾行李是要回赫山县城里和家人住几天。
孟晚放下了一半的心“风大哥你们不如也留下算了。”
香山第一铸剑师——风重潇洒的摆了摆手“江湖儿女四海为家有缘再聚罢。”
孟晚咬了咬牙有缘个鬼这群人这么能溜达下次去哪儿能找到他们?
“唉诸位能将水泥烧制出来可谓是名扬千古的大功德堪比疏河凿渠。功在后世名垂千古啊!”孟晚莫名其妙的开始吹嘘起人来。
宋亭舟不动声色的瞥了他一眼嘴角微微往上勾了勾。
风重嘴上说着“嗐我铸剑……不烧石灰只是为了黎民百姓说什么立碑什么的。”实际一个比宋亭舟还高的大汉娇羞的捂住了自己暴露心情的嘴巴。
孟晚一脸真情实意“别的地方不敢说赫山的路是必要给诸位立碑的!”
“真是说不过你你愿意立就立吧我师父师伯他们年纪大了不愿被世俗纷扰要立就立我的!”风重义正言辞的交代了一句怕被耳背的师父听见坐上马车车辕就要扬鞭离开。
孟晚心想:我信你说的鬼话。
“风大哥可知烧制后的水泥是做什么用的?”
风重想着送行就送行这小哥儿怎么说个没完是不是看上我英俊的相貌了?
风重目光中带着丝丝警惕将视线从孟晚身上扫到宋亭舟身上“不就是宋大人要给百姓铺路用?”
“没错铺路!可铺路又是为了什么?”
风重渐渐不耐烦他哪儿知道为了什么。
孟晚看出来了,于是快速将接下来的话通俗易懂的说出来,“铺路是为了让农户不要局促一隅,打开同村的道路,将大山里的东西带出来买卖。让赫山乃至整个岭南道路通畅,对外通商,开拓经济……”
“哦。”风重挖挖耳朵。
孟晚:“……”算了,直接说吧。
“你知不知道皇城内有瓘玉局?”
风重眼神锐利起来,“你要我给你做玻璃,修好路后卖到外地挣钱?”玻璃珍贵易碎,难怪要修路,那此人之前冠冕堂皇的说要为百姓做实事就是在骗他。
孟晚并不在意他的态度转变,笑眯眯的说:“我是想让你帮我做玻璃,但却不是为了当珍贵器皿买卖,而是想让你想法子批量生产,用玻璃当容器来用。”
西梧府水果种类繁多,温度和低矮的山坡更适合果树生长,当地甘蔗产量超过扬州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柑橘荔枝等北地难得一尝,用其他方法都多有损耗,且数量稀少只供皇族。若是做成更容易存放的罐头扩展出去,百姓们便又多了条商路。
孟晚说的口干舌燥,终于将风重一行人忽悠住。制玻璃的瓘玉局在皇室手中,他们不能明目张胆的大批量生产,但他先是想留下风重这样的能人,便随意丢了个难题给他。
“玻璃可制,可若以玻璃做容器,又怎么能保证它的盖子能密封住罐子而保持食物不腐坏呢?
——
水泥烧制出来后,孟晚自掏腰包,不光兑现承诺给赫山县本地的瓦匠和陶匠各二百两白银。还直接在城外盖了几座小院,给风重一行人免费入住。
宋亭舟过年期间捉获的**也有了新用处——修路。
这群人想过会被处以极刑,会被**,就是没想到会没日没夜的拌水泥。
传说中**越货无恶不作,令钦州人闻风丧胆的恶虎领黑罗刹,在没日没夜的劳作后拿着铁锹崩溃大喊:“杀了我吧,啊,杀了我!”
看守**的衙役一巴掌拍到他头上,“叫什么叫,今天铺不完二里路,谁都不许吃饭!”
劳役虽然解决,但原料人工等都是每天耗钱的东西,钱从哪儿来?童家白送的。
不白送也不行,反正要了宋亭舟也不会给。
谁说这是童家的钱?这些明明都是他从土匪窝里掏出来的不义之财,用之为民岂不
正好?
童家镇上的宅子基本上被搬了个干净,糖坊里熬制出来的糖也卖不上钱,低价出手后连本钱都回不来,反而卖了上百亩地添上窟窿。最后一大家子也只能回到乡下,守着仅剩的田地过活。
童家败落后,其他乡绅都老实的不像话,再也没人敢在孟晚面前倚老卖老的骚扰他。
糖坊碧云打理的越发顺手,今年春天大部分村民都自己留了种苗种甘蔗,也有许多人见去年其他人种甘蔗挣钱到糖坊买种苗的,这些都由碧云接手去办。
孟晚今年清闲的不得了,甚至比操心店铺生意的常金花还清闲。他空了就带阿砚去街上逛逛,客栈里玩玩。
“面面没,次面面。”阿砚不知道从哪儿翻来个空布袋出来,拿到孟晚面前给他看。
孟晚斜倚在榻上,面前支了架极长的画架,上铺着充作画纸的绢布,绢布上面画着城外的糖坊。
古朴简约的作坊,成群结队的牛车一车车的往糖坊里运输甘蔗,工人们或是将甘蔗榨成汁水,或是搅动长棍熬汤,人物万千各有其态,纤毫毕现,触笔入微。仿佛下一刻就能被拉入画中,尝一尝勺子里熬好的甜腻糖浆。
黄叶追着阿砚跑进来,站在离画架还有四五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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