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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小说:

风轻浪细

作者:

瑞曲有银票

分类:

现代言情

◎各位,老板娘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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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刺目,杨琳背身蹲着,影子被晒得只剩窄窄的一条。

她堂妹在对面游说:“老姐,现在宅基地涨价了,你卖掉刚好挣一笔,真的。”

杨琳问她:“你那个朋友是哪里的?”

堂妹指给她看:“就那边的呀,他家里只有一块地,不够分。”指完又劝:“老姐,我觉得你还是卖掉吧,那个地留下来也不太合适,你说要是姐夫还留着他跟前女友的房子,你怎么想?”

杨琳热得脑子有点空。

她没见过林坤河前女友,只见过他一个相亲对象,那个会长的女儿。

那时候杨琳逼林坤河娶她,他不愿意,她一度以为他跟那个会长女儿看对眼了,毕竟人家确实长得漂亮,条件上也般配。

而林坤河当时对杨琳说的是:我们不合适,也没必要。

地面发烫,把很多东西晒得惨白。

这种天气最烦人,随便一阵风都像灶膛里吹过来的,带着热灰,烧人又烧脸。

杨琳把拔掉的草往外扔,引那几只鸡出去,她思索着要不要把这几只鸡抓回深圳,省得老来这里拉屎,久了占地。

乡下就是这样,人人想尽办法争田霸地,当时要不是杨老板拉了砖把这里围上,邻居早把鸡笼盖过来了。

杨琳被晒得有点晕,站起来时手搭在眼睛上,看见林坤河。

两人目光在空中碰了一下。

堂妹也站起来,扬声喊姐夫。

她似乎想到点事,跑过去跟林坤河问了些什么。

她走后,林坤河走到院墙边。

他没有装傻也没有修饰,望了一圈问:“这就是你跟何渊文买的地?”

杨琳身体上有明显的停顿,像什么东西在神经上狠狠撞两下,但她很快拨了拔碎发,下巴微微抬起:“嗯。”

这几天家里的事已经够多了,该看的不该看的都叫他看到,她有些麻木,也不在乎再让他看见什么。

“不是说房子在河边?”林坤河又问。

杨琳说:“本来是打算买河边的,我妈说靠河危险。”

河边便宜,但河边不安全,而且有时候会有蛇爬进屋。

她妈妈知道她害怕蛇,就把外婆留下的金首饰全卖了,钱给她,让她买这里。

杨琳等了会,没再听到林坤河说话。

她摆过脑袋看他,以为他还要问些什么,他面色却很平静

,像那一年在出租屋里听她跟何渊文计划盖房结婚时一样,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何渊文当时甚至说要找他当伴郎,他也没什么表情,只是说不一定能赶回来,举着酒说提前敬他们。

话空了一会,杨琳问:“明珠刚刚跟你说什么?”

“问我有没有朋友,没结婚的。”

“你怎么说?”

林坤河用她的话:“你说了,我们这帮没好人。”

“知道就好。”杨琳嘴角一瞬间拉平。

她很烦老家这个毒太阳,因而话音上压了点情绪:“你别理杨明珠,也别理我大伯,我大伯要是讲什么,你让他去找我爸,就算人情要还也是他们兄弟间的帐,跟你没关系。”

这顿话说得像林坤河多爱管闲事,她肩膀高耸一副欲要发作的模样,像那年起台风卖给他馊西瓜。

没有人喜欢吃馊西瓜,林坤河同样不喜欢,于是提起腿要走。

转背却又听她问:“那个时候,嘉怡是怎么被发现的?”

林坤河驻足,目光在她脸上过了一遍。

杨琳下巴没动,视线垂低了些,脚尖在草地上蹭着说:“谢珉那个时候已经升经理了,场子里很多人都不敢得罪他,嘉怡中了药应该也……没什么力气。”

说难听点,那种地方本身就藏污纳垢,男男女女纠缠不清太正常,有些事见怪不怪。

林坤河说:“是一个修灯的看到,去找了何渊文。”

杨琳一愣,语速慢下来,眼睫毛缓慢地眨了眨:“怪不得……”

她不知道具体是哪位师傅,但知道大部分的后勤都跟何渊文关系好,才愿意冒着风险告诉他。

但杨琳依旧恨得不行:“当时就不该让谢珉跑!”

林坤河却说:“算了,你真信报应,他可能已经受到报应。”

杨琳抬头,视线跟他绞了一下。

墙角有个身影一跃,那只叫烟头的狗嗅着味道过来,抬起腿就撒出一泡尿。

杨琳拿石子扔它,那句死狗骂出口,不约而同间,两人都想到一休。

林坤河低头掸了掸裤腿的灰,背手离开:“走吧,早点出发。”

他只在外面外面看了看,一步都没走进去,不知道算不感兴趣还是什么。

随后返广,第一段还是林坤河开。

服务区加油时,杨琳买了咖啡放在中间,把剩下的槟榔咚地扔进垃圾桶。

林坤河看眼咖啡瓶子,没动。

杨琳说:“吃槟榔会烂嘴。”她指指储物格:“你想嚼点东西的话这里有口香糖。”

林坤河打开格子伸手拿了一条。

九百公里路从湖南先到广州。

他们没有多留下去坐了坐就赶回深圳。

杨琳妈妈留他们到这里住杨琳摇摇头:“明天还上班我们先回去了。”

“那过几天来吃饭啊。”她妈妈在外面喊顶着熬松了的眼皮依依不舍超市买的一点水果非要塞给女儿。

杨琳看着母亲。

她对这个妈也有恨可这个家里对她最好的是妈妈过得最苦的是妈妈最受欺负也是她妈妈。

她妈妈太弱太弱跟家婆邻居兄弟媳妇吵架永远是被欺负哭的那个胆子又小

杨琳喊弟弟过来:“多帮忙做事别打游戏知不知道?”

杨鹏飞一个劲点头:“放心姐游戏我早不玩了。”

杨琳没再说什么睫毛一垂遮了视线不再看他们。

回深圳后忙到飞起。

她在老家也才待了三天店里事情打堆。

先是有个跟很久的单进了同行手里设计师说客户喜欢那家的砖而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

因为是曹威廉公司的人杨琳直接去找了曹威廉。

曹威廉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脸色顿时有些难看:“龟儿子一个两个教不通的。”

杨琳说:“底下人背着你拿回扣拿得这么顺手曹工是不是得加点工资了?”

曹威廉无奈:“没办法我想着搬个办公室呢这里不聚气不像林工身边有几个死心塌地的我底下这些人钱给得再多他们也是这山望着那山高。”

杨琳没搭腔。

曹威廉把她看了看低语一句:“我儿子挺想你的你上个月送他那辆车他半夜都要骑。”

“半夜不怕邻居投诉吗?”杨琳眼皮都没抬随手翻了翻他桌上的度假村资料。

这种级别的项目别说投标了很多设计公司连保证金都交不起老曹还是有点实力。

就是人太酸老要跟林坤河比。

他提起协会的事:“听说林工要晋级了周会长很看中他要提拔成副会长当二把手。”

杨琳问:“你不也是什么副会长吗?”

“不一样我那是虚名”曹威廉一脸的意味深长:“周会长可是安排女儿跟林工相亲打算让他当女婿的。”

杨琳惊讶:“不会吧,我怎么没听说过?

曹威廉笑笑:“那应该是我听错,不过林工青年才俊,想谋他当女婿也正常,是不是?

杨琳看着他酸。

她有时候觉得曹威廉对林坤河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特殊感情,那种微妙时不时漏出一点,像个由爱生妒的鸟人。

杨琳把资料扔回去,说几句客套话走了,去找加工厂的麻烦。

有一款拼花在加工厂崩边了,这破厂还不认,硬说是砖的问题。

眼看工期要赶不上,有个男销售提议说崩边不明显,不然先送去工地,如果客户验出来就说是铺贴师傅手法问题,也能拖一拖。

杨琳把他也叼了一顿。

她要挣钱但不挣这种钱,而且扯皮事小,被客户看出来,那个脸丢得也不经济。

好在仓库有同款砖,杨琳找同事暂借了一套,直接发去广州的加工厂,自费加急。

然后拿着收据扔到徐芳冰桌上,冲徐芳冰发了一通脾气,要求快点换加工厂。

徐芳冰递了瓶喷雾给她:“别着急,年轻人定一点,你看你毛孔都粗了。

杨琳不上当,她皮肤最大的优点就是毛孔细,顶着脸喷徐芳冰:“我们在前面一个劲冲,公司连个加工厂都管不了,就这么拖我们后腿的?

徐芳冰笑笑,就等着这个湖南妹回来发飙。

她立马把这事捅到股东会议,前前后后客诉往上一堆,换加工厂就这么提上日程。

有些事还得杨琳上。

她最难搞,搅局的时候搅得别人顾得了左顾不上右,既蛮不讲理又得理不饶人。

会上她气不断讲不停,连王逸洲都低头扶着脑袋,掩饰笑意。

最后走了个决策流程:“那就这么决定了,财务开完会跟原厂对一下帐,新的几个加工厂仓库注意对接,单子打散,定期考核。

徐芳冰神清气爽。

她心情好,回办公室对着杨琳就是一个飞吻。

杨琳不傻:“你们斗来斗去把我摆上台,辛苦费不给我结一下?

徐芳冰说:“又不是你一个在台上,只是你能力比较突出,带了个头而已,再说加工厂换掉大家都受益,以后少个关系户少点客诉,你也轻松。

杨琳明白了:“以后有事别找我。

“哎!

脸婆一样?

杨琳怒了:“你敢骂我?

办公室外有人敲门。

王逸洲衣领齐整地走进来,见她们刚好在,顺势请了句:“有空的话,明天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杨琳说:“我今天晚上就有空。

“今晚不太方便,我待会要跟朱总出去一趟。王逸洲如实说。

“现在才下午,不回来了?

“会回来,但我晚上还要赶一份资料给厂家。

够拼的。

杨琳视线弹回徐芳冰身上:“那你什么时候请我做脸?

徐芳冰翻翻日历:“过几天,我还没到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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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琳问:“光子是不是最便宜?

徐芳冰骂她贪:“你搞套光子差不多了,还想干什么?打太多脸不想要了?

杨琳若有所思。

徐芳冰问起她弟:“什么时候带来深圳?不是退伍了吗,叫他也来卖砖吧,你亲自带他。

杨琳说:“这么挣钱的事还是给你妹妹做。

徐芳冰微微一笑:“我妹要上清北,能跟你一起卖砖?

清北清北,北京就那么好吗,是个人都想去。

杨琳出去忙了会,到点下班。

到家后推开门,一股佛手柑的清香。

太热,杨琳打开空调去浴室,脱光后赤身对着镜子照了很久,从额头照到下巴。

不到三十的年纪,居然害怕照出皱纹。

她把镜子往下移,胸部上面长了个痘,大概因为这里皮肤薄的原因,掐起来特别痛。

杨琳放回镜子去冲凉,今天时间格外久,久得像要搓掉一层皮。

出来后她找到那串手链,上锈的地方用盐和牙膏刷一刷,十几年了还是铃铃作响。

林嘉怡买的东西质量很好。

杨琳还记得那时候她带着这串手链回老家,跟同学吹嘘说自己有个深圳朋友也是笔友,她们经常通信。

那时是真虚荣。

一休过来找揍,杨琳提着脚逗了它一会,作势把玩具扔出去,狗当真了,到处找。

杨琳看眼时间,林坤河还没回来,也没说什么时候会回。

当然他以前也不说,他们都不会特别去说这些,不会追踪对方行踪,想起来就打一个电话发一条信息,顺手的事,不用想太多。

湖南回来后他们之间的关系有松化,但也只是从不看不问变成不尴不尬,杨琳知道自己理亏,姿态却不肯再下

来一点。

她对服软有一种微弱又尖锐的恐惧,于是僵在这里,生出一股懒性,又从懒性中滋生些许对抗情绪,从前梗着脖子恨何渊文,现在梗着脖子对林坤河。

比如打个电话问什么时候回家,以前多么自然的事,现在做起来却充满别扭。

杨琳拿出**自己较了会劲,杜海若一个电话先进来。

她们聊天不可避免要提到黄亚滨,杜海若说:“我跟他谈过了,我们确实不合适。

杨琳问:“他怎么说?

“没说什么,我们已经分开了。杜海若还算平静。

黄亚滨耐心周到,细心又主动,很多事她没讲他都能想到前面,做得自然又顺手,但是谈到以后,他更多的是沉默。

而杜海若一开始也没想过那么长远。

她刚离婚,不想那么快又去面对婚姻,于是以为自己能谈一场纯粹的恋爱,发自好感,止于自然。

但当她明白跟黄亚滨很难有以后,才发现自己其实不太能接受。

而他们才刚刚开始,她割舍起来已经得咬着牙,花大力气。

于是杜海若接受现实,她已经过了任性的年纪,确实没有办法去随性。

杨琳听着不太好受:“其实谈谈恋爱也没什么……

她睫毛根有些发沉,好些话在舌尖滚了滚,吐字都有点涩。

杜海若听起来还好,问她:“鹏飞呢,什么时候来深圳玩?

杨琳说:“他不想来,他一提深圳就想喷火,说这里克他。

杜海若在电话里笑:“不会的,叫他来吧,让他去我店里玩一下。

杨琳嗯了声。

一休又咬着个球进来,她把球捏到手里,跟杜海若说:“你打给他吧,他换了个新号,我一会发给你。

讲完后杨琳把弹力球扔到书房,压住隐隐发跳的眉心,干脆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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