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没有一瞬犹疑,那湦想也不想就无情道——
“不好。”
“慕奕寒——”他垂眸看着慕奕寒,神色冷然,“我不会再心甘情愿做别人的替身了,也不会再倾尽所有,替你去夺去天下。”
上辈子,慕奕寒看似有多么深爱自己的白月光,神圣不可侵犯,旁人连多问一句都不准;可实际上,他也只是留了个跟白月光极为肖似的那湦在身边,甚至直到终于登顶人极,他也没有想过真的要去寻了自己的白月光回来。
现在想来,那湦觉得原因无非有二——
也许慕奕寒的白月光早已不在人世,所以对慕奕寒而言,他这个替身才显得尤为重要;又或者,不止是他,即便是白月光,也没有慕奕寒的天下来的重要。
上辈子,他从一开始被当成细作,要靠死缠烂打才能留在慕奕寒身边,被限制人身自由和活动范围,被人看做是爬床的男宠,受尽闲话白眼;到后来,即便没有任何名分,即便仍然从不以真面目示人,但在慕奕寒身边,所有人见了那一袭幂篱白纱,都要躬腰颔首,恭恭敬敬唤一声“先生”——
期间慕奕寒没有替他说过一句好话,所有尊重都是他自己赢得的,靠的就是他的努力,和对慕奕寒死心塌地。
或者换句话说,他对慕奕寒足够“有用”。
也许慕奕寒永远不会知道,为了帮他解决一些棘手的问题,那湦曾悄悄在背后使用过鲛人族内,甚至是只有皇族才可以施展的秘密幻术;但凭他的才智心思,不可能看不出那湦在他登顶人极的路上扮演了多么重要的角色。
或许即使没有那湦,他也最终会一统东荒,但过程一定会艰难许多。
无论是因为哪一种理由,让他这辈子不远万里追到了无镜海来,对那湦而言,都没有区别。
“慕奕寒,我再说得清楚些——”那湦冷冷道:“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再跟你回东荒大陆去了。”
“不管我是因为谁分化成年,这辈子,我都不会再离开无镜海——”
“慕奕寒,我不会再像之前一样愚蠢,发了疯似的爱你,不顾一切。”
“那换我爱你!”慕奕寒激动地挺直身体。
他双拳用力攥紧,直到指甲嵌进掌心的皮肉里,用疼痛克制自己想要上前一把将那湦抓回来抱住,最好永远禁锢在自己世界里的那种冲动。
“这一次,换我来为你发疯,换我为你不顾一切……”他近乎卑微地哀求道:“那湦,你哪儿都不用去,让我留在无镜海就好。”
就在这句话之前,那湦还一直确信,凭前世他对慕奕寒的了解,对方的想法他不说十拿九稳,起码也能猜个七七八八;但眼下,他倒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懂慕奕寒到底在想什么了。
缓兵之计?
不管慕奕寒前世如何负了自己,但他承认,对方身上有非常多成功者需要必备的要素——
慕奕寒沉稳、冷静、机智、内敛、果敢、坚毅……
现在,好像还要加个“能屈能伸”?
他可以幻想出一万种未知的可能性,但唯独不相信——
慕奕寒有可能真的喜欢自己。
如果说第一次挡刀后,慕奕寒把他一个人扔在病床上不闻不问,转头利用他的伤去外面大做文章,还可以解释为两人相识不久,还没有来得及产生感情……
那之后的事情,才更令他寒心。
许多年后,当慕奕寒身中奇毒,是他心甘情愿以身为药,替慕奕寒解毒,被“折磨”了整整一夜,此后更是好几个月下不来床。
之前的伤还是敌人留下的,而这一次的痛,是慕奕寒亲手造成的。
那个晚上就发生在他上辈子在极目台上殒命前的一年多,算算时间,他已经在慕奕寒身边呆了足有八/九年;当时天下大局业已基本平定,零星的战乱也无需慕奕寒亲自出手——
他没有那么多仗要打,没有那么多战报要看,也没有那么多权谋心术再等着他去玩弄了。
可那湦躺在床上,眼睁睁地看着窗外初春的浅草渐渐茂密,看着树梢上了春花败了,养出绿叶——
一季早春换炎夏,整整几个月的时间,慕奕寒再未露面。
而那一晚,成了他缠绵病榻的数月里,甚至是此后一生中都挥散不去的噩梦。
他一次次告诉自己,慕奕寒当时中毒了,慕奕寒不清醒,慕奕寒也不想这样——
因为他必须这样自我麻醉,才能说服自己不要去恨慕奕寒,说服自己继续留在慕奕寒身边。
他并不觉得自己伟大,只是在爱着一个人的同时,还要恨着他,实在太痛苦了。
鲛人为爱而生,重活一次他才终于看开,如果爱恨发生在一个人身上,其实他是可以放弃“爱”的。
想来,他和慕奕寒,一个是东荒人族未来的新帝,结束乱世的天地共主;一个是鲛人皇族最尊贵的小殿下,是无数鲛人口中千年难觅的珍宝——
却一个也不肯好好呆在自己的位置上。
上辈子他背叛母族,亦步亦趋地留在慕奕寒身边,尽职尽责地演了一辈子替身的戏份;现在又换作慕奕寒,不知道出于何种目的,硬要在他面前上演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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