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湦一直就在小间隔壁的屋里,是给留给服下换心草后,进入分化期鲛人的休息之处,有一层隔音的结界,可以避免外界干扰。
但灵医的灵力有限,结界的隔音效果也一般;方才慕奕寒说话都压着嗓子,倒是不影响,这会奚汐又哭又闹的,聋子都能听见。
那湦看着面前圆形石台上放着的贝壳碗,无奈地叹了口气,抬手破开结界,轻唤了声——
“奚汐。”
顺着熟悉的声音,奚汐瞧见隔壁房门缓缓拉开了条宽缝,他立刻挣脱云禄,跌跌撞撞冲了过去。
那湦端坐在房内的石台边,听见动静回头,眉头微微一蹙,“云禄不是送你回宫了吗,又跑回来做什么?”
奚汐没理会那湦的话,满眼都是石台上那个贝壳药碗——
碗中的液体红亮透明,无镜海甚少有这样鲜艳的颜色,不用问也知道是什么。
趁着那湦不注意,他冲上前去一把拍翻了药碗。
背后的人突然冲上来打翻了自己面前的东西,那湦万万没想到奚汐会是故意的,着实吓了一跳。
“奚汐,你干嘛?”他大惑不解道:“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冒冒失失的?”
贝壳碗坠地,咕咕噜噜转了几圈才停下,碗里的药却没洒出半滴。
这是鲛人灵医的独家秘术,重要的草药从被采下的那一刻起,就有结界保护,直到盛进碗里或是制成药丸,端给病患,全程都会隔绝海水,避免药效被影响,也免得有现在这种“意外”发生,浪费了良药。
之前侍候奚氿湮服药,奚汐是见过这秘术的,只是刚才情急之下才给忘了;他知道这种秘术结界会保护着汤药或是药丸,除非入口,否则不会被任何外力破坏——
至少凭他这点微薄可怜的灵力不可能做到。
“小殿下!”
见那湦已经躬腰拾起了地上的贝壳碗,他扑上去一把抱住那湦的小臂。
“这就是蚀心草对不对?你别吃!你不能吃啊……呜呜……不能吃的……吃了就什么都不记得……呜呜呜……”
那湦看着手里的贝壳碗被奚汐死死攥住不松手,又看着对方哭得那么伤心,不想一般撒娇耍赖的样子,愈发看不懂了。
“怎么了?”他拍了拍奚汐的小脑袋,耐心安慰道:“是怕我忘记你吗?”
“放心吧,我只想忘记一些不开心的事情啊,是不会忘记奚汐的。”
奚汐坚决地拽着药碗不放,抽着鼻子仰头道:“那也不行!”
那湦疑惑地歪了歪头,“为什么啊?”
“因为大——”奚汐刚开口,就突然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晃了晃脑袋才接着道:“我不管!我不能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总之……总之……”
“你就是不能吃!不能吃!不能吃!!!”
那湦性子执拗,从前决定的事,就连那洵都改变不了;眼下既然他已经决定要服下这蚀心草,岂会因为奚汐一通胡闹就改变。
这次他没有再纵容,而是果断拽开了奚汐扒着贝壳药碗的手。
“奚汐。”他严肃道:“不准再胡闹了。”
眼见自己拦不住,奚汐回身刚好看见慕奕寒带着云禄走到门边,立刻扑了上去。
“云禄!云禄你快拦着小殿下啊!你力气大,你们两个一起,肯定能拦住的!”
云禄闻言微微蹙眉,看了眼挂在自己胳膊上的奚汐,还真就上前了两步,但马上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看向慕奕寒。
那湦上辈子就怀疑,这个云禄不止像块木头,他很有可能真的就是快木头,是慕奕寒手中的提线木偶——
主人不下令,他就不会动。
但眼下这意思,要不是慕奕寒没点头,云禄还真就要动手了?
奚汐眼见求救无门,又跑回来缠着那湦,他自知抢不过那湦手里的药碗,就死死抱住那湦的胳膊不撒手。
“奚汐——”那湦无奈地叹气,“你到底想做什么?”
奚汐呜呜咽咽的,已经说不清话了,嘴边嘟囔着,翻来覆去无非是“不准吃”、“不要吃”,又说不清是为什么。
那湦抿唇瞧着,越瞧越不对劲——
虽然奚汐从小爱哭爱闹,他也愿意惯着,但他知道,对方从不是一个蛮不讲理的人。
身边是拽着自己胡搅蛮缠,支支吾吾到最后,什么也说不清楚的奚汐;门口还有个云禄,一脸愤愤不平;慕奕寒则是站在一旁,蹙眉不语——
那湦瞧着这场面,总觉得……有没有可能……
慕奕寒亲自采了蚀心草交到他手上,转头却授意云禄,哄了单纯无知的奚汐来捣乱;到头来不懂事的是奚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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