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裴漪决定投奔黄楚灵，进城打工前从来没听说过这项服务，这完全是黄楚灵现场灵机一动的新增业务！
什么绯绯代养，问过朏朏了没有！
团云般的裴漪摇摇头，蓬松柔软的毛发飘忽忽地落下，这个动作在人类眼中只有可爱，没有其他含义，在妖怪眼里——黄楚灵视而不见，手在路先雪看不到的地方冲裴漪比画。
“二八二八！”
裴漪月牙眼变得圆圆，直勾勾盯着黄楚灵，用眼神表示不赞同。
如果路先雪需要她的帮助裴漪非常愿意伸出援助之手，路先雪明显被莫名东西缠上，如果能帮路先雪解决问题不仅让她摆脱危险可以给自己积攒功德。
但是黄楚灵给出的价格太离谱了，一天一千块！
一千块！
胡姨领她闺女去古镇上给人抱着拍照一次才十块钱，裴漪这些年在山里跑来跑去捡到的钱加上逢年过节收到的零花钱一共才攒了五千！
顿时黄楚灵的形象在裴漪心中改变了，从温柔善良的都市打工人形象变成奸商，而且这个奸商看上去今天一定要宰客。
裴漪立刻扭头看向待宰的小羔羊，发现路羊羊竟然没有第一时间拒绝，反而露出思忖的表情。
“？”裴漪用爪子碰碰路先雪的腿：人类，清醒一点！
路先雪低头。
白茸茸郑重地蹲在她腿旁，圆眼睛紧紧盯着她，看起来非常期待能跟她回去的样子，让路先雪心中犹豫的天平又往稍轻的一侧偏了偏。
说实话，在黄楚灵提出将绯绯带回家的时候，路先雪莫名心动，这只猫咪性格温顺黏人看起来并不难养，另外她对气味敏感，没吃诊疗室的东西，能确认黄楚灵没用其他手段，确实是在绯绯陪伴下睡了个好觉。
如果在绯绯的陪伴下能让她每天这般安睡路先雪愿意花这个钱。
但理智告诉路先雪这说不定就是这个咨询室的手段，毕竟绯绯是活生生的动物，要是带回去出现问题……
黄楚灵这个奸商发现路先雪的犹豫，立刻加强宣传，说可以签保证书，动物一切问题由她承担，还提出前三天试用，不好用她可以立即上门把绯绯带回来！
绯绯本朏着急地围着路先雪转来转去，尾巴紧紧贴着路先雪的腿，着急的哼哼唧唧：人类，冷静啊人类！
它越这样，路先雪越发动摇。
绯绯看起来真的很想跟她回去……
黄奸商再接再厉，抑扬顿挫地说：“我们绯绯不是普通的猫咪哦，是国家动植物研究所培育的新型宠物，智商很高，足有——十岁人类小孩的智力水平！”黄楚灵为了业绩说了一个离谱的数字。
“它可好养了，你吃什么喂它什么，当然能多喂点肉就更好了，它还可以陪你一起运动，还能帮你拿快递呢！”
黄楚灵循循善诱，最后一击：“或者你明天再来一趟，我可以再给你一次免费试用机会，你一定满意！”
什么呀，当它是衣服吗？
裴漪生气了，跳到沙发上蹲坐着。
路先雪回头看向裴漪，大白团子头都垂下来，一动不动，好像被抛弃的样子，看上去因为她的犹豫受伤了。
“……我明天有事情。”路先雪顿了下，转头看向黄楚灵，没发现沙发上的白团忽然抬头，圆眼闪闪发亮又充满希望。
黄楚灵却是失望地笑了下。
但路先雪语气一转，说：“不过我对你说的试用很感兴趣，今天可以将它带回去。”这下轮到黄楚灵充满希望而裴漪失望地闭上眼睛。
人类，你上当了！
“好的，我现在就去写一份免责声明。”黄楚灵兴奋地说，觉得今天可以加餐，再定一份全家桶，可惜裴漪吃不到喽。
路先雪微笑，走到沙发上坐下，抬手抚摸裴漪的脑袋，软声说：“这两天先跟我住可以吗？”黄楚灵在办公桌旁拟合同，乐呵呵地说：“它很开心，开心死了！”
裴漪没好气地叫了两声，在路先雪耳中听着就不一样了，心想难道真的听懂了？她问黄楚灵，“能不能跟我解释一下原理？我跟绯绯待在一起的时候感觉心情确实好了不少。”
黄楚灵进来前她甚至研究了下裴漪后颈处的开小花的藤蔓，以为是植物的作用。
黄楚灵心想这能有什么原理，那可是裴漪！
张口胡诌：“这是生物磁场的作用，现代人压力大心情多躁郁，科学院发现一些生物的磁场与众不同，便将这些生物的基因研究，发现了对人的安抚作用，便对其后代培育训练，绯绯就是科学院培育的具有疗愈作用的猫咪，跟它一起生活能让你心情快乐没有忧愁，心情好自然吃好睡好，心也不会生病了。”
“咦？”路先雪纤细的手指从裴漪柔软的毛发间穿过，回忆道，“听黄医生的讲解，我想起来在山海经里有一种名为朏朏的动物，养之可以已忧……朏朏，绯绯？”
裴漪耳朵唰地竖起来，心脏怦怦直跳：妖怪入世的规矩，绝对不能让人类发现自己的身份，会被罚款的！严重还要被遣返回山林！
她立刻看向黄楚灵，黄楚灵出了一身冷汗，心想网上营销号不是都说现在的艺人没文化，怎么这人还读过山海经，满头大汗地解释：“是的是的，科学院的科学家培育绯绯的原型就是山海经里的朏朏，取名绯绯就是致敬，传说就是传说，假的啦，倒是路小姐见多识广，还知道朏朏的由来。”
路先雪微微一笑，说：“我的外婆曾是申城大学民俗研究学科的老师，家里有很多相关书籍，山海经是我小时候的读物。”
哦，原来外婆是文化人，还是大学老师。
裴漪和黄楚灵两个妖怪点点头。
“好了，我写了一份试用的合同，三天后路小姐觉得满意再来签订正式合同。”黄楚灵拿着打印好的合同走过来递给路先雪，一副很专业的样子。
路先雪接过合同仔细看过，签字前，她笑着问：“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黄医生，先前您说绯绯是动植物研究所培育出来的新型宠物，后面为什么又变成了科学院？”
裴漪不客气地弯起眼睛，摇摇头，替黄楚灵感觉尴尬。
黄楚灵后背又湿了一层，好在她成精多年见多识广，面不改色道：“全称是华夏动植物研究及特殊生物特性研究科学院。”
“路小姐可以上网查一下。”
路先雪当真笑着拿出手机查了下这个名字，裴漪叹息地动动耳朵，心想没错，是有一个这个名字的科学院，她很多种子都是在这个地方拿到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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