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地,季柕收回视线,旋身向甘泉宫走去。
而简昕又重新被两侧的人提起来跟在他身后,直至被送进了一间装横华丽但许久未有人居住过的屋子。
背后的房门在她堪堪站稳时骤然阖上,简昕揉了揉刚刚磕疼的膝盖,转头环视周身的环境。
虽说是偏殿,但看这龙凤雕云大金顶和工笔彩绘花鸟屏,放眼望去皆是价值连城的宝贝,除了占地偏小外,其余可以说是丝毫不输未央宫。
她头疼地扶额。
若是在未央宫也罢,至少还有个芙秀能帮她办事,平日里倒也还算是有些许自由。现在被关到皇帝隔壁,未来几天怕是麻烦了。
事实上也确是如此。
许是为了避免她再翻窗出逃,季柕在每扇户牖后都安排了足够的人看守,每日除定时送膳的宫人外,其他人皆禁止出入。
好在书架上摆来装饰的书还能够她自我消遣一段时日。
但也仅仅只是几日。
她将最后一本书翻完,从书桌后站起身走至窗边。
还未等她触碰到窗槛,两柄锋利的长矛便猛地斜亘在窗前。
“陛下有令,还请娘娘安生待在屋内。”其中一人目不斜视,扯着粗粝的嗓音道。
简昕试图伸伸手将其挪开,但这两人气力实大,两把长矛纹丝不动。无奈,她只得蹲下身,找了个差不多大小的空隙将自己的头伸了出去。
那人冷不丁瞥见自己的胳膊肘下长出了一个脑袋,默默往边上挪了挪。
“别走啊,过来本宫跟你说个事儿。”
那人撇过头:“皇上有令,不得擅自与娘娘搭话。”
“皇上现在不在,你跟我说话他又不知道。”简昕直接上手扯过他的袖口:“过来,本宫有事要吩咐你。”
他疯狂摆手抗拒,一时间都顾不上尊卑礼节。
前几日在场的人都亲眼看见了被发现与皇后私下有关系的那两个守门卫的下场,从最清闲的职位一夜沦落至马粪郎,且调期足足有一年,实在太惨!
“娘娘就放过小人吧,小人做到今天这个位置不容易的啊。”那侍卫哭丧着脸,转头向站在另一侧的工友递去求救的眼神。
“……咳。”工友成功接收到讯息且背过头就当没看见。
“你下午换班的时候,帮本宫将未央宫的大宫女叫来就行。”简昕不依不饶:“叫过来,之后本宫就去扒南边那扇窗户,不然一直死缠着你。”
“娘娘,小人进不去后宫的。”
简昕恨铁不成钢:“你这死脑筋,男的进不去,你叫个路过的宫女帮忙进去传个话不就行了?”
“事成之后,本宫再给你额外的报酬。”
“不行。”侍卫还是坚决摇头:“若是被皇上发现,别说报酬,小人脑袋都保不住。”
简昕梗着的脖子酸涩不已,见劝说无果,只好先将头缩回去,暂且想想别的方法。
炉火上放着刚烧好的茶水,她拎过茶壶,盘腿在正中间的纯丝手工地毯上坐下,茶盖掀开摆在面前,由着白茫的烟雾蒸腾而上,迷蒙了视线。
浓郁的茶香扑鼻,她借着腾起的热气暖了暖掌心,支手呆坐着,直到送膳的宫人准点敲响了房门。
只听门外传来一阵钥匙在锁孔中转动的声响,铜锁被取下,推开门的是一位身着襦裙的年轻宫女。
往常都是一位哑嘴的老嬷嬷,今天这个倒是前几日没见过的新面孔。
简昕没多想,朝她点了点自己面前的空地:“放这儿就行。”
那宫女依言踱步至简昕面前蹲下,打开食盒的盖子逐一将菜品取出。
简昕望着她的动作,只觉得一阵没来由的怪异。
这人的手指纤细,肤若凝脂,白皙细腻,唯有左手的掌根处有一块凸起的老茧。虽把不准这人究竟是做什么的,但绝不会是经常干粗活的普通宫人。
那‘宫女’继续端着碗筷,动作缓慢且生疏,不知是不是有意为之,她每次端起瓷盘时都会重重磕上食盒的边壁,制造出极大的一声动响,再重重搁至地面,几次险些将汤汁洒在这价值不菲的地毯上。
简昕挺直了背,不动声色地往后倾了倾,戒备地打量起面前的人,脑海中闪过无数狗血宫斗桥段。
想来她一个深居后宫多年的摆设皇后,前三年无凭无依也能安稳苟过,太后不亲皇帝不爱的,属实也没有加害的必要。
如此百般折腾,还敢在皇帝眼下换人,若没有歹意,那大概率便是有求于她。
简昕静等着,果然,不到片刻她便压着嗓音开了口:
“同学你好,我是音院的。”
哦,自己人啊。
简昕紧绷的肩膀陡然一松,心中涌上一股莫名的感动:“你好你好,人文学院的。”
“我知道的。”她继续加大了手上的动静,借此掩盖两人的交流声:“领导从体院那知道了你现在的处境,特意安排我过来慰问一下。”
“组织有没有商讨过解救我出去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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