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宣放松了点,给弓鸣蛄蛹的空间。
蛇蜕皮是一个比较漫长的过程,附上灵异力量的加成,对场地的消耗很大。
女鬼在身周筑起一道灵力屏障,挡开所有木屑碎石和蛇身偶尔不知分寸的动静。
山妖伤不到她,但按这个趋势下去,法器被它折腾完了也只是时间问题。
冯时惜应该不会介意供奉一只破碗吧。
随着弓鸣蜕皮进度的推进,鱼宣手中金线也越放越松,免得它伸展不开多受罪。
山妖透红的竖瞳颜色愈深,蛇身再次膨胀。
是完全失控的前兆。
鱼宣想:在某种程度上,这也算了却了弓鸣的执念。
非常不巧的一点是,封闭空间内的摩擦物质已经消耗殆尽。
弓鸣找不到可以辅助蜕皮的东西了,只能在乱石木块里穿梭。
不过好在它蛇鳞表层的薄膜脱落得很顺利,在尾部拉出一长条半透明的网状蛇蜕。
还差一点。
鱼宣看向红眼的山妖。
但好像,情况不太妙。
不出鱼宣所料,接近完全失控的弓鸣不再专注于蜕皮事业,转而开始撞击空间的边界。
现在的弓鸣可以跟正常状态的齐览打成平手,他灵力稀薄时制作的法器困不住它。
银碗碎,法器毁。
在这段时间里,齐览提着冯时惜,揣着银碗找到鱼宣提前布置好的祭灵阵,把一人一碗扔了进去。
有目标的灵异比较好控制。
而半灵胎对灵异的吸引在失控状态下只会更明显。
反正齐览留在弓鸣身上的禁制还在,虽然是一次性的,也够用了。
时机刚刚好。
冯时惜才落地,就被迸裂的银碗碎片重重砸了额头。
好在没扎进去。
抹了一手血的冯时惜抬头,与超级加倍版本的菜花蛇对上眼。
冯时惜:……
她可能大概应该还是怕蛇的。
不过冯时惜成长了,尽管怕,好歹没晕过去。
鱼宣引灵力开启祭灵阵。
反选庇护阵是一个天然的擂台,五个时辰够他们把事情了结了。
失控的山妖目的明确,在初步熟悉环境之后,朝冯时惜的方向吐了吐蛇信子。
随后如离弦之箭一般蹿出。
冯时惜一个人类,防身的法器固然有,碰上硬茬也白搭。
为了不让这位文曲星英年早逝,也为了弓鸣把最后一点皮蜕完,鱼宣袖中又探出一条金线捆住冯时惜的腰。
可怜的新科状元万万没想到,自己要吃的苦头在金榜题名后只多不少。
鱼宣开了隐匿,逗猫儿似的拿冯时惜当饵,指挥着弓鸣往假山树木边过。
山妖分明感知到眼前的猎物弱小无害,却硬生生被吊了这么久,不免急躁起来。
菜花蛇那双妖异的竖瞳红光大盛。
鱼宣反应迅速地把冯时惜往回拉,山妖却直直奔向连着猎物的那条线。
蛇身游走,金线纠缠在一起,冯时惜被弓鸣拦截在半路。
鱼宣:!
不是,这BOSS有点太智能了吧。
情况紧急,女鬼使出了自己的平A。
蛇声嘶力竭的惨叫伴随着禁制破碎。
鱼宣觉得音量键是有必要的,玩家的耳膜安全需要得到保障。
女鬼自断打成结的金线,重新抽出一根把冯时惜捞到身边。
冯时惜承受了身体和心理的双重创伤,面色惨白,额前颊边贴了好几缕湿透的头发。
“物品:蛇蜕——翳眼重明,除旧复新。”
“当前进度:38%(剧情探索达到60%将解锁支线)”
蜕皮圆满完成了,鱼宣无意再折磨她,给她套了个灵力罩放生了。
重获自由的冯时惜自觉地找了个角落苟着,对大白天闯进家门的两只灵异敬而远之。
山妖的失控没有因蜕皮的完成而结束,在被鱼宣不轻不重的平A打得缓了好半晌之后,它依然锲而不舍地往冯时惜的方向去。
鱼宣叹气。
这时候跟弓鸣对打,刚蜕皮的菜花蛇只有更吃亏没有最吃亏。
一身新皮脆弱,又因蜕皮消耗了大部分气力,鱼宣真怕自己一个没收住力道就把它打散了。
灵异失控的解决方法有两个:一是熬,熬到它恢复正常;二是杀,把它弄死就不必再纠结失不失控。
按当前已知的故事走向,弓鸣不是非死不可的角色。
不是非死不可,意思就是不能让它死。
没睡午觉的女鬼苦哈哈地打起精神安慰自己:先熬五个时辰,再换齐览来,车轮战轮下来不怕解决不了。
而此刻阵外,齐览依旧兢兢业业地履行着看门的职责。
冯时惜在阵中,现在在齐览面前的是刚结束午休的符芹。
符芹看不见祭灵阵,也看不见阵中的混乱,在她眼中一切风平浪静。
齐览就这么杵着,符芹不好无视他,便福身道:“齐大人可是来找时惜的?她早些时候说身子不适,午膳也没用,您若有要事,让人去传个话就是。”
这话说得客气,实际明里暗里斥责齐览未经主人允许就往后院走。
齐览:“不必。”
冯时惜再怎么不适,也已经被他拎出来了,现在只会更不适。
符芹:……
遇上齐览这种一根筋的,任凭符芹巧舌如簧也拿他没办法。
符芹后悔自己对齐览的反应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礼貌性地告辞后径直往前走。
然后她又回到齐览面前。
符芹很确信自己没出现幻觉。
那问题就只可能出在齐览身上。
“齐大人,你来这里究竟是要做什么?”
“芹娘子何必多问,”齐览目光无波无澜,“我们无意打扰,你一切如常便是。”
符芹倒是也想啊。
她沉默片刻,道:“我要去找阿庄,她就在里面。”
鱼宣提前踩过点,状元府这一片无人居住,平时根本没有人往这边走。
齐览在把冯时惜扔进祭灵阵之前也四处看过,并无人迹。
即使符庄确实在阵中,也只能靠鱼宣关照,阵外的人无法插手。
他垂眼:“芹娘子去别处找找吧。”
符芹跟他说不通,不信邪地换了条路。
在又一次遭遇鬼打墙后,她确定了自己不可能进入这片区域。
面前青年对她的恐慌视若无睹,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站着,好似这就是他的全部职责。
符芹咬咬牙,缓和了语气:“齐大人,阿庄她与时惜不同,她是个普普通通的孩子,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不应该被卷入其中。”
“你们的计划里应该也没有把她算进去,何必叫她白白送一条命呢?”
齐览视线落到符芹脸上。
符芹的慌乱和担忧不是假的,她是真的以为鱼宣和齐览要做的事会伤及人命。
齐览问:“你知道冯时惜在里面?”
符芹神色一僵,很快回答:“是。”
她又不是木头脑袋。
齐览在这儿不可能是单纯地给状元府盯梢来了,大概率鱼宣也在。
这俩不去别的地方,非要来这里,还能是冲着谁来的?
齐览歪了歪头:“你只想救符庄,不管冯时惜吗?”
于情于理,符芹都该争取一下冯时惜。
但符芹有自己的说法:“时惜的一生注定坎坷,旁人非要干涉只会因果缠身,这道理,齐大人比我更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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