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留良这边话刚落,里间终于有了动静,几声脚步声后,声音隔着门传来:“我要见你们大当家。”
“小子,你以为自己是谁,大当家是你想见就能见的!”李大洪刚给陈留良竖起拇指,就听到这句话,叉腰向门内骂到。
“我、要、见、你、们、大、当、家!”
李大洪“嘿”一声就要挺起袖子进屋打人,陈留良赶忙放下手中的食盒制止了他,向屋内问道:“你有什么事?我们也要看你有什么非见不可的理由。”
“我知道有官兵不日就会出兵来围剿这里。”
“不可能,州府……”意识到自己差点失言,陈留良转了个话头:“州府要围剿我们早就来了,不会现在才来。”
“不是州府,是北骑营下的一支,他们不归州府统帅。”
“这种事,你一个押镖的又如何得知?”陈留良怀疑道。
“我只和你们大当家说。”
“小子你炸我们呢吧,让你见了我们大当家,给你机会你偷袭她啊!”李大洪也不禁有些犹疑。
里面安静了片刻,再次传出声音:“我那天是情况紧急,为护货物才出手,再说我也不知道那是你们大当家,现在你们已经把货物抢走了,我的弟兄们也都弃我而去,我没理由再和大家过不去不是?我只想活着。”
停顿片刻,那声音又说:“你们不信我,可以把我绑着见你们大当家。”
还算有诚意。
陈留良略一思考,和李大洪说:“我去禀明大当家,你在此处看好他。”又转身向屋内喊话:“你等着,看我们大当家见不见你。”
苏秦这两天每天早上不到卯时就要起床,赶着在卯时初到达和冯冠清的约定地点。
苏秦不知练武需要怎么练,她浅薄的有关练武的知识都是前世看各种影视作品里面主角的练武日常,要么是拿着一个武器来回变化招式,要么就是拿着一本书或者一块儿布捏一个诀打坐,可主角们在练这些之前的基本功的内容一般都很少,苏秦想最多应该就是跑跑步、举举铁。
事实证明苏秦想的有些轻松了,这冯冠清练她简直就是魔鬼训练。跑步的时候是要在腿上绑十斤沙袋的,扎马步的时候是要头顶一碗水、两手各提半桶水的,其实一开始是一桶水的,但是苏秦实在举不起来,才被改成半桶水,还有各种腰功、肩功、腿功,完了还要站桩,最后再打一套拳、练一套剑法。
这一套流程下来,苏秦每天回到房间人都是散架的,感觉每一块骨头都被拆开又组装,每一块肌肉都酸爽疼痛,她现在基本有半天是在床上躺着过去的。
没办法,坐着屁股疼、站着脚疼。
这日子,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大当家!”楼下传来陈留良的声音:“我有事禀报!”
苏秦今天刚被冯冠清练完,才躺下不过一刻钟,她实在不想动了:“阿良,你上来说。”
陈留良很快便上了楼,看到大当家此刻正非常没有形象的趴在床上,连鞋都没脱,一脸的生无可恋,他有些忍俊不禁。“大当家因为养伤落下了基本功,每天被冯老玩儿命的练”,这件事近来已经在寨子里广为流传。大家每次看到大当家都十分同情,但又不敢提意见,毕竟那是冯老,是大当家的师父,众人只能每天变着法儿的给大当家送好吃的,把自己的分内事做好不劳她操心,更甚者,有那细心的,会提前烧好水放凉后倒入水壶,会给她送来厚实的鞋垫子,件件小事,不胜枚举。
“大当家,马厩里那小子一直不肯吃饭喝药,刚刚他松口说想见你一面。”
“见我?有意思,伤了人,我还没去找他,他倒先来找我了。”不应该躲都躲不及,希望就这么被遗忘,变成小透明么?
“他说北骑营下的一支队伍不日就会来攻打我们。”陈留良担忧道:“北骑营不归州府统帅,若是真的,我们这三年给两州州府送去那么多银子,他们也不给我们透个消息,这属实过分了。”
啥?!
这么快?!
苏秦感叹命运多舛,一波未平一泼又起,手边的事务还没解决,要命的麻烦就来了。
说起来,男主的那只军队她怎么记得是跟着他家的姓叫“裴家军”,并不是“北骑营”,而且这天气才刚热没几天,远不到蝉鸣鸟藏的时候。
但是他们寨子被盯上确实是实实在在的,不然男主也不会在后面领兵攻打了。
难道她那天应付李大洪的说辞被她误打误撞还真给说中了?此人确实有疑点。
“那就见见,看他如何分说。阿良你去把他带到楼下等我。”
苏秦从床上撑起身,走到梳妆镜前整理因早上练武而弄乱的头发和衣冠,还是要拿出个云鹿山寨大当家的气派的。
稍倾,陈留良和李大洪就押着一个青年过来了。
“大当家,带来这小子了。”李大洪进屋就朝楼上喊到,又转头警告青年:“老实点。”
不多时,楼梯处传来脚步声,青年抬头望去,那天他一箭射中的红衣女子此刻正缓步从楼上下来,依旧是一身艳丽的红裙,头发高高束起,发尾随脚步来回晃动,显出几分不羁的洒脱,女子似是并没有看他,注意力只是在楼梯上,眉心轻蹙,似乎在思虑什么事情,直至走到厅堂正中的太师椅处,女子才坐下来正视他,一张清丽又明艳的脸庞直达青年眼底,可是眼神中却想积了一层雾气,淡漠又疏离,似是和这张脸有些不搭,也不似那天他射伤她时,那样的神采飞扬。
嘶,终于坐下了。苏秦如释重负。
这几天的训练饶是原身身体底子好也架不住,她的腿都拐不过来了,走楼梯时的每一步,膝盖都是直直的,打不了弯儿,又要保持一个大当家的做派,属实为难。
此时苏秦才有心情抬头看向中间站着的青年。
嘿,这外形条件,放现代又是一个流量小生。
青年比陈留良和李大洪都要再高出一个头,目测有185以上了,虽然衣衫破败,还被绑着胳膊,但是并无半分颓废之气,也不见那天在马厩时的狼狈,此刻青年下巴微扬,眼眸清澈,整个人带来一种扑面而来的朝气感,似林间的清渠,似晨间的阳光,苏秦微不可察的眯了眯眼。
“你说,有军队会来攻打我们寨子?”苏秦打量着青年,不放过对方的一个神情,她不相信这人只是一个普通的镖师。
“千真万确。”
“你一个小小的押镖的,是怎么知道的?如何得知?”
“我们镖队走南闯北是常事,上个月押送北边的货物时,在酒肆碰到两个北骑营的校尉喝酒,他们提到朝廷已经下令清剿各州的匪乱,那时他们刚清理完易州境内的各路匪帮,易州距离宣、沅两州不远,想来很快就会来到此处。”青年言之凿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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